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还是欠缺点真实度, 咀嚼间还吐词不清地吹了一波墙头爱豆的彩虹屁。
待半晌后我滔滔不绝说完,许目远只是回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哦”,似乎有些许失望。
其实如果只是问记不记得他的生日,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记得好友的生日再正常不过了。
问题是,我把他生日设成了解锁密码,这个操作导致问题的核心变质了。
当然你非要问我这又如何的话,我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就像许目远微信把我置顶了一样, 似乎什么都说明不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被知道了,也并不会怎么样。
只是完美地藏了这么久, 不想留个瑕疵罢了。
我和许目远从来没有互送过生日礼物, 太刻意了。
忙碌的高中生活里, 生日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也不是说今天你过生日就能不考试了,不上晚自习了。顶多就是相互祝福一句, 食堂请吃饭啥的。
我们学校当年食堂是可以举办生日Party的。提前跟食堂阿姨说好,到当天了,准备块地儿,炒上一桌子菜,纸杯子一摆倒上可乐雪碧,开始闹腾。
许目远是风云人物,总有兄弟甲乙丙丁帮他张罗,我嫌太吵太闹,一次都没去过。
十七八岁男孩子的聚会,也没有我的席位。
说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便是所有了。
我爸妈和我对生日不太看重,很多时候连蛋糕都懒得准备,礼物也是我爸直接了当问我“想要啥”,我记得要过好几次Q币。
那时候傻,三十个Q币能开心好几天。
等到长大了,生日除了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徒增焦虑,毫无存在的意义。
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有无数的人过生日,即便缩小到身旁的人,那需要记得的生日也不是少数。
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在记生日方面表现得令人发指。
虽然我不是,但我能理解期待着生日当天能收到好友祝福的人,能被谁记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微博上有不少树洞说生日当天等到二十四点,自己以为的最好的朋友却没有发来祝福,特别难过。
每每瞧见,我都很想替“好朋友们”解释一下。不是这样的,很可能她们也和我一样,好不容易平时记得,到当天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不是朋友,从来都不需要一句“生日快乐”去证明什么。
像我和出国后认识的姐妹们,大学闲的时候谁过生日还会出来玩耍吃饭,“精心”准备礼物。
为什么“精心”打了引号呢?因为一看就知道是懒得想了,出门前在没开封的化妆品里随便挑了一个就凑合了。
我收到过腮红,散粉,口红,走珠香水,而我送出的也是这些。
后来大家都忙了,经常谁谁谁生日的晚上十一点半过后才有人一拍脑袋想起来提一句“今天是XXX生日吧”。
跟风发个阴阳怪气故意提年龄气死人的祝福,再发个不到十块的红包。
礼物?不存在的。见面?太累了,周末还是在家吧。
但谁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一个比一个积极。
我和许目远之间也是这样的关系,早就不需要生日的仪式感去维系什么了。
“你哦什么??”我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他。
看样子应该是糊弄过去了。
“鸡柳凉了就不好了,别吃了吧。”许目远从我手里把袋子拿走,没有回答反而是笑着问:“话说你明年生日有啥想要的东西吗?”
我斩钉截铁给出了答案:“没有!我不想过生日!”
“为什么?”
“老了一岁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许目远用另外一只手把我外套后翻出来的帽子整理好,轻轻拍了拍后说:“因为可以收到我送的礼物,而且,你永远十八。”
“我送的”这个定语让整句话听起来暧昧得很,让意志本就不坚定的我动摇了。
生日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一天呢。
花了比平时近两倍的时间,我俩才走到商场。并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是漫无目的闲逛着。
我虽然只停留在“生存”层面还远远没有到“生活”,但我特别喜欢逛家居小物件的店子。
星球小夜灯,木块闹钟,天鹅勺子,柠檬杯垫这些东西和文具一样,琳琅满目铺陈开去光看着就满心愉悦。
我逛了一圈,在一个造型别致的陶瓷杯前停住了脚步。
很好看,但它有四个颜色,我看中了黑色和白色,陷入了买哪个的纠结。
人们常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全都要。
这句话准确来说应该是穷人才做选择,有钱才能全都要。
不过我爸的教育观念超前时代,他是“做什么选择?喜欢就都要”。
小时候新学期带着去文具店置办装备,我总喜欢在要买什么颜色,什么图案上纠结来纠结去,每每此时,我爸都会像个英雄般挺身而出,潇洒地告诉我:“喜欢就都买呗。”
那会儿的我只觉得我爸真的好有钱哦,后来慢慢长大才明白,那是因为他真的好爱我。
“你觉得是白色好看还是黑色好看?”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问旁人是最好的选择,虽然问许目远等于没问,还不如自己点兵点将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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