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圣上的什么吩咐,才让福安会冒这个险,半夜偷偷跑去父亲的寒启阁?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圣上不顾及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的安危……
寒启阁。
父亲。
*
翌日一早,祝暄便去了菱香阁找福安一起用早饭。
小公主才刚刚起床,脸上浓重的倦意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祝暄走过去亲自为她梳头:“听说昨晚你摔伤了,正好一会儿有太医过来诊脉,也给你看看。难得来我这儿住一晚,若是摔坏了,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提及此事,福安的脸色更白了,“暄姐姐我没事,就是天黑路滑,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姐姐无关的。”
她虽然推脱,祝暄却仍是让太医诊脉察看了一番。
福安毕竟是公主,身份在这儿摆着,自然是能仔细的便要仔细。
待一切妥当之后,马车也已在门口备好。
祝暄让茗喜把备好的礼带上,一行人朝着平远侯府而去。
一路上祝暄与福安紧挨着而坐,她几次开口同福安说话,福安都像受了惊的雀儿一般,话也是说得断断续续。
祝暄也只能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我知你有事不能对我说,我也不会问。昨晚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我仍旧是你的暄姐姐。”
福安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眼泪都快流下来:“暄姐姐……对不起。”
“没事。”祝暄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可别哭,我们快到了。”
马车行至侯府,只见谢峥远亲自站在门口相迎。
“微臣恭迎公主殿下,祝小娘子。”
祝暄跟在福安后面下了车,目光却并不曾落在谢峥远身上,只漠然垂着眉眼,话也不说。
福安自是不知他们未婚小两口出了何事,这会儿赶忙让谢峥远免礼:“平远侯身上还有伤,不必多礼。”
“劳圣上与殿下挂心,微臣已无碍了。”他这话说得虽是皇帝与福安,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另一人身上。
祝暄只装瞎,跟在福安身侧,一同被请进了侯府。
方才走进前院,便见那一株火红色的枫树,枫叶尚不繁密,但鲜红的颜色好似一团火。
祝暄的脚步一顿。
她记得上一世,这树是她嫁过来之后种的。
那会儿谢峥远寻遍了各处能适应上京土壤的枫树,又亲自将树苗带了回来,悉心培育,这才慢慢长成了一株大树。
他还特意为她在树下造了一架秋千,她每日会坐在秋千上等他回来……
“本想造一架秋千,奈何受伤不便,需得晚些了。”谢峥远没有来地说了这么一句。
祝暄皱起眉头,心中百般厌恶,搭在身前的手也不自觉地捏紧。
福安不明所以,只笑着说了一句“侯爷好雅兴”,又转过头去看祝暄,十分替她高兴:“姐姐日后嫁过来,可就有秋千坐了!没记错的话,姐姐似乎也十分喜欢红枫树。”
谢峥远顺着她的目光,“这就是为祝——”
“早就不喜欢了。”祝暄沉声打断了那人的话,“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什么事情会从一而终。”
“公主不是带了圣上口谕给平远侯么,还是尽快到前厅交代吧。”
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福安乖乖闭了嘴,跟着谢峥远去了前厅。
黎慷其实并未吩咐福安要说些什么,只是让她去看一看谢峥远的伤势,再将那些补品和药材送过去。
眼下太医将谢峥远的伤势一一交代清楚,在提及伤口是由什么兵器造成时,差点脱口而出的长剑立马被换做了“利刃”二字。
祝暄漠然地坐在一旁,并无动容。
她倒是盼着谢峥远把她供出来,这样圣上就知道他们不睦,坊间的那些传言也就能不攻自破了。
所以她追问了一句:“可知具体为何物?”
“这……”太医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坐着的谢峥远,欲言又止。
“怎么,太医还要看侯爷脸色才可说么,难不成这其中有何隐情?”
这样咄咄逼人的祝暄着实把福安给吓到了。在小公主的记忆里,自己的暄姐姐从来都是话少又十分温柔可人的,眼下凌厉的神色实在叫人陌生。
她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暄姐姐……你是知道什么吗?”
“我自然——”
“祝小娘子。”谢峥远沉声打断了她的话,“本侯知小娘子想要尽快抓到凶手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急不来。”
“……”祝暄冷眼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浓重又黏腻的情绪,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这里有些闷,我去外面透透风。公主与侯爷慢慢聊。”
她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前厅。
大抵是对平远侯府的构造太过熟悉,她出了门下意识地便往后花园走去。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她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就连那假山旁的池边有几棵树,间隔多少,池里又有几条鱼,是什么品种什么花色,都与前世分毫不差。
他怎么敢将这里修建得与那时一模一样?
祝暄恨恨咬牙,望着池水里映出自己的模样,却再也看不到那时的笑容了。
也好,那种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傻笑,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到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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