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雾顿时心生好奇,便跟在他身后,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孔,但是不知为何,他总也无法走到那人面前去,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的靠近。
但是越是这样,连雾越是好奇,他抗拒着那股力量,向着那道人影,不顾一切地想要走近,然而,就是转瞬之间,那人影便消失了,神识中的白色雾气瞬时退散。
连雾睁开眼睛,皱起眉心,不知神识中的那人究竟是谁,背影说来陌生,却又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觉,他可以肯定,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温和的日光洒落下来,连雾站起身,将阵旗一一收起,尔后,他又翻出那面古镜来,犹豫了半天,因为实在是担心陵貉,便暗自道,我就试一次,若是师兄没有看到,便算了,回去栖霞峰好好修炼,静候师兄归来。
这样想着,他便鼓起勇气,往那古镜中注入阴力,然而等了好一会,那镜面仍旧是水色,没有丝毫的动静,连雾不禁有些气馁,想到师兄或许没有时间,便准备撤回阴力。
哪知就在此时,那原本毫无动静的水色镜面骤然腾地亮起水蓝色的光芒,连雾还未来得及大喜,突闻镜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不是那镜子么?怎么突然亮起来了。”
那镜中的景象摇晃了片刻,连雾清楚地看到陵貉的面容在其中一闪而逝,尔后便是一阵虚晃,出现了一个女子的面孔,柳眉杏眼,长得倒是极美,她好奇地看着连雾,道:“原来是你?”
连雾皱着眉,匆匆打断了她,询问道:“我师兄怎么了?”
那女子打量了会儿连雾,先是道了一声:“原来你是他师弟,”尔后才回答道:“我等在北冥冰原受到寒蛛的偷袭,你师兄……他受了些伤。”
连雾大惊,追问道:“受了什么伤?是否严重?”
那女子支吾答道:“这……我也不太清楚,看他似乎没有皮外伤,只是如何也无法醒来……”
闻言,连雾便焦急地道:“那他现在可安全?”
女子犹豫着道:“我们现如今在北冥冰原的西北处,快要靠近寒冰渊了,大约……没什么危险罢?”
连雾正欲再询问,那女子忽然面色一变,惊慌失措地道:“不好,那群寒蛛竟然追上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她匆匆放下古镜,祭出一条丝绸样的法器来,又去扶起陵貉,冒失间,竟不慎将那古镜碰落于石缝中。
失去了灵力的支持,连雾自然无法再看到那边的景况,不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身赶到陵貉身边。
但是如今任凭他如何往古镜中注入阴力也是无用功罢了,不知师兄最后是否能安全无虞?想到此中的不确定,连雾不禁便有些痛恨自己低微的修为来。
他呆坐了片刻,脑子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再也坐不住,便站起身来,对青泽道:“我要去北冥一趟。”
他匆匆收拾着散落的阵旗,青泽双手托匣,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他,无声无息,连雾却不在意,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翻涌不休的思绪罢了,至于青泽听不听得懂,会不会回应,他是全不在意的。
但是任由连雾再是如何的忧心如焚,他此时也是迷了路的,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身在何处,只好拣了北边的方向,御剑飞去。
这一飞便是三日三夜,连雾每每消耗了大半的阴力,便要停息几个时辰来恢复,然后再度启程。
这一日傍晚了,连雾照例准备停下来休息时,忽然神识察觉到六七里之外有些异样的动静,闭目听了一会,大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由寻仇或者劫财引起的一番争斗罢了,他如今没空,自然不欲多管闲事。
只是那打斗的声音愈发的近了,连雾细细一听,便果断站起身来,祭出飞剑,往那争斗的方向飞去。
两名筑基初期的修士正追杀着一名少年,那少年虽然也是筑基修为,但是明显落于下风,慌乱逃窜,反击时毫无章法,眼看着就要逼入死地。
追杀的修士面上都露出些得逞的笑来,那少年狼狈地驱使着法器,口中一面骂道:“贺飞,枉我之前那般信任你,你竟然伙同外人来害我性命!卑鄙小人!”
那名叫贺飞的青年男修哈哈一笑,手上攻势不停,口中劝道:“乔羽,我二人也算是相识一场,你若是乖乖将那藏宝图纸与四方地图交出来,我可以为你向李兄讨个人情,放你离去,你看如何?”
那少年听罢,怒火中烧地唾了一口:“我呸!我当你是朋友,才将藏宝图与四方地图一事告知于你,谁知你竟如此险恶,算我瞎了眼!你要杀我,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那贺飞登时变了脸色,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的同时,另外一面修士手中的法器聚满灵力,大喝一声,脱手向那少年刺去,那少年正与贺飞奋力缠斗中,哪里来得及防备,眼见着那剑向自己飞来,却无力脱身,不由心中大叹,吾命休矣。
然而就在此时,平地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兽吼,震耳欲聋,同时伴随着一股恐怖的威压,三人面色皆是一变,几乎都忍不住去捂住耳朵,心中大惊,那叫声几乎要刺透他们的神识!这绝不是普通的三四级妖兽能发出的,光是感觉那无形的威压,至少也有五级以上!
这根本不是他们区区两个筑基修士能招惹的,那贺飞倒也是个人物,当机立断地道:“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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