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是他惯常用的苏合香,霸道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缠上来,强势而有力的侵袭着她。
一抹霞色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耳尖,萧神爱的心跳猛地加快,甚至能听到那不断跃动的砰砰声。
察觉到身旁那人的反应,齐邯微勾了下唇角。想着她刚才提到的人,他脸色沉了沉,委婉问道:“桐桐,那宋家小郎是何人?”
“啊,是宋侍郎的小孙子。”萧神爱回道。
宋中书侍郎,是皇帝的嫡亲表弟。
齐邯眸色愈发的幽深,不动声色问:“多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弄坏东西。”
说起这个,萧神爱便是一脸的愤恨:“六岁了都!一点规矩也没有!真不知道宋侍郎家怎么教的。”
六岁。
齐邯:“……?”
恍惚了好半晌,他才悠然回过神。
萧神爱兀自在那倾诉着:“太坏了太坏了!我在那好端端坐着看玉佩,他跑过来一把扯坏了我的穗子,还不肯道歉!”
她整张脸因生气而泛了一层薄薄的绯色,掩映着瓷白的肌肤。气鼓鼓的样子,怎么瞧都觉得可爱。
齐邯替她扶了一下簪子,柔声哄道:“是太坏了,恐怕是宋侍郎每日忙着公务,疏于治家的缘故。”
“对呀,本来就是他不对。”总算找到了同自己站在一边的人,萧神爱继续道,“他们居然跟我说,男孩子就是如此。他是因为喜欢我、想要跟我玩儿,才故意这样的。”
齐邯皱了皱眉头,轻声说:“不必理会他们。”
一想到他不在的日子,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欺负了去,便觉得心口都是疼的。
听到这儿,萧神爱颇为得意地说:“我才没理他们呢,我追着那宋家小郎骂,把他给骂哭了,他们说我欺负他,又反过来说我不该这样。”
她神采飞扬起来,拉着齐邯的衣袖,眼角眉梢具是笑意:“我说是因为我太喜欢他了,才克制不住自个,所以才欺负他的。”
后来那些人就都不说话了,只是看她的眼神,瞅着却似快要断气的模样。
齐邯伸臂将她圈住,温声道:“嗯,这样很好。”
他忍不住要笑,萧神爱却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说:“不许笑!”
车架出了延政门,一路缓缓向着西市而去。
今日是上元,出行的车马多如牛毛,到了朱雀大街后,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时停时走。
横竖今日能热闹一整夜,萧神爱也不着急,窝在马车里头打结络,同齐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着说着,身旁突然就没了回应。
萧神爱刚不满的蹙眉,一转头,却看到那人已然阖上双眸,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从侧面看去,能看到他高挺的鼻,还有睫毛在眼下投射的一小片阴影。浓黑的剑眉微微舒展,眼中的锐利凛冽被悉数遮掩。
她倏尔掀开纱帘,让人将马车靠边停了下来。
随后又招来齐邯的侍从,皱着眉问:“他昨晚何时歇下的?在驿站当是没休息好吧?”
赵硕犹豫了一瞬,期艾道:“将军并未进驿站。”他往里头瞥了眼,见齐邯并未有醒转迹象,方才吞吞吐吐地说,“将军是骑了一日一夜的马回来的,说是去年在龟兹,上元没能陪郡主赏灯,今年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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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门不远处停着不少兽车,大明宫前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或是宫人出入采买,或是官员匆忙走过。
人群中,以两名衣着明丽的少女最为瞩目。
俩个都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光是带着人站在那儿,便已足够招人视线。
“这两位在这待了老半天了,既不进宫又不走,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宫门口的侍卫朝她们看了眼,眸子里浮现起了点子疑惑。
另一侍卫不确定道:“或许是在等哪位小郎吧。”今日是上元,该是人约黄昏后的日子,也就他们还要苦哈哈的在这看门。
卢萦珠悄悄挪了下站麻了的脚,偷摸抬眼去打量不远处的人,却发现那人也在转头看她。正要收回目光,却见那人抬步向她走了过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温润的嗓音传来,窈窕的身影在面前站定。
已是避无可避,卢萦珠只得欠身行了个礼,轻声回:“在等我表妹,县主呢?”
“哦,我在等我堂妹。”萧真真随口答了句,却又忽的愣住。
“她肯定是要跟我逛的,县主还是先自个去吧,别白白等一趟。”卢萦珠得意的瞥了她一眼,唇角轻翘。
萧真真嗤笑:“我伯父借了我一艘画舫,我们准备在渭水顺流而下。”
话不投机,便干脆都闭了嘴,不再搭理对方。
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萧神爱的身影出现。
俩人逐渐失了耐心,决定去问宫门口的卫士。
却得知郡主早就出了宫,还是平凉侯亲自来接的人。“从东苑那边出去的,曾打咱们面前经过来着。”其中一个侍卫补充了句。
卢萦珠气得气都喘不顺,差点晕厥过去,怒声道:“都说好了上元出去玩的,她怎么这样啊!”
她的侍女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小声说:“娘子,那日你说的时候,郡主好像没有……”
另一边,萧真真也是一样的情形。
俩人终于都想了起来,那日她们争执的时候,萧神爱谁也没答应,过后她们也没再次提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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