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久居深宫的太后娘娘也从碎嘴的小宫娥那听闻了李嘉的大名,道是此人生得如何狐媚惑人,手段如何浪荡下作,只将萧小将军迷得五迷三道,不识人间粉黛。心思一转,便使人将李嘉召进宫中。她倒要看看,这个李嘉有何通天本事,让她的皇帝儿子也给他三分薄面。
太后传召那日是沐休,一身便装的萧和权陪着李嘉正在纸坊里挑选纸张。打从李嘉那博得名分后,萧和权更是肆无忌惮地和她黏在一起,若不是李嘉严守死防,萧将军怕早爬上了她的床了。
“你才烧了他的粮仓,这段时间要小心了。”李嘉说着只有他两人才懂的话,粮仓代指吏部,而那个他自是权禹了。萧和权班师回朝不久,即以粮草押运不力的名头,顺着押运官莫泽这条线将权禹埋在户部里的暗桩一连串拔起,顺带还借力打力动了权禹在兵部中的边角。户部管天下银钱,萧和权这一举动,等于断了权禹的财路。
三朝权臣与当红宠将,便是个瞎子也能看出燕国朝内新旧势力的对抗已至白热化,“兵戈相见”也就早一日、晚一日的事了。
“刀子已经摆到了我的脖子边,也无所谓什么小心不小心。”萧和权将高处的宣纸取下递给她:“我只担心你与我走得近了,无辜受了池鱼之殃。”大掌待要抚上那莹如冷玉的脸,却止在毫厘处徘徊,犹如他此刻的内心:“当时我以为将你带来燕国便可护你无忧,现在看来反将你拖入了更加险恶的境地。好歹你在梁国有根有底,在朝中也经营了些根基,而以你的慧黠又岂能掣肘于太子和靖王之流。”
掌心终是轻轻落在李嘉颈后,轻轻揉着:“现在送你回梁国来得及,要不……”
李嘉忍不住腹诽