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爷要下江浙和广东一带收服农民军，大概要到年底才能回来，到时候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等成亲后，起码她想哭想笑都可以随她，再也不用这般怕人听见动静。
    梁九玉靠在他怀里，哭得脑子都发懵，说话自然就真诚了许多：“不要，你孩子都有了，我才不要给人当后妈，我要选个没老婆的。”
    多尔衮：“……”柔情喂狗了这是。
    “没有孩子的，如今大概也就是十五六的，你都十八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多尔衮咬牙，“我府里就两个孩子，生母都不在了，还不是你说了算。”
    “哼，女大三，抱金砖，你才老牛呢。”梁九玉用完就丢，当即就撑着手想从他身边推开。
    没成想，多尔衮一手举起她两只手，将人压在了榻上：“或者爷先叫你揣个小崽子再走？养自己的你总乐意了吧？”
    见多尔衮眼神中很有一试的意思，梁九玉哭懵的脑子反应过来了，立马嘴上就有了把门：“大着肚子嫁人不好看，我等你回来还不行嘛？”
    多尔衮见她琉璃般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知道她心里还有别的想头，好在多铎会跟他一起南下，他倒是不怕叫亲兄弟翘了墙根儿。
    至于其他人……多尔衮眼神中闪过些什么，可他也没多说。
    见她眼皮子都要睁不开，知道她这是哭累了，也不舍得再叫她多费那些没用的脑子，随即拍了拍她的脸蛋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去洗把脸，睡会儿吧，爷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他将人拉起来，还捏了捏她的脸，这才笑着出门。
    梁九玉捂着脸，又羞又恼，好半天不知道自己胸腔里乱蹦跶的到底是鹿还是火。
    到了第二天，梁九玉就知道了，绝壁是火，火大了。
    梁九玉在承乾宫陪着大玉儿吃饭呢，就接到了赐婚的圣旨，直接懵在当场。
    “姑父你怎么问都不问我就发圣旨了啊！！！”见皇太极从外头进来，她站起来就跺着脚喊。
    大玉儿皱眉：“小玉儿，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皇太极有些惊讶，倒是冲着跪了一地的奴才挥了挥手：“都起来，这是怎么个意思？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怎么还恼上了？”
    梁九玉都快气哭了：“那您也好歹问问我啊，我已经……”
    见多尔衮挑着眉进来，梁九玉眼泪都咽进了肚子里：“已经经历过事儿长大了，好歹也不能强人所难，怎么着也得，也得培养下感情再说吧？”
    皇太极大笑：“你俩都已经培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怎么培养感情？”
    多尔衮拱手恭敬道：“皇兄说的是，臣弟在京城叫小玉儿不高兴了，还没哄好，叫她这般没大没小的，都是臣弟的不是。”
    梁九玉恨得啊，恨不能一脚踹过去，她还没嫁呢，用得着他替自己赔罪吗？
    皇太极倒是不在意这个，他本来就当小玉儿是自己的闺女看，这闺女对着自己甩脸子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他就喜欢小玉儿这无法无天的劲儿，哪儿来的气呢。
    “那你可得好好哄着，南下看到什么好东西，都给小玉儿带回来，要是哄不好，朕就赐小玉儿一根御鞭，到时候也好叫她有个出气的地方。”皇太极笑着道。
    这话虽然是玩笑，可多尔衮也能听出些认真的味道来。
    多疼爱小玉儿且不说，到底皇太极如今成了皇帝，陪着他打江山的兄弟们，他不会亏待了，可是皇权不容动摇，如今这便是要分个尊卑的意思。
    御鞭连他也能打，就代表着皇帝高高在上，多尔衮不怕自己挨打，就是府里那些莺莺燕燕的，估摸着要凉，好在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姑父你说的啊，那你现在就赐给我呗？”梁九玉没听出那么多机锋，但是看着大玉儿，眼珠子转了转，立马上前谄媚地笑道，“我就知道姑父对我最好了。对了，姑父我喜欢好看的，最好是红色的。”
    皇太极哭笑不得的指了指她的脑袋：“打小就知道喜欢好看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幸亏你是个姑娘家。”
    “瞧您说的，那我眼光好没办法，我最喜欢的不就是姑父和姑姑还有姐姐嘛。”梁九玉抱着大玉儿的肩膀嘿嘿笑。
    大玉儿也忍不住笑：“你这真是，夸别人还不忘先自夸。”
    皇太极听了这话高兴，姑父拍在最前头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说他最好看，他骄傲地看了眼大玉儿，又暗戳戳冲着多尔衮挑了挑眉，当场就叫人去取鞭子。
    大玉儿悄悄瞪了他一眼，没影儿的醋，吃起来没完了。
    “行了，明天多尔衮就走了，你们回如意馆说会儿话吧，我这里得换一桌子菜了，酸得我吃不下去。”大玉儿推了推梁九玉。
    皇太极摸了摸鼻子：“一会儿朕叫人把鞭子给你送过去。”
    “嗯，多谢姑父，那我就先告退啦！”梁九玉随意蹲个礼，也不看多尔衮，只仰着下巴往外跑。
    等进了如意馆，梁九玉回过头一拳就冲着多尔衮下巴去了：“我叫你先斩后奏！”
    多尔衮赶紧攥住她的手，他不怕挨揍，只是怕梁九玉再打肿了拳头：“要不等会儿鞭子来了，你抽我两下，用拳头小心一会儿手疼。”
    梁九玉：“……”这个油盐不进的货！
    可能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梁九玉突然就有些委屈，坐在榻上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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