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谈得似乎并不是很愉快,没过片刻便有几位着一品官服的中年男子陆续走了出来,各个角色难看得如锅底。
祝暄垂着眉眼给各位大人让开路,刚好见圣上的贴身内侍送人出来,瞧见她时不由怔了一下。
那人顶着张笑脸看过来:“姑娘来了,奴才这便进去通禀。”
“有劳。”
祝暄被带进御书房时,只见黎慷坐在案前看着折子满面忧愁。
“圣上万安。”她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跪伏在地上。
皇帝让她起身:“你难得主动进宫一次,不必多礼了。”
祝暄自然不肯。
她今日来可是有事要求圣上的,轻易便起来岂不是显得不够中肯迫切?那自然是不能够。
“祝暄有一事求圣上成全。”
那人总算是从折子里抬起眼来。
黎慷望着她,心中大抵有个猜想,却不点破,只问她是何事。
祝暄仍跪在地上头也不抬:“求圣上收回成命,取消我与平远侯的婚约。”
御书房几乎在顷刻间陷入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祝暄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皇帝冷冽的目光。
半晌,才听得黎慷沉声问道:“怎么,朕的赐婚,暖暖不满意?”
“是。”祝暄直截了当地回了。
她与圣上虽是近几年才亲近起来,却也明白越是在权力大的人面前越是无畏才好。
这般想着,她反倒直起身子来,迎着黎慷的目光看过去,手上攥着帕子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
“祝暄与平远侯八字犯冲,嫁不得。”
第23章 . 退婚(下) 她想要的是与这人再无瓜葛……
“好一个八字犯冲, 好一个嫁不得。”坐在案前那人冷笑道,“什么时候朕的赏赐还要看你们愿不愿意,合不合适了?”
“圣上恕罪。”祝暄语气极为平淡,平淡到透不出任何情绪来。
倒是候在旁边的内侍们跪了一地:“圣上息怒!”
御书房里的气氛微僵, 黎慷垂眸看向跪伏在地上的纤瘦身影。
“你这是抗旨, 可想过后果?”
“自父母去世后, 承蒙圣上怜爱祝暄才得以安稳度日。如今违抗圣旨是死罪, 嫁给平远侯亦是生不如死,既如此, 倒不如任性一次。”她话说得不卑不亢,“祝暄愿将这条命交给圣上,任凭发落。”
“……”
又是良久的沉默。
“都退下。”黎慷看了眼跪在地上碍眼的一众内侍, “暖暖过来帮朕研墨。”
“是。”祝暄深吸口气,起身走至皇帝桌案前,只耷拉着脑袋专心研墨,不说话也不与其对视。
她心中有自己的盘算,只不过这几日一直没能下定决心。
到底之前那些往事在脑海里如一团浆糊,她需要时间捋顺,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好在今天的谢峥远让她坚定了心中所想。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她还有什么怕的?
她只怕自己重蹈覆辙,再着那人的道!
“你与平远侯的事,朕也听说了一些。”黎慷提笔在折子上落下批注, 语气倒也并没有方才的冰冷, “这些日子以来你实在任性, 但他都替你遮掩着,朕也愿意成全你们。”
祝暄研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只默默等着皇帝的下文。
“他也猜到了你不愿嫁。”黎慷似是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他不愿强迫你。但朕说的话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故而这赐婚只能延期,不得收回。”
“北境有战事,他能在京中待的日子不多了。你应当去看看他。”
“圣上……”
黎慷语重心长地唤了她一声:“暖暖,这已是朕最大的退让。”
“你以往从不这般任性,想来也是与平远侯有些误会。你们尚且年轻,话说开了便好,感情也能日后再培养。回吧。”
“……祝暄告退。”她没再多说,只默默出了御书房。
圣上的话不假,这确实是身为一国之君最大的退让了。可她想要的是与这人再无瓜葛,直到老死。
守在门口的内侍见她出来,为首的忙过来迎了一下:“姑娘,圣上吩咐了,天色渐晚,姑娘独行圣上不放心,让奴才送您至宫门口。”
祝暄淡淡勾唇:“有劳内侍大人。”
皇帝担心她自己出宫不安全倒也不一定为真,怕是在防着她前脚出了御书房,后脚就去皇后的鸣鸾宫诉苦。
尽管宫中人都知她与皇后这位舅母的关系并不亲近,可圣上向来心思缜密,倒也不无可能。
这一路上她心中都在思忖着黎慷那句“北境有战事”,方才来议政的大臣们似乎也是在争议此事。难道大魏真的到了没有谢峥远便无法平定战事的地步了?
可他才上任不到三年,资历尚浅,圣上如何对他“重用”到连带伤都不得幸免……
等到出了皇宫,见茗喜焦急地从马车旁小跑过来,祝暄才从思绪中回过神。
“我的好姑娘,你总算是出来了。”
见她一副红着眼眶的模样,祝暄隐隐觉着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茗喜谨慎地看了眼宫门口的守卫,和尚未走远的内侍:“姑娘先上车回府吧。”
“好。”
……
“墨儿自从上次见了公主后便一直不曾进食,只缩在角落里,一直负责喂她的小秀怎么叫她也没用,看起来恹恹的。如今瞧着是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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