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那个宋祁瓒,不用对他抱太大的期望。她刚刚看他那气势,当真以为他会跪到地老天荒。
难怪他小时候总被宋祁玉教训,花样套路太多了。
他伸手偷偷地扯了扯赵子衿的衣襟,让赵子衿学他假装晕倒。
赵子衿无奈叹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宋祁瓒也加入了他们的计划当中。
今天的阳光实在太强烈,晒得赵子衿确实有点恍惚了,所以宋祁瓒倒下去没多久,她也干脆躺下去了。
宋祁瓒一倒下,宫人们吓得呼喊了起来,结果她现在也倒下了,御书房外的奴才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高斩确认赵子衿没事,便立马回来向宋祁玉禀报。
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赵子衿躺在轿辇上被抬回凤祥宫。
眼下宋祁瓒还在外面,他此刻晕倒不好直接将他抬出宫,也不好让太医在外头直接给他诊治,宋祁玉只好让他进御书房。
众人将他抬进了御书房,宋祁瓒的脚一落地,便又立马生龙活虎了。
他在外头已经热出了一身汗,没规没矩地自己喝起了茶。
“皇兄,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林沛他——”
“你住嘴!”
“皇兄,你都让我进来了,还不让我说吗?”
宋祁瓒清楚自己的小把戏瞒不过宋祁玉的双眼,宋祁玉肯定能看穿他是故意假装晕倒。宋祁玉没置之不理,不就暗示给了他机会。
见宋祁玉沉着脸不答,宋祁瓒继续说道:“那林崇之自然罪不可恕,但是林沛那时才五岁,他什么都不知道。皇兄,求你网开一面,饶林沛一命吧。”
“你什么时候和林沛交情这么好?”
宋祁瓒独自喝着茶,吊儿郎当地摆了摆手道:“且不论交情,就冲林沛的心性,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个忠君爱国的人。大不了革去他的爵位,贬为庶民。”
“再说了,你培养他那么多年,他如今武功高强,德才兼备,祁国正是用人之际,杀了岂不可惜?你看他此番第一次率兵前往南楚解围,不也不负使命。”
宋祁瓒费了一番口舌,而宋祁玉无动于衷,沉默不语,负手而立望向窗外,他忽然没辙,见高斩立在一旁漠不关心,皱着眉头将火力转向高斩。
“我说高斩,你不是和林沛亲如兄弟,他如今有难,你怎么一言不发!我看错你了!”
老老实实待着的高斩忽然中箭,有点不知所措,默默任由宋祁瓒呵斥。
宋祁瓒见他像块木头,只好又回头劝说宋祁玉。
等他说完,宋祁玉云淡风轻道:“你若身体无恙,便回去。”
宋祁玉话音一落,宋祁瓒“哎呦呦”地叫了起来,假装头疼地跌坐在椅子上。
宋祁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暗自叹气摇头,任由他撒泼。
宫里的太医过来为宋祁瓒诊治,宋祁瓒冲太医使了使眼色,让他往严重了说。
太医自然能明白宋祁瓒的意思,只是在宋祁玉面前,除了宋祁瓒没有人敢造次。
于是太医实实在在说道:“安乐公身体无恙,应该是暑气太旺,热昏了头,歇一会儿便好了。”
宋祁瓒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当场给那太医几拳。
宋祁玉懒得同他计较,说道:“阿七,送安乐公回去。”
“不回!”
宋祁玉看他严肃的样子,似乎打算和自己耗到底了。
宋祁玉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他,御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气氛渐渐凝固,宋祁瓒心里也渐渐不安了起来。
“老十,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已经被杖杀了。”
宋祁玉的目光威慑着他,宋祁瓒听到他幽幽传出来的声音,浑身一凛。
这酷暑原是十分燥热难耐,可宋祁玉的话却叫人心里拔凉拔凉。
宋祁瓒不敢和他对视,磕磕绊绊地求道:“皇兄,别让林沛死。”
“你走还是不走?”
宋祁瓒眼神躲闪,不争气地说道:“那我瞧皇嫂去。”
在宋祁玉面前,他没有半点骨气,只能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宋祁玉不能告诉他真相,关于林沛,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以宋祁玉对他的了解,宋祁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宋祁瓒只是当着他的面不敢造反而已,背后很会搞小名堂。说不定他这会儿一出去,就立马派人去南境向林沛通风报信去了。
*
夜里,宋祁玉躲过所有人,悄悄进入了凤祥宫。
赵子衿知道他今夜会来,吹息了蜡烛躺在床上,想着林沛,没有半点睡意。
她手里拿着朱漆描金彩云纹手炉,这个暖手炉林沛当年给她时已经有些陈旧了,她用了几年,现在又斑驳了不少。
几年前那个大雪天,她借回家探亲之名离开晋王府。临行前,林沛担心她冷,往她怀里塞了这个暖手炉,她一用就用了好多年。
那会儿他才十来岁,个头还没到她肩膀高,就已经那么懂事,那么体贴入微。
这些年因为有林沛的陪伴,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情。
他但凡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是要第一时间捧到她面前。
十岁那年他亲自上山打鼬鼠,为了给她做一支上等的狼毫笔,把自己摔出了一身伤,可却对谁都只字不提。若不是周伯后来发现他衣服上的血,他不知道要忍着疼痛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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