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众人看到都围了过来，路得明自己也很奇怪，他不敢上车，只在门边上打量。
    苏天奇个子最高，在众人最后看得也很清楚，门上多了一道细细的新鲜血迹，还在慢慢地往下滴血，而路得明的手上却破了一个口子，他将手含在嘴里吮吸止血。
    “门开了，是让我上去？”路得明左右看看。
    “大概率是。可能门上有什么细小的口子，刷下手指就当投币？”
    苏芮芮用力一推，路得明没留神，踉跄了一下，跌进了门里。
    门又缓缓合上了，独自上车的路得明慌了，拼命拍打车门，车门不开。
    他又想从窗户里爬出来，但窗户却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遮挡住了，他从里面伸不出手来，外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明明刚才从外面能将手伸进窗户里去的。
    “邪门了！我也试试？”苏芮芮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在门上摸了起来。
    没有人去阻止她，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其他人都看着她。
    “哟——”也不知道她摸到了哪里，只见她迅速将手指含在嘴里，门上便多了一道血迹，车门也缓缓打开了。
    “我答对了！”苏芮芮甜甜一笑，提裙上了车。
    她一上车，车门又关住了。透过车窗，能看到路得明感激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像遇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也上车。”管征低声与威利耳语了几句，两人同时将手按到了门上，门上多了两条血迹，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车门关上了。
    也不知道车上的人能不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进去，里面的人在说话，却没有声音，威利上车后明显很慌乱，管征在他肩上按了按安慰了几句。
    “走吧。”顾祝安伸手就要去摸门，门上的一处地方应该很锋利，摸到便能割破手。
    顾祝安的手腕被人捉住了，他没有回头，而是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这才转过头去，眼里带着笑意：“怎么？”
    苏天奇用力一拉，将人拉到了身后，而他则伸手去摸门，在那道长长的血迹旁边，门边上竖起了一道细小的刀口，他的手一碰上去，就被拉了一道口子，血马上就流了下来。
    他没有去擦伤口，趁门开前马上又抬手去按了一下门，门上又多了一道血迹，门缓缓打开了，他淡淡地回头，对顾祝安说：“给你买了票了，上车。”然后先一步，上了车。
    顾祝安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楞了一秒钟，长腿一伸紧接着就跨上了车，他上车就见苏天奇还站在门口不远处，显然是在等他，他一把抓起苏天奇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口中。
    苏天奇：“……”
    其他人：“……”
    指腹传来湿软的感觉，火花在指尖触发，顺着手流遍了全身，血管里的血就像加热了一般蒸腾起来，苏天奇整个人飘了起来。
    顶着众人的诧异目光，他很快地将手从顾祝安的嘴里抽了出来，淡淡地说了句：“我没事，多划一道口子而已。”
    顾祝安笑了笑，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唇角粘上了血迹，也不说话。
    “你们、你们……”路得明指着后上车的两人，结巴起来。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呀，车好像……开了！”苏芮芮最先不以为然地移开头，指着窗外道。
    车门一关，车便朝前面开了，但车上的人都看不到，因为从外面看进去没有玻璃的窗户，从里面看出去是一片漆黑，就像刷了一道黑漆一般。
    “这是要开到哪里去？不会……不会开进海里让我们全军覆灭吧？”路得明有些害怕起来，双手紧紧地抠住座位。
    “不会，副本要是这么容易让戒网瘾者死，那就不要搞这么多名堂，直接杀了多省事？”
    说话的是管征，他身上有很浓的书卷气，路得明被安慰到了，很明显地松开了手。
    车上安静下来，车厢里似乎只有他们六个人，但显然不是，众人都心照不宣，只是他们看不到而已。
    车上的光线很昏暗，仅靠着车顶一盏小灯照明，他们不再说话，各自寻找座位坐下来。
    公交车看起来是无人驾驶，行驶起来很平稳，中途没有停，把他们六人装在闷罐子里一路往前去。
    “车……会带我们去哪里？”威利在这种半黑暗状态倒是轻松了许多，他开口打破了车上沉闷诡异的气氛。
    “唉，就是不知道去哪才害怕。”路得明叹了一口气。
    苏天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指尖跳跃的异样还在，他侧头看了眼旁边座位上闭目养神的顾祝安，头一点一点的，似乎睡着了。
    他坐正了身体，将一侧肩膀送了点过去，轻抬手，将顾祝安的头揽到了自己肩上，肩上一沉，顾祝安轻靠上来，呼吸均匀。
    他轻轻侧了侧头，顾祝安头顶柔软的头发，触到了他的脸上，痒痒的，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顾祝安时，那个在树下抬起头来面容冷艳的人，头发却似鸟窝一样凌乱，没想到他的头发如此柔软。
    发丝挠着他的鼻间，苏天奇心神不宁起来，他努力转过头去，盯着手里握的手机，朋友圈里，还是那张蓝天白云的照片。
    “去海滩。”苏天奇突然朝着空气说道，他话音刚落，车便一个急停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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