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长相年幼,倒是瞧不出是已经有了孩子的人。”
林五心中防备着,便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于争倒也不在意她的冷淡,饶是任何人跟一个陌生人才相识不久,那人便关心自己的家庭背景任谁都不得不起了防备。
于争从手下的拇指上摘下来一枚扳指递给给林五道:
“林娘子以后若是有事,可到城东平康坊尾那间院子拿着这枚扳指来寻我。”
“于先生的谢礼恐怕太过贵重。”林五想要拒绝。
于争已起身:“若是不想要,林娘子只管扔了。”
他说完便离开,并没有久留。
林五淡淡的撇了一眼那桌子上的扳指翡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瞧起来倒是很普通。
大概是因为曾经一直带在于争的手上,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林五往街上望了一眼,见于争已经混入人群中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
这于争虽然怪异,不过她却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给她带来的威胁,当初他她见到沈霁,第一反应便能感觉出来沈霁对自己的杀意,然而于争并没有他甚至对自己是温和的。
为什么?林五自知自己并没有认识京城人?
她将那枚玉扳指收了起来。
准备回家制定一个暗杀户部侍郎陆海的计划。
后日便要交银子去定下那院子了。
然而过了一日京城上下便已经传出了户部侍郎陆海被人一纸奏折告到了皇上面前,说他贪污灾银还细数了他的十大恶行。
圣上震怒,下令彻查不过半日时间便定了陆海的罪,全家抄斩。
习郎山将听说的这件事情回来讲给他们听,林五打的哈欠打到一半,张着嘴都不该如何是好了。
陆海被判收进监狱,陆府也被封了,外人轻易不得入内,绿林堂的任务她只怕是完不成了。
“这街上可有传闻是谁揭发了户部侍郎?”
“没说,他们的朝廷内外不都是有党派之争,说不准就是那陆大人挡了谁的路。”
“算了,别管他的事了,今早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们准备。”
习郎山见林五刚才神色有些不对,便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问了句:“那陆大人出了事是不是跟你有些什么关联?我瞧着你不太高兴,那街上的百姓高兴的恨不得都要欢呼雀跃了。”
“左右他已经都下了监牢,没什么事了,吃完早饭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早饭习郎山是叫了客栈的小二送上来。
吃完之后,林五又去了城东的绿林堂分部想要跟负责人商量一下陆海的事情。
然而到她到了那儿之后,绿林堂分部的人似乎已经等待许久,见她来了电,摸出个钱袋子交给她。
林五掂了掂那钱袋子,里面的银子是有些压手,她眉头微挑
那负责人又道:“陆海的事情想必你们也已经听说了,任务虽然不是你亲自完成,但是结果也是一样,所以你只能拿一半的赏金,剩下的得归了堂里。”
这买卖倒是划算,林五没犹豫,便点了头,走之前又问了句:“是谁揭发的陆海?”
“没查到。”
“知道了,告辞。”
出了绿林堂之后,林五看了看那钱袋子,陆海的赏金是一万两,她分了五千两,钱袋子里有银票也有散银。
不用完成任务,但是这也凑齐了那买院子的钱,何乐而不为?
不过自她来到京城之后,总感觉这事事都透着股怪异,由不得她不深究。
林五重新回了客栈,将钱袋子给习郎山看了,对方大吃一惊,忙问她可是就去抢了钱庄。
林五笑了一声,将他安抚下来又提醒了句:“这银子不是抢来的,大哥放心好了,不过之后咱们在京城,要多加小心,我总觉得来着一趟会出什么事。”
“有人跟踪你,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暂时没有,就是太顺利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小心还是小心些吧,钱凑够了。明日我便去将银子交了把院子定下来,咱们尽快搬进去。”
“好。”
——
丞相府,于争坐在椅子上听到,听着下方的属下汇报:“老爷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只是那陆大人可是咱们这边的,咱们就这么把他推出去了,其他大人那边怕是心里会有想法啊。”
“想法?”于争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于争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平时没事时随便养着玩玩,现在有事了需要用到他了,也是他的福气。”
“是,陆大人进去了,李大人王大人跟赵大人他们想来是被吓到了,来府上求见过几次都被门房给挡回去了,老爷你您要不要见见他们?”
“不用了,你去告诉他们一声收敛些手脚。平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由着他们了,若日后还不知道收敛,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便是我也保不了他们。”
“是。”这属下是于争身边亲近的人跟了他许多年,余光撇见人拇指上常年戴着的扳指不见了,心下疑惑道:“老爷您的扳指丢了?”
这问话有些逾越,于争却并没有发怒,回忆起什么嘴角淡淡笑意:“遇着个有趣的人送给她了。”
“对了,那日您让查的人已经有消息了,那人名叫林幼娘,来自永州,嫁过人,不过结婚之后丈夫就病没了,带着个四岁的儿子,身边常跟着的有他亲弟弟,名叫林平安,还有一个叫七习郎山的男人,他们在永州开过一家酒馆,生意倒是不错,不过定国公府的沈世子似乎与这位林幼娘有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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