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玉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要林沛性命,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那你就站在我身后,什么都别做。阿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
宋祁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尤为冰冷。
其实,他心里早有了算计。
宋祁玉不想将她推往风口浪尖,他知道未来即将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他们。但染血的事,他一个人来就够了。
那些冲她而来的箭,宋祁玉会亲手一根一根折断。
宋祁玉绝不许任何人伤害赵子衿,朝中那些藏在暗处想对付她的人,他也会借此机会全部铲除,叫他们一个个全都闭嘴。
就像他对待左膳使陈懿那样,不留半点情面,不留任何余地,悄无声息地将其处以剐刑。
很少人知道,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再生事端,才可以永绝后患。
一路走来,他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从前如何,现在亦如何。
*
三月后,林沛从江南归来,入宫面圣。
这一天下着小雨,天色晦暗,微寒。
林沛与众人一样,入宫途中官服上染了雨花,抖落不去,雨丝浸润锦缎,他就这么穿着微潮的衣服和大家一起安安静静地进了庆阳殿。
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朝堂里,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林沛离开之时一定没料到,归来之后,有一场血雨腥风正等着他。
即便他治理了江南鼠疫,功不可没,可朝中居心不良之人已设下了陷阱等着他。
而坐于龙椅上的宋祁玉,顺水推舟,静观其变,洞察朝臣们的一举一动。
这场宋祁玉与朝臣的对弈,林沛已然成为棋子。
只是他们会如何下他这一步棋,没有人知道。
赵子衿战战兢兢地待在凤祥宫里,焦急地等待朝堂上的消息。
她在凤祥宫里坐立不安,忽然听到外头有了动静,连忙跑出来。
时清从蒙蒙的雨雾里跑回来,立刻收了伞。
“娘娘,不好了,皇上给林郡公赐婚了!”
时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方才一直在外头打探消息,这会儿一路狂奔回来禀告。
“赐婚?和谁?”
赵子衿不知道朝臣们今日打算如何对付她和林沛,不过这盘棋里,显然宋祁玉已经落了子。
赵子衿在后宫一直恪守本分,关于她和林沛,众人又没有真凭实据,一开始肯定不敢闹得翻天覆地。
赐婚一事虽然有点突然,但是宋祁玉这么做,很可能一下子扭转局面,让众人闭嘴,解了今日之危。
“听说是阎阁老的外孙女,那位清和郡主。”
赵子衿心中大喜,宋祁玉此举属实明智,以阎阁老在朝中的威望,往后谁还敢非议林沛。
林沛眼下治理江南鼠疫有功,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就算不是为了压制那些风言风语,这对他一样是莫大的赏赐。
宋祁玉在救他,不仅如此,与清和郡主成婚,还给了林沛大好前途。
如此一来,朝中大臣顾忌阎阁老的颜面,此事肯定可以息事宁人。
今日谁在朝堂上兴风作浪,想必宋祁玉已经心中有数,经此一局,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便渐渐浮出水面了。
赵子衿想到这些,喜不自禁,这些日子的忍耐,总算有一个好结果。最近她总是于心不安,不仅担心林沛的安危,也担心因为她闹得满城风雨,朝廷动乱。
宋祁玉已让她和林沛全身而退,眼下他只需要逐步拔除那些无端生事的人,便能有一个安稳的朝政。
这明明是好事一件,可赵子衿瞧时清的神色,他竟慌慌张张,让她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时清,你还听到了什么?”
时清攥着双手,皱紧眉头,一脸不安。
“我还听说……还听说……”他吞吞吐吐,硬着头皮说道,“林郡公抗旨了……”
时清这句话恍如一道晴天霹雳,赵子衿脑袋一下子嗡了一声,顿时浑身僵住。
林沛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赐婚是对他的嘉奖,他为什么公然抗旨?他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赵子衿心中万分愕然,她断然料不到林沛会抗旨。如此一来,那不就坐实了那些原本子虚乌有的传言?
林沛这么做,不是活生生地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断送了吗?
赵子衿一下子蒙了,她不知道林沛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着这一切,忽然浑身发寒。
林沛什么事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形势急转直下,一场暴风雨已然出现了。
“时清,还有呢?后来呢?”
“皇上震怒,此刻还在庆阳殿里,里头争论声四起,时清不敢久留,便匆匆回来禀报了。”
赵子衿已经料想到林沛的处境,这些日子她最忧虑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如今该如何收场?
那群人都是豺狼,一旦抓住了把柄,便会死死咬住不放。
林沛从未经历朝堂纷争,也没有半点心计,他哪斗得过那些人。
赵子衿一想到他可能因此身陷囹圄,心中早已惶惶不安。
她眼见着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晦暗,早就心乱如麻。
赵子衿匆匆地闯入了雨雾当中,时清连忙打伞上前,却见她又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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