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是问着,可是神情实在是不像,何晏平涨红了脸艰难地点了点头,都没看到对方隐藏着的狡黠笑容。
于是他今天终于又开始试了,可是在连着两日将厨房整的乌烟瘴气之后,清河终于冲了进来。
“公子公子——”
清河的声音远远传来,何晏平以为是他们终于受不了了,他苦笑着露出一张花猫似的脸蛋,黑一块白一块的,看着清河冲了进来,早有准备的捂着一块湿淋淋的帕子,面带焦急。
难道不是?
“……陛下他,又让人送东西来了!”
啊?又来?这次可别又是什么膳食之类的,他实在是消受不起啊!何晏平苦着一张花脸,浑身凌乱的被清河给拉了出去。
“公子,你还是别来这厨房了,大不了叫厨娘给你随便做两道糊弄一下,你这两日就差没把厨房烧了,你也得为着我们想想啊……”清河口中不住念叨着,这实在是被他人念的烦了,才把这些苦水倒给公子,要不然他也不说,毕竟他是少数知情人士,这指使他家公子的人可是当今天子。
两人就这么一路拉扯着走来,引起不知道多少道惊讶的目光,一个在前面走着啰啰嗦嗦,一个在后面被动着,自然是都没有注意到何晏平此刻的脸是如何光景,所以当何晏平走进院子,见到一个穿着便服的太监时,公公慈眉善目,绝对好意的问了句:
“大人这是……”然后技巧性的停顿了一下,“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对方绝对是出于好意,但奈何何晏平脸皮实在太薄,一下子以众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涨红了脸,局促的难以附加。
“我……我……”
那公公也是好心,看对方如此狼狈又局促,就了然一笑,至于他悟了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陛下让洒家送了这个包裹来。”不过,大概是书吧。这位公公笑而不语,只要摸过就知道了。
何晏平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常态,他一见公公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个扁平状的包裹,知道不是食盒的时候,立马松了口气,也听到清河那传来松气的声音。
“东西洒家已经带到,洒家这就回宫了。”那公公正要出门,只见清河越过何晏平说了句“我送公公出门”,哪里知道他是跑出去给对方塞银子的,毕竟自家公子……唉……毕竟嘛!
这包裹才入手何晏平就发觉这其实是几本书,他立即高兴而且小心的捧了书朝书房走去,立马把厨房了里的插曲给忘记了,大概对他来说厨房那事实在算是插曲吧。
“会是什么书呢?李延平的诗集?还是……”说着何晏平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裹,然后立马就眉开眼笑,“哎呀,真的是呢!陛下果然是找到了!”
本来是快速地朝着书房走去,可是突然他就停住了!
“这……这是……”
只听“啪嗒”一声,刚踏进门的清河就看到一叠书从自家爱书如命的公子手中掉了下来,凄惨的跌在地上,溅起一层薄薄的灰雾,自家公子就如同僵化了的石像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惊讶地走上前去,正要开口,就看到公子面色涨的通红得不像话,眼角那浓丽的红简直似要滴出血来,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看到自家公子仿佛被谁给推了一把,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捡起了地上的书,神速地包上了布,急匆匆转身走了。
“哎——公子——你——去——哪——啊?”清河的喊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只留下他郁闷地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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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都来不及回禀,就看到何晏平风一样地打开门,他连拦都来不及,不过他也疑惑,最近这何大人怎么来上书房的频率如此之高,而且他今日怎么……
朱瑞正在看奏折,最近每天都忙着做这做那,都没时间好好谈情说爱了,唉~
正叹着气就听到“砰”的一声,何晏平竟然就在朝着他走来,右手抓着他让人送去的几本书,他不禁眉开眼笑。
哎呀,宴平这么喜欢,这才命人送去,他这就来谢恩啦?
于是他故意板起一张脸,故作深沉,“爱情,朕命你做的膳食呢?怎么没见到?”谁知道平时温和的人儿竟然涨红着一张脸怒气冲冲朝着他走来,“啪”一声,将那几本书甩到他桌上,“你自己看看!”
“这不是我昨天特意翻出来给你送去的,难道你不喜欢?”不对啊,不是按照他的要求吗,难道哪里弄错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动手翻开了包裹着的布。
李延平的诗集……杜明堂的策论……没错啊……
突然,他翻书的手凝固了一下,然后表情也僵住了。
“呵呵,晏平啊,这、这是个意外,”朱瑞脸上露出讨好的笑,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那副故作威严的样子,“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要知道,我可是个规矩人,”然后立马步下台阶,这何晏平不论如何恼怒,也不会真的越过了界限,忘记了君臣之别,他还是站在台阶之下,面朝着雕花柱子,暗自生着闷气,朱瑞连忙向他走去,将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一副极为真诚的样子道,“你还不知道我吗,绝对是拿错书了!”他伸出手想要抱抱何晏平,谁知道被对方一把拂开。
“绝对没报着什么其他心思,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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