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 温妃终于还是认命了,“报上去罢。”
铃兰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自家主子一时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那股执拗劲儿一上来可就完了。
仿佛生怕她再反悔似的, 铃兰赶忙就将这事儿报至承乾宫, 紧随其后赏赐就来了, 一串奴才进进出出, 瞬间正殿的桌子上都堆满了。
延禧宫内的几个小主瞧着这情形那是无不艳羡泛酸,可温妃这个正主儿却是瞧都不带多瞧一眼的,反倒大门一关将那些欲要来探望奉承的小主们都挡在了外头, 一如既往缩在屋子里头见不着个模样。
不出预料,紧接着没一会儿的功夫里头就又传出了木鱼声,偶尔铃兰开门出入端茶送水的间隙还能隐约听见一丝诵经念咒的声音。
“还真是跑宫里吃斋念佛来了?”通贵人嗤笑一声,嘀咕道:“真这般清心寡欲倒是进宫作甚?索性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多清净呢。”
可不是说。
惠嫔正暗暗附和呢, 就见那通贵人扭着小腰走了, 路过她身边时还似笑非笑地跟身边的丫头说道:“你说说这人, 既是一心向佛何苦还非要占着这么个位子呢?”
等反应过来这话里头暗含的意思时,人都已经走远了。
惠嫔只得冷冷地瞥了眼宽敞大气的正殿, 又瞧了瞧自个儿住的这寒酸的偏殿, 心里头的恼恨憋屈更甚。
这个温妃可不就是占了她的位子?
原本这延禧宫的正殿是属于她的, 结果被温妃霸占了这么久!
最重要的是, 如今她虽是重新回到了嫔位, 可上头却不曾提迁宫一事!倘若她的延禧宫不曾被温妃霸占, 如今又哪里还需如此费劲?堂堂一个一宫主位娘娘,竟落得个屈居偏殿寄人篱下的境地, 连带着一个才进宫没两年的小贵人都敢当面讽刺她了, 可真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惠嫔只气得脸色铁青, 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问道:“你可曾听见她这嘴里一直念的是什么经?本宫怎么隐约听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经文呢?”一天天神神叨叨的,究竟是拜的什么佛念的什么经?
翠玉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忽而灵光一闪,“是《往生咒》!”
“《往生咒》?”惠嫔愣了愣,“那东西不是消除业障超度亡灵才会念的?她……她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不等旁人接话呢,她自个儿就一脸讽刺鄙夷地笑了,“原还当她真是什么善男信女虔诚拜佛呢,原来竟是亏心事干得太多了,只怕是夜里睡不着觉了吧?难怪不敢直接绞了头发遁入空门侍奉佛祖去,佛祖看见她都得嫌脏了眼睛吧?”
“佛祖就该开开眼,降下一道天雷劈了她才好。”惠嫔颇有些遗憾地望了望天空,又说道:“你说能不能想法子将她干的脏事儿挖出来?她能如此日日念咒不断,可见必定是心魔缠身不得安宁了,背地里不定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呢,宫里头如何能容得下这样一个恶鬼般的人物?”
翠玉却思忖道:“她打从进宫以来就这样了,就算是当真有点什么事儿恐怕也跟宫里头无关,一则咱们也没有那样大的能耐插手到人家家里去,二则既是与皇家无关之事,皇上也未必就会如何责罚于她,毕竟她姓钮祜禄……况且本也不会轮到她当皇贵妃甚至皇后,德行方面还得要多方考量,一个普通的妃子罢了,就更不会管着人家过去的事儿了。”
简而言之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到头来也不过就是吃力不讨好罢了。
远远儿地看见这主仆两个又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戴佳氏下意识紧了紧怀里的小七,悄悄扭头钻进自个儿房里去了。
总感觉惠嫔有些“阴”,明明也不曾对她做过什么,可每每看见惠嫔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好想搬家……
低头看着儿子软乎乎的小脸儿,戴佳氏的心不由就软成了一汪水,可紧接着目光落在儿子的腿上,眼眶却又忽的变红了,心中愈发蠢蠢欲动。
她的小七天生就是这样一副身子,以后会如何当真不敢想,皇上这个亲阿玛还在时或许还尚且好过些,可等到皇上百年之后呢?生来残疾的小七如何能得到新皇的重用?若是连这点兄弟情分都远落于旁人之后,将来还能指望个什么呢?怕是能活活憋屈死。
思及此,戴佳氏就不禁落下泪来,又想到日日热热闹闹的承乾宫,心里头就暗暗拿定了主意。
哪怕是舔着脸硬凑上去她也得试着为儿子努力一番才是,太子将皇贵妃视为亲额娘一般,待四阿哥亦极其宠爱,还有懿贵妃、荣妃、宜妃、卫贵人那几个,哪个膝下没有阿哥?若是小七能够跟这么多兄弟处好关系,未来她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不求什么权势地位,别叫小七被人欺负上门她也就满足了。
戴佳氏是个生性腼腆胆怯的,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当真就一咬牙豁出去脸皮赖到承乾宫去了。
姐妹几个正沉迷于搓麻将,几个孩子外带一条已然长得威风凛凛的大狗就在院子里屋子里进进出出闹着呢,俨然一副热闹活泼的景象,与外头日渐寒冷的天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叫人打眼一瞧就顿生感慨,莫名感觉心里头也暖融融的。
忽而听见奴才禀报说戴贵人来了,姐妹几个皆不免一阵愣神。
“她向来不爱出门的人,倒算是稀客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荣妃诧异地说道,她是几个人里头进宫最早的,对戴佳氏自然了解更深一些,也更熟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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