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动了~”向来自信从容的脸上挂着一点儿类似于挫败和烦躁的情绪。两人交谈了几句后,金发的少年全身被愤怒和痛恨的念所覆盖,身周的气压低得似乎要凝聚成实质性的黑气。
“蜘蛛!”
……
“小丫头,让你那玩意掩护我,你和我牵住他。”桀诺双手背在背后,缓步向库洛洛逼近,“席巴,当我们制住他时,连我们一起攻击也无妨。”
“嘻…”回应他的先是一声短促的笑声,接着才是仿佛克制不住情绪的颤抖声,“好啊…老爷子……绝对要杀了他哦。”剧烈的爆炸声碾过了在场之人的耳膜,色彩斑驳的烟尘从几个半空中爆开的小球中腾起,逐渐向四周扩散。
“我明白了。”席巴简短的回答道。
库洛洛右手翻开盗贼的极意,左手扯开一块漂浮在空中的巨大幕布,裹住了朝他激射而去的子弹。
云霄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抛出一个翻开盖子的金属打火机,当微弱的火苗碰到散落的烟尘时,不强不弱的爆炸在空中发生了,溅射的火星又引爆了其他烟尘,一连串火光炸开,燃成不规则的弧线,忽明忽暗地灼烧着整间会议室。
库洛洛来回闪避,皮肉上炸开了几团血花,淅淅沥沥滴着血,不知道伤口多深。
云霄举起双臂,脸上挂着乐趣得到满足的笑容,像一个置身乐园的孩童,右手五指少了两根,断口处露出森森白骨,但她好像没注意到似的,身体自然的带着她奔向库洛洛了,明亮的眼眸中隐约倒映出白色的幻影和湍流般磅礴的念气和闪烁着电光的两团念弹。
“晚安。”她轻声说道,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轰隆!!
廊上的人堵住了耳朵,震散的石膏墙灰哗啦落下,整栋建筑都颤了几颤。
动静稍微平歇后,轰然倒塌的门后,一片漫布着浓烟的废墟显现了出来。爆炸中库洛洛一脚踢向面前的人胸口,借力后退开,然而还是被汇聚的念包围,胸口绽开一朵盛放的糜烂花朵,于空中吐出一口鲜血,滴洒在上面,摔倒弹起之后滚了两圈趴在地上,看不清面目。
“团长!”派克诺坦震惊的挤开同伴往前跑了一步,惊愕的眼球中迅速燃烧愤怒与仇恨,同时,另外十道身影同样涌出能滴出水的杀气,但他们很清楚面对能战胜库洛洛的人不可能是庸手,战斗本能让他们没有贸然上前。
此时站着的人只剩两个了。
席巴走到一旁,接了个电话,和那头的人低声交谈。
“老爷子我不想动手了啊,你们真的要让我这个老人干白工吗?”桀诺冷冷的打量着面前这一群水平参差不齐的人,心里埋怨这次任务价钱收低了,有点亏本。
而这个时候,一条细长的银色锁链从走廊另一端伸了过来,另一端连接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锁链手!!”信长愤怒的抽出了武士刀,而飞坦则看向踏着高跟从一边出来的小丑,“西索!你和他是一伙的!”
“嗯哼~我本来打算过几天再杀掉你们~真遗憾~只能活到现在了~”西索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神色莫名,弹射角度刁钻的扑克牌“锵”的一声撞上刀口,震出清脆的响声。
“杀了你!”混乱中,有人喊出了平常说的最多的话,身后一枚圆头钢钉朝那人后脑飞射而去。
云霄昏迷了大约有十几秒吧,就被剧烈的疼痛唤醒了过来,她失去了右边,整条手臂连带半边肩膀、肋骨和一小块肺脏。
她感到视线一片模糊,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剧痛,创口的肌肉在痉挛,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微小的蠕动。
或许这就是血肉之躯的好处吧,让你清晰的感受到每个细节,却又无能为力……哈哈哈哈这算哪门子的好处啊……
她觉得自己心态真的很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讲笑话,虽然同样不好笑就是了。
她沾满灰尘的左手抓向地面,在布满尘埃的地板上留下五道长长的血痕,撑着残躯勉强动了动,看向那群混战中的人影,逐渐迟滞的大脑和眼睛已经无法捕捉明确的身影了,熟悉的喊打喊杀声混成一片,勉强能分辨出几条蜘蛛腿。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库洛洛倒下的方向,青年白色的衬衫被染得像浸了水。
云霄笑了一下,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中显现出一个齿轮模样的虚影圆环,被弃之在无人顾及的角落,几乎散架的机器抖动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所谓威力的最大化、所谓最后的手段就是即使献上过去现在未来,所以的一切,也要获得的暴力,旅团绝不是现在的她抱着玩玩的心态就可以清除的对象,他们就像硬币的两面,遇上早晚会有一战。
自己会成长,敌人也会成长,自己会做准备,敌人也会做准备,现在每一点留手都是给决定必杀的敌人活下去的希望,是抛弃胜利奔赴失败的行为。
她眼中的虚影如指针般跳动了一下。
假使念这种所谓的生命能量真的有灵魂有联系的话。
请证明给我看吧,请聆听我的呼唤。
生命无可掌握,我只要胜利。
将抽干的气压缩到一点,再瞬间释放,为这里制造一场惊爆眼球的风暴吧……狂风之后,会有真正的英雄登场。
汇聚的气旋中,那具失去指令的机器解除了安全协议,以自毁的功率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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