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刺耳的笛音似是一道疾风,冲破了溪流的束缚,继续向前横冲直撞。
古长老仿若被狂风击面,踉跄地后退两步。胜负已分,可是巫王并未收手,此刻她双目赤红,和手中鲜红欲滴的猴头骨笛仿佛相融在一起。
古长老被巫王刺耳的笛音所压迫,耳中都流淌出了鲜血。
“呜”一道闷沉的笛声加入其中,众人顺着笛音朝台上望去,见到南疆王身侧的那位美人已经揭下面纱,她绛红的唇下正放有一支莹白象牙笛。
第78章 .归位、喜怒无常的罗刹女又归位了
“是···圣女殿下”围观的百姓们认出了台上明艳的女子居然是前任圣女。
陆明悦吹奏的笛声不似涓涓细流, 闷沉的笛音仿若阵阵雷雨,把漫天的狂沙尽数打落,最终化为一滩黄水, 流入大地之下。
巫王赤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她呆呆地望向观赏台上的女子,沙哑着声问:“你用的是什么笛?”
陆明悦微微一笑, 把手中的象牙笛扔向台上的巫王。
巫王伸手接住, 细细打量她手中洁白的象牙笛,最终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不就是一根..一根。”
“一根普通的象牙笛。”陆明悦笑着替巫王补充完整她的话。
“闽巫长,正如古长老所言, 驭灵术讲究的是人驭器, 而不是器驭人, 神女的权杖亦是如此,它的存在只是为了激励后人重创造当年朝殿的辉煌, 并不是胜负, 权利的象征。”
陆明悦声音婉转动人, 身姿偏偏若仙,容貌更是耀如春华。而且在最后一战上,她力挽狂澜, 击败南洋巫王,围观的百姓纷纷匍匐在地, 高呼圣女殿下福佑南疆。
真正的圣女罗尚姬此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惊恐地望向陆明悦, 蛊王不是已经被她销毁了吗?陆明悦...怎么可能还有精血和巫王斗法?
巫王冷笑一声, 她手指陆明悦道:“你已不是南疆圣女,此局自然由我获胜。”
成璟看向匍匐在地的南疆百姓们,表情略显阴郁,他沉声道:“巫王所言属实,既然如此,那这届...。”
“大王...”古长老在其余几位长老的搀扶下向成璟行礼,“圣殿内有祖训,若是有人能在巫蛊大赛中取得胜利,便可被纳为圣殿一员,陆明悦盅法卓群,心性纯净,实乃南疆圣女的不二人选。”
南疆的百姓对圣殿中谁当圣女完全不在意,他们只在乎象征着荣誉的权杖是否能继续留在南疆,当听到古长老此言,自是欣喜万分,在成璟还未开口前,就把手中的鲜花频频仍在陆明悦脚下。
“大巫”
一直未曾出声的南洋王终于开口。南洋王已年逾六十,他对成璟这位把南洋水兵打得七零八落的新任闽南王并无好感,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大巫,技不如人,就要甘拜下风。”说完,南洋王冲陆明悦一笑:“圣女若是有空,可以来南洋指引下我们巫族的小辈,毕竟千年前,巫蛊本就是一家。”
陆明悦自然是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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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的北朝,宫内歌舞升平。
正如魏宁侯所言,白秋水在意图拉拢寒门子弟的过程中遭到族内反对,有些族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投靠太傅。
少了“祸国妖姬”在侧,魏宁侯大刀阔斧,终于打通了承接北朝南北的运河。
今夜这场宫宴,就是为了欢庆运河竣工一事。
魏宁侯坐在高台之上,一杯接着一杯饮下桌上的忘忧酒。
此酒醇厚芳香,回味悠长,饮得多了,则会觉得灵台漂浮于云彩之中,飘飘欲仙,忘忧忘虑。
魏宁侯无视马总管的劝阻,已连饮下七八壶,却仍没忘记让他忧心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愈加清晰,仿若狠狠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什么狗屁忘忧!”魏宁侯阴沉着俊脸,抬手推到桌上的酒盏。
白秋水坐在台下,面含春风地与周围大臣谈笑风生,似是没看到高台上失态的太傅。
一位身形婀娜的小宫女穿着火红的衣裙跪在太傅脚边,她弯着腰拾起地上散落的酒盏,开口极低的前襟露出呼之欲出的雪白。
魏宁侯墨眸微熏,他拾起桌上的折扇,用扇柄挑起小宫女的下巴。
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印入眼帘,小宫女怯懦的表情引得周遭之人都纷纷侧目,低头交耳些什么。
柳云舒气呼呼地盯向太傅身侧的小宫女,身边女眷的窃窃私语全数涌入她耳内。
“长得真像啊...”
“的确是像,尤其是那双狐媚的眼睛。”
众人皆知,太傅原定于年后的大婚取消了,京城内无人再见过那位南疆舞女的身影,传言说,南疆舞女实际是南疆圣女,是南疆王为了让太傅援兵南疆而留在北朝的“质子”。
在南疆内乱平息后,那位风流圣女玩弄完太傅的感情后潇洒回到南疆,徒留太傅一人在北朝顾影自怜。
“你叫什么”魏宁侯放下手中的折扇。
“奴婢,..奴婢名叫月儿,皎月的月。”月儿紧张地咬住下唇,脸上羞赧的模样倒和他脑中女子有几分相像。
“月儿,过来给本候斟酒。”
“是”
待美人侧身贴近,一股浓郁的胭脂味扑面而来,魏宁侯略带嫌弃地抽了抽鼻子,又忍不住细细打量起眼前的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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