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心情愉悦,翻开了厚重的字典:“学起来很快的。”
“我不学。”明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链子被牵扯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打开书本看一眼的。”
“费佳……”他又改变了策略,在锁链的有限范围内凑过去蹭费奥多尔,“你忍心吗?”
当然忍心。
费奥多尔永远忘不了被逼着跑五千米的时候,即使在记忆里已经过去了很久,那刻入骨髓的痛苦却无法忘怀。
记仇.jpg
明流合上了眼,一字一顿:
“我不喜欢费奥多尔了。”
“晚了。”费奥多尔勾起他的发丝,绕在指尖玩弄,“现在就算明流君想要抛下我,我也不会离开了。”
明流双手合十,躺平。
安详.jpg
“那么您先背一会儿单词……我给您留了ipad可以随时查询发音。”费奥多尔摸了一把明流的脑袋,“我先去工作。”
“回来抽查单词。”他留下恶魔才会说的话,“明流君要早日习惯。学会俄语之后就可以自由出门了。”
门关上,如果把灯光也关上,这就是一个经典的小黑屋。只不过别人的小黑屋是用来做酱酱酿酿的事,他的小黑屋是用来学习的。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翻开了词典第一页。
……
几个小时后,费奥多尔推开房间门,成功收获了一只失去活着动力的夜兔,面朝下扑在书桌上,压在厚厚的字典上安眠……
或者说是昏迷。
“明流君,装睡也不能躲过单词抽查。”
没有反应。
“开饭了。”
还是没有反应。
那大约就是真的睡死了。费奥多尔放轻脚步走过去,从明流怀里抽出另一本词典。翻到第一页有明显的压痕,进度条约等于零。
“这样可不行……”他随手翻了翻字典,“接下来一段时间您得习惯学习。”
“入学手续已经帮您安排好了,不说话就当作没有异议。”
费奥多尔一边说一边思索:难道词典的催眠力度堪比麻醉剂吗……怎么就直接陷入人事不知的境地里。
以后想让明流睡觉就塞给他一本词典?
他放下书,瞥见明流睡着的侧脸,很安宁。不闹的时候比什么都安宁,像是某种漂亮的摆饰,仅仅看着就会使人心情舒适。费奥多尔把睡着的人抱起来放好,顺手在他侧脸上揉了揉,书本的印子清晰可见。
明流放下防备后睡得很死,捏脸也没有反抗,浅浅的呼吸扑在手上,痒痒的,使人起一些不该有的坏心思。
唯一缺憾是看不见那双漂亮的眼睛。
不管怎样,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感觉好多了。
又把简易书桌卸了下来塞回去,自己也躺下来。他刚弄完一些很是麻烦的手续,给自己和明流编了一个新身份。
很久没有被工作填满了。
他关了灯,在黑暗里静静的思考。
……
“今天好难得在教室上课。”
“有插班生要来,你不知道吗?”
“诶!”钉崎野蔷薇瞪大了眼睛,“插班生?我们这一届要多一个人了?”
虎杖悠仁推着她往前走:“快点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新同学了!新同学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你不知道吗?”钉崎反问,“希望是个女孩子,我已经受够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了。”
“五条老师说要保密。”伏黑惠解释了一下,显然他为五条悟的幼稚行为感到头疼,“到教室就能看见了。”
也不知道保密那么一会儿有什么用。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瞥见教室靠窗角落确实多了一个人,好像是因为等待时间久了,趴在桌上睡觉。只松松垮垮地把长发扎起来,零散的发丝被风撩起,身形看着比较纤细。
“是女生啊。”钉崎瞬间就觉得自己行了。
她率先走进教室,然后在即将开口打招呼的时候顿住了——差点忘了是要面对女孩子,这几天和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和正常女生交流了。
女人是怎么当的来着......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就看着她在那儿扭捏。
“呐,伏黑,”虎杖挠了挠头发,“你觉不觉得这位新同学有点奇怪?”
“什么?”
“她好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很痛苦的气息诶……就是那种……那种……”他一拍掌心,“不想学习的感觉!我每年开学前一天都会这样……伏黑你没有感受过吗?”
伏黑惠:“……”
这么一说好像新同学是颓废了一点,第一天就在桌上趴着睡觉。
“那个……”钉崎野蔷薇终于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轻轻拍了一下新同学的肩膀,“在窗边睡会着凉的。”
明流,也就是新同学,正在梦里艰苦逃避自己的上学生活。他抬起头,用懵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短发少女:“开饭了吗?”
钉崎野蔷薇:“……”
虽然看着很可爱但是。
男的。
索然无味。
“原来还没有开饭。”新同学呢喃着,“我想睡觉,我不想上学。我想睡觉,想睡觉……”
感觉马上就要有什么奇怪的咒灵从他身上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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