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紧闭的房门打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
“皇上……”几人忙就要行礼。
康熙抬手拦了,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看了眼两个孩子,问道:“可曾吃过药了?情况如何?”
“才吃过药睡下的。”郑御医斟酌着回道:“目前看来太子殿下和四阿哥的状况都还尚好,甚至可以说是出乎预料的好……照如此情形下去,相信很快就能顺利度过危险期了,倒是大阿哥那边的情况要稍稍严重些。”
三个孩子里胤禔是最年长的一个,生下来就壮实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按着常理来说,相较于难产出生的胤礽和才一岁多的胤禛,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最严重才对,可偏事实就摆在眼前,谁都能看得明白。
康熙就不由地瞧了眼歪在炕上熟睡的林诗语,暗道只怕还是这福运起了庇护作用。
如此看来,当初他的预想显然是很成功的。
思及此,康熙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打算,全然将朝堂上那些别有用心的挑唆之词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家娘娘这几日也累得够呛,心力交瘁的……就叫她好好睡一觉罢,有事儿直接禀报朕就是。”说罢便弯腰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起来往正殿去了。
承乾宫这边虽说气氛紧张凝重,但好在有康熙亲自坐镇压着,惶恐之中的一众人倒也不敢瞎闹腾,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井井有条的,可以说算得上是相当顺利了,反倒是外面有些人心惶惶的。
永寿宫里,负责协理后宫的佟芷兰这几日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亦无心处理宫务,几乎都压在了温妃和荣嫔她们身上。
思月只以为她是担心承乾宫的情况,叹了口气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就放心罢,皇贵妃娘娘是神女转世,有老天爷保佑着呢,绝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倒是娘娘您看起来事儿比较大,瞧瞧这眼下青黑都挂到哪儿了,快喝碗安神汤好好歇歇罢。”
佟芷兰却摇摇头拒绝了,心里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打从得知三个孩子染上天花那一刻起她整个人就绷紧了,整天整夜眼皮子跳个没完,更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满脑子想的都是前段时日额娘进宫时有意无意的叮嘱……说小六身体太过孱弱,要仔细放在眼皮子底下照料着,千万不能叫旁人随意接触到,以免有点什么病再传染给孩子……
这样的叮嘱乍一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她也从未多想过,还只当是额娘担心外孙子罢了,可直到那日事情爆发出来,再一联想到额娘当时的再三嘱咐就直觉不太对劲了。
一方面她很清楚家里的野心,迫害太子绝对是家里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当真不稀奇。
可另一方面她却又止不住地摇头,就算家里不顾及她,可还有小六呢?小六这样的身子骨儿,但凡沾染上几乎是绝不可能挺得过来的,阿玛心心念念最期待的就是有一个佟家血脉的外孙,怎么可能会如此妄为?
可是,又该如何解释额娘的那些话?就刚刚好在事发的前些日子,这是否太过巧合了一些?究竟是意有所指还是纯粹出于关心而随口叮嘱了一番?
佟芷兰拿不准,这几日就一直在这两个念头之间来回拉扯着,真真是备受煎熬折磨,偏这会儿还不能叫额娘进宫问个清楚明白。
或许当真能够叫额娘进宫她也未必敢问出口了吧?她当真是不敢想,万一……万一……那她日后该如何面对林诗语?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
想着,佟芷兰不禁死死扯住了自己手里的帕子,一颗心如同搁在油锅里煎炸似的。
而满心煎熬寝食难安的佟芷兰却并不知晓,她咬牙切齿想一问究竟的家中已经闹腾起来了。
“老爷!”赫舍里氏一脚踹开拦着自己的奴才,猛地一下推开了书房的门,“老爷你实话告诉我,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佟国维冷冷地瞪了眼门口的奴才,“没用的东西,一会儿自己去领罚,关上门!”
“是……”
赫舍里氏却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道:“隆科多,你是不是也知道?天花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
“闭嘴!”佟国维厉声呵斥道:“你还有点脑子没有?什么话都敢张嘴胡咧咧,你是不是非要拖着全家一起死了才甘心?蠢妇!”
“是!我是蠢妇!我若是不蠢怎么会到现在才回过味儿来!”赫舍里氏红着双眼冲着他怒道:“老爷还想瞒着我?上回你巴巴地叫我带话给娘娘叫她仔细看好六阿哥,又说什么传病不传病的,你敢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
“够了!我看你是疯了!”
“你才是疯了!那可是你亲生女儿!是你的亲外孙!你做这种事儿将他们母子两个置于何地了?可曾想过他们的死活?虎毒不食子啊!还有你隆科多……”赫舍里氏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哭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姐姐打小待你可不薄,你怎么就能忍心帮着你阿玛干这种事儿?”
隆科多尚未说什么,佟国维已是要气疯了,拿起手边的砚台就朝她砸了过去。
虽说赫舍里氏躲闪及时不曾被砸中脑袋,可身上脸上却还是被洒了乌黑的墨,弄得一身狼狈。
“你怎么不出去站在院子里扯着喉咙喊呢?出去喊啊,再大声些,最好喊得所有人都听见,省得你儿子你男人死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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