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徐荣过来,说明徐荣还是有点脑子,但徐荣到底资质平庸,徐家三个儿子也没出色的,这样的徐家不足为惧。
从厅里出来后,裴阙出门去找京兆尹了。梁晨死了,这个事可不小,得先去打声招呼。
与此同时的安芷,在和裴阙说完裴钰的事后,就到了花园。
花园围墙的另一边,就是裴钰的宅子。
当初分家的时候,这堵墙才垒起来,后来大房被驱逐出裴家,又加高了一丈。
如今对着围墙,只能看到对面的树顶,连假山都看不到了。
春兰拿了一盘蜜饯过来,“夫人,奴婢出去打听了,隔壁府上的下人,大部分都被遣散了,如今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大公子身边的亲随,半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他会如此谨慎,倒是不意外。”安芷拿了一块蜜饯,含在嘴里,酸酸甜甜,咽下后,继续道,“之前是我疏忽了,忘记还有裴钰这么个不安分的人存在,算起来,他身上的孝期也快结束,想来是有重新入朝为官的想法了。当初老爷子怕我和裴阙把裴钰逼得太死,临死前把那份奴籍给收拿去了。人老了会感性一点,这个我理解,可已然是死敌,又如何能化解。”
就像这段日子,安芷和裴阙因为其他事而忽略了裴钰的存在,可裴钰不也没有老老实实待着么。
安芷刚说完,隔壁的围墙后边,就飘过来一只鸳鸯纸鸢。
春兰刚咦了一声,就有婆子捡起了纸鸢,过来说就是普通的纸鸢。
但就在这时,围墙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安芷认真瞧了一眼,才认出是裴钰。
仔细算起来,他们有许久没见过,但安芷并不想要任何方式的见面。
“把纸鸢丢过去吧。”安芷起身道。
“四婶!”裴钰突然喊了一句。
安芷回头时,看到裴钰已经坐在围墙上,曾经的清俊公子,如今穿戴随意,下颚有青色胡茬,看着就像是许久不曾打理自个儿一样。
她没有开口,而是在等裴钰说话。
“许久不见,四婶瘦了。”裴钰隔了一会,才冒出这一句话。
安芷听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转身往远处走了。
等她走后,良久,裴钰才从墙头下去。
安芷回到屋子后,春兰就低声骂道,“什么人啊,以前对别人情深意重,完全不在意夫人您的感受,如今说什么瘦不瘦,他是成心想要恶心人吧。”
安芷抿了口茶,瞥了春兰一眼,示意不要多说了,“他说什么是他的事,既然他不安分,那就不要过安生日子好了。”
这一次裴钰冒了头,裴阙必定会开始查裴钰。
春兰知道不好多说隔壁的大公子,转而说到了徐家的拜帖,“夫人,梁晨一死,您还要去徐家的荷花宴吗?”
“自然是去不成了,现在就是我想去,徐家也不敢顶着风声办宴席了。”安芷道。
事实上,正如安芷说的一样,徐家被梁晨的死,弄得焦头烂额,只能把荷花宴给取消了。
梁晨死在徐荣的书房里,尽管仵作也说是自刎,可朝中的人才不会相信。若是徐家真和梁晨没有来往,那徐荣为何会见梁晨,梁晨又干嘛要在徐荣书房自刎。
大家都是浑水里摸过鱼的人,到了这种时候,谁也不相信事情是简单的陷害,更多是觉得徐荣暗中害了不少人。
不过徐家到底是新皇的母家,这件事又没有其他证据,到最后还是以梁晨自刎结案。
梁晨一死,顺子的事也就轻松解决了。
顺子被放出来的那日,身上的伤虽然结痂,但一动还是疼得厉害。裴阙亲自带人把顺子抬回去。
冰露看到被抬回来的顺子,吓得掉了手中的帕子,过了会才哭出声来,一边跟着抬顺子的人进屋,一边哭着问,“你伤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在其他人面前,顺子不太好意思脱衣,拽着裤头,“我没事,真没什么事了,在永宁王那养了几日,什么事都没有。夫人你快别哭了,我看你哭也难受。”
“真没事吗?”冰露坐在床沿,看着顺子苍白的脸色,不太相信。
“真没什么事了,我在家里养几日就好,你出去送送大人吧,这段日子辛苦他了。”
冰露再三确认顺子没什么大事后,才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裴阙,习惯性地喊了句姑爷后,又忙改口,“这几日劳烦您了,您坐,我去给您倒茶。”
“不必麻烦了。”裴阙没走,是还有话要叮嘱,“这一次的事,是我带累顺子了。你们往后开府独住,万事小心一点,不要给了人机会。最近会不太平,就让顺子在家中好好修养,外边的事,让他不要多操心。”
冰露听得眉头紧皱,但他们不在裴家,确实还是小心为好。
裴阙从顺子这里离开后,本想回去,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岳丈。虽说他和安成邺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亲岳丈,而且看安成邺往裴家的方向走,便停下马车,主动打了招呼。
第838章 贤婿
安成邺被一句“岳丈大人”吓到了,冷不丁转头,正好对上裴阙从木窗里看过来,才松口气,“是你啊贤婿,我还想去找你呢,咱们可真是有缘分。”
话是这么说,但没有裴阙的首肯,安成邺还是眼巴巴看着裴阙,不敢上马车。
等裴阙说了请后,安成邺才上马车,“贤婿啊,既然见到你,那咱们就别去裴府了,咱们外边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喝两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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