打小徐多水和冯媛媛两个天之骄子就都是无法无天的主儿,但,他们两人都打心底惧怕宏久这老和尚。
现在想来,这动不动就逼人喝苦药汤一直都是这老和尚的杀手锏,而且屡试不爽。最起码,直到现在,徐多水还是会被宏久吓到。
“喝药没问题,但是大师咱能不能商量商量别再忌口了。吃两颗蜜饯又死不了人。”徐多水讨价还价地说道。
“吃蜜饯是死不了人,但是对待不听话的孩子,就是没有蜜饯吃。”宏久大师冷声说道。
徐多水还想要再插科打诨几句,可是他太过虚弱,不一会儿就又陷入沉沉黑暗中了。
宏久大师收了功法,把软倒的少年放平在床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救这少年到底是对是错。
这少年虽然生来富贵,可是命里劫数重重,还有早夭之象。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宏久大师自嘲地笑了笑。
世人皆认定他是那化外之人,可这是世上又有谁真的能脱离开世俗?
他算出来冯媛媛跟徐多水的姻缘深,并且把这事告诉了先帝。先帝就火急火燎地给两人赐了婚。
最后却闹得两人天人永隔,两人的姻缘确实够深,徐多水以正妻之理把冯媛媛的衣冠冢埋在了徐家的祖坟里。
他算出徐多水有执掌帅印退敌之能,告诉了新皇。徐多水就被刚刚登基的皇帝派去了边关。
徐多水确实退敌夺城,可是这少年不但屠杀了百多万人,自己也带着满身伤痛回了都城。
宏久大师拄着法杖步伐沉重地走出少年的房间。
梁尚文和徐青松同时迎了上来。
“大师!”
“大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焦急问道。
宏久大师微微点头,两人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欲收小侯爷为徒,带他出家修行,化解他今世造下的杀戮业障。”宏久大师轻声说道。
“不可!”
“万万不可!”
两人又一口同声地反驳道。
“多水正值青春年少,怎可随大师青灯古佛惨淡一生?这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死后如何有脸见地下的父母。
我是不会同意让多水出家的,还望大师莫要再提。”徐尚书冷着脸回道。
“多水是我梁国的股肱之臣,是我大梁的基石。大师如果想要让多水学习佛法可以,让他在护国寺住些日子也无妨。
但是这出家一事,大师万望莫要再提。”梁尚文也放下了脸色。
宏久大师微微叹气,众人皆在红尘中,看的也只是自己眼前的那一亩三分地罢了。
“罢了!徐施主,小侯爷的命虽然是救回来了,但是,他这次终是伤了根本。请给老衲安排一处幽静之处,我亲自为小侯爷煎药疗伤。”宏久大师回道。
“怎敢劳烦大师亲自煎药。我这院子西厢房一直供奉佛祖,如果大师不嫌弃,就在西厢房住下。也好就近看着多水。”徐尚书连忙行礼说道。
宏久大师行了一个佛礼跟着国公府的下人去了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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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多水被一股恼人的麻痒烦的不得不睁开眼睛。
跟他眼对眼互瞪的是徐理那对小鹿般的大眼睛。
“小叔你终于醒了,理儿会乖乖地听话,你可千万不要再睡着了不理我啦!”说着五岁的徐理猛扑到徐多水的身上抱着徐多水的脸就是一顿狂啃。
“小叔你醒啦!”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徐多水扭头一看是六岁的徐义。这俩娃怎么跑进他屋里来了,而且怎么连个丫头小斯都没跟着?
徐多水被热情奔放的徐理糊了一脸口水,现在他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了。任谁被人抱着狂亲也不得不醒。
躺在床上的徐多水本想伸手抱下这皮猴,可惜他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尚书端着汤药进屋时就发现自己小儿子和二弟的儿子堆在徐多水的身旁,而徐多水头发乱蓬蓬地跟两个小崽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义儿,理儿,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来打扰小叔吗?小叔受伤了,需要静养。”徐青松只要有时间就会亲自过来给徐多水喂药。
刚刚徐多水房里的小斯出去了一下下,就被徐义徐理这两小娃娃钻了空子,溜进了徐多水养病的房间。
徐义和徐理心虚地往床里蹭了蹭。
“大哥,不怪他们,我给他们讲故事呢。”徐多水连忙说道。
看到徐多水头上乱蓬蓬的样子,胸口的衣领子也被扯开了,徐尚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不知道他这小儿子随了谁,对喜欢的人都特别热情,不是亲就是抱,徐尚书对徐理的这个习惯也是没辙。
药还热,徐青松把药碗放在一旁,沾湿了一旁的手巾把徐多水扶起来,帮他打理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请宏久大师过来?”徐尚书问道。
“可别,他来了不是拿针扎我,就是把我扔开水锅里当地瓜煮,我算是怕了他了。”徐多水连声说道。
徐青松帮徐多水捋顺了头发,拢好了衣襟后端过了药碗。
一看到热气腾腾的药碗徐多水立马怂了。
“威武呢?”徐多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问道。
“当然是替他家主子接手禁卫军去了,皇上已经把兵符交给你了,你不去就只能威武先顶上去了。”徐尚书解释道。
“快喝药,不然一会药都凉了。”徐尚书接着说道。
“那个仁儿呢?怎么没见到他,还没从学院回来吗?”
