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羡吟彻底走远,左弋把那男生拉到门边逼仄的空间。
“记住了,是你们孤立的这个人,选择放过你,但凡她刚才皱一下眉,我都能让你滚出这个班级,悄无声息。”
左弋长舒一口气,能感觉到已经在尽力平复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包厢的人尽收耳中。
“我这人恶劣得很,最近心情也不是很晴朗,正缺人陪我打打拳,要是你们谁想要这个机会,我会来找你的。别再动她,什么在座位上倒502胶水、撒面粉、减衣服、还有想动手的,可以试试看,想断胳膊还是断腿,我都行,我比较喜欢满足每一个人的要求,为人民服务嘛。”
“你说是吧。”左弋转身看了看身边的男生。
吓得他直点头。
“还有,”左弋终于给了视线到张妍希,说出的话却毫无温度:“我没有不打女生的原则,还有,她的确是豌豆公主,家里捧着长大的,而你,连颗豆都不是,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让我来找你。”
观致听着吴羡吟的描述,左弋这是明显早就对她喜欢了啊!
“那你们还分手?”
“这个一一”
“呕一一”
吴羡吟还没来得跟她娓娓道来就吐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一一呕……”
场面一时鸡飞狗跳,观致在厕所陪着吴羡吟顺气好久,才终于算好一点了。
最后一点意识尚存的时候,吴羡吟好像又梦到了左弋,这次比之前都要真实,他下巴那里刮过胡子的粗糙感都很清晰。
他还叫她吟吟。
呵!梦里都要占她便宜,臭不要脸!
“叫你爸爸干什么!你个怂货!跟我单方面分手是吧!无效无效!我打死你我!”
一顿发泄之后确实是爽了,但是也彻底睡过去了。
那天过后,观致因为忙自己的事情,吴羡吟也不常打扰她了。
可是左弋开始频繁出现在她面前,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吴羡吟终于受不了了。
在警察局门口,她拦住了想再跟着她的左弋,“你到底想干嘛?”
左弋典型的直肠子,“找老婆。”
吴羡吟恨不得用胶带把他最给封上,“你在说什么屁话??”
“之前还骗我,结果就是去做高危工作,你看我想理你吗?”当时得知他是去特种部队了,她差点没晕过去。
“但凡你跟我说实话,我都能理解。”吴羡吟转头,“是不是我给你造成了什么错觉,我是多么不通情达理不讲道理的人啊,让你这样防着我。”
左弋看着她,太阳有些晒,他打开了伞。
半晌,他说:“我怕我没命回来。”
他怕自己没命陪着她,她怕没人跟自己讲话,那得多可怕。
所以他亲手斩断了那根线,也是他们最后的联系。
吴羡吟沉默了,他不知道他离开前最后考虑的是这样的事情,许久的沉默,左弋想或许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
转身的那一刻,他把伞塞到她手里。
“你……不要一个人了,以后结婚……就别叫我了,我怕我打人。”
“还有……有事找警察,有事……”
“就找我。”
左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动脚步的,他受枪伤差点没命的时候,没有难过,只是觉得遗憾,遗憾看不到他的豌豆公主了,被困住长达两天的时候,他没有难过,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地球上的氧气怎么那样稀薄,稀薄到他就要窒息。
“喂!”
吴羡吟收起伞,阳光刺眼让她不自觉眯起了眼睛,眼睫在眼睑处烙下淡淡阴翳。
“有事找警察,那我现在找你行吗?”
“麻烦陪我结个婚怎么样啊?”
左弋顿住,动作竟然迟钝起来,用了一分钟才转过身,他看到阳光下的吴羡吟闪耀加身,他的豌豆公主就站在面前,那不远处的台阶下面,望着他。
吴羡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近到连眼睫毛都能看得清楚。
她笑着,伸出掌心:“你是要什么颜色的麻袋啊?粉色?还是蓝色?嗯?这位小怂先生?”
铁骨铮铮的硬汉,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眼眶湿了,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唯独对不起他的姑娘。
“你真的一一”
“你就说去不去吧,我不想再应付相亲了,你不是说要护着我吗?这都不行?”
吴羡吟逗他,严肃地说。
左弋此时已经进入深度懵智状态,“听你的,听你的。”
“那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走吧。”
左弋从身后的包里摸摸索索,掏出两个东西。
吴羡吟定睛一看,是户口本和身份证,还有一系列文件。
他一股脑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的全部,以后我和他们全都属于你。”
吴羡吟哭笑不得:“你怎么这都随身带啊?”连房产证都有,还是写的吴羡吟的名字,还有好几张银行卡和存折。
“我……”左弋突然有点紧张,他一紧张就容易程式化:“报告!因为我天天都在想!”
大门口,姑娘笑得泪花晶莹,穿着警服的男人撑着伞看着她,目不瞬移。
这年初春,特警左弋和吴家独女吴羡吟永结同好,百岁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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