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看向白发男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震惊。
    “那他可能真的是热爱教师行业。”最开始说话的女老师断定，“不然怎么可能不好好享受富人生活，来做这种活多钱少的工作呢。”
    众人纷纷点头，教师这个职业不乏心怀崇高理想和信念的人，但多数还是在饱受领导和学生们的蹉跎，在微薄薪水和猝死工作量中夹缝求生。
    “哼，说不定是小白脸呢。”一个满身腱子肉的男教师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们体育老师，还是要靠真本事说话，不然学生才不会信服。”
    男老师所在的学校今年刚拿了全国田径接力赛一等奖，优秀的履历再加上个人能力，他对此次优秀教师评选信心满满。
    “可他身材那么好，身高也这么出众，一定是常去健身房锻炼的类型吧。”女教师反驳，“光是这样，运动神经也不会差。”
    男教师从塌鼻梁里喷出一口气，“女人的见地。”
    这群人类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小，但完全瞒不过昼的耳力，五条悟的「六眼」更是让他把侧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那体育老师说完话后，女教师气得脸颊都红了，正要辩解，忽然看见他们口中议论的男人转过头来。
    圆形墨镜低低地架在鼻梁上，细雪长睫掀开一抹冰凉的蓝。
    正在高谈阔论自己伟大教学功绩的男教师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毛骨悚然的感觉在瞬间爬上了他的全身。
    等他回过头，昼已经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会议流程单。
    【老师……的……四小时……和……一起……保持安静……】
    一句话都看不明白。
    昼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五条悟的墨镜抽上去，完完全全遮住了眼睛，希望这样能够削弱一点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只有五条悟承诺的寿喜锅稍微带给了昼一点安慰，就在他脑袋里想着嫩嫩的牛肉片需要在汤里煮几秒才最好吃的时候，会议宣布开始了。
    会议桌最前面，一个的大肚子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对着手中的讲话稿念了起来。
    他的语调就像无数只四级咒灵手牵手在昼的面前跳踢踏舞，不仅提不起昼的任何兴趣，还无聊到堪比催眠。
    昼一只手撑在桌上，仗着自己有墨镜遮挡，闭着眼假寐。
    “还有咒术高专那边。”金丝眼镜中年人清了清嗓子，“今年依旧没有任何成果产生啊，我认为你们至少可以和周边的佛学院举行一两次学术探讨，虽然大家信的神不一样，但是殊途同归嘛……”
    昼被咒术高专四个字惊醒，刚睁眼就听到这番话，还有周围窃窃私语的笑声。
    就算是天真的咒灵也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嘲讽，当着宗教神学院的教师调侃对方的信仰，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十分不尊重人。
    “啊对，你们那位姓家入的校医还好吧，希望上次会议发生的事情没有让她太过惊慌。”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笑声，其中就属刚才那位体育男教师声音最大。
    昼向前冷冷地一瞥，“好不好不知道，不过倘若你想试一试高专校医的能力，我可以立马满足你的要求。”
    那人一愣，脸色变得有些恼怒，“高专的教师素质就是这样吗，连玩笑都开不起？”
    “玩笑？”咒灵将碍事的墨镜摘下，露出一双沁凉的眼眸，他用五条悟的语气，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我也是在开玩笑啊，秃头大叔。”
    黑潮一般的咒力静悄悄地在房间中弥漫，普通人看不见咒力，只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窜过后背，不由得抖了抖。
    眼前的兔崽子才多少岁就敢对他这个教育界的前辈大呼小叫？
    中年人刚想发怒，忽地头皮一麻，好像有一块寒冰贴着他的后颈划过，死死地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他有一种可怖预感，好像自己再说一句，就会被捏断脖子。
    在昼阴恻恻的目光下，中年人举起手帕微颤着手擦了擦头顶的虚汗，低下头躲避对方的目光，“那个，我们继续来讲有关下午教职工技能展示的事情……”
    好怂的人类，稍微吓一吓还没做什么就这样了。
    咒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收回了周围的咒力。
    “会议室的空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旁边的教师低声抱怨，“一会儿冷一会儿不冷的。”
    漫长的四个小时终于过去了，昼跟着这群人去食堂吃饭。这里提供的饭菜实在太难吃，昼一想到晚上的寿喜锅就没有胃口，罕见地只咽下一个饭团就饱了。
    他慢吞吞嚼饭团的时候，还听见附近的老师抱怨会议主办方吝啬得要命。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到了教职工技能展示的场地。
    昼一脸困色地看完了日文老师当场作俳句，数学老师探讨一堆莫名其妙的字母组合起来怎么得出一个数字，物理老师用小球做实验，以及化学老师用几种色彩缤纷的液体制造了两秒钟的焰火——那种程度他当初炸横滨工业区大楼的时候也能做到，焰火比这个耀眼几万倍。
    “喂，接下来就是体育项目展示了。”最开始一直敌视他的男教师走过来，“你准备了什么？”
    体育项目？昼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但自己对普通体育项目和体术项目之间的差别把握得不是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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