。
。
。
徐多水开始东拉西扯。
徐青松也发现自己弟弟又开始抗拒吃药了。
“快喝药,孩子们都瞅着呢,你个做小叔的怎么也要给孩子们当个表率。你也是个大人了。”徐尚书端着药碗对徐多水说道。
“小叔害怕喝药呀!其实理儿也不喜欢喝药,不过每次娘说喝完药有糖人吃,理儿才喝的。
要不理儿去给小叔问问还有没有糖人了?”徐理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徐多水被小侄子问的脸上有些发烧,可想起那苦药汤子的味道,他是真的不想喝。
“小叔你还是喝吧,喝了伤才能好,你不是说伤好了要教义儿武功吗?”徐义懂事地说道。
徐多水被两个娃娃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灌了一碗药汤下去。
徐青松原本以为自家弟弟还要跟他再讨价还价一会儿,今天是他见过徐多水喝药最痛快的一次。
徐尚书决定下次再给徐多水送药就带着这两个小娃,看有自家侄子在场,徐多水还好不好意思耍赖不喝药。
等到徐青松端着空药碗走了,徐理才偷偷摸摸地从自己精致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枚糖球。
小家伙鬼的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糖球塞进徐多水的嘴里,“小叔快吃,一会儿爹爹就回来了。”
“小叔下次我给你带糖糕过来,我娘做的糖糕可好吃了。”徐义也凑过来说道。
这一刻,徐多水觉得自己受再多伤也是值得的,徐家下一代需要他的守护。
可能是汤药的作用,不一会儿徐多水就又睡着了。
徐多水这次是真的伤得深重,大多时候他都只能躺在床上睡觉。还好有徐义徐理两个小娃天天过来陪他。
只是徐理每次打招呼的方式让他有些吃不消,这小子每次都自己爬上床上,用自己的口水给他洗脸。
徐义自持他是哥哥,只有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轻轻亲小叔两下。一般情况下他只是抓着小叔叔的手,静静地听小叔给他们讲故事。
徐多水每天就在吃药,针灸,药浴,睡觉,吃饭之间循环往复。
这天徐多水睡的迷迷糊糊的,他又觉得有人在亲吻他的脸,一开始还只是轻轻碰触他的脸颊,后来居然开始蹂/躏他的嘴唇。
徐理这小崽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徐多水微微哼了一声,如果是徐理这货肯定会变本加厉地继续狂亲。可是今天,那伏在徐多水唇上的嘴却即刻离开了。
徐多水药效还没过,人也昏沉沉的,就没再理会那暧昧的吻。
直到下午他彻底清醒过来,看到只有徐义坐在自己的床边安静地看着小画册等着他醒过来。
徐义看到徐多水醒过来,凑到徐多水的身旁心满意足地亲了徐多水一下。今天终于没有徐理跟他抢了,小叔是他一个人的了。
平时徐理徐义都是一起过来的,毕竟两人的启蒙师傅是同一人,放课的时间也一样。
“怎么今天就义儿一个人过来了?理儿呢?”徐多水坐起身来,把徐义抱进怀里问道。
徐义乖巧地坐在徐多水的怀里,“今天大伯母回娘家,她带着大哥和徐理回娘家拜见他们外公去了。早上就走了。”
“理儿一天都没过来吗?”徐多水继续问道。
“没有呀,大伯母天不亮就带着大哥和徐理走了。小叔你给我讲故事呗。上次咱们讲到洪国的叛军冲进皇宫,后来怎么样了?
那洪国的皇帝怎么样了?”徐义扯着徐多水的袖子问道。
徐多水心不在焉地给侄子讲着半真半假的故事,心里却在琢磨,如果不是徐理,那在梦里亲他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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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呦 605
65 辈分大了就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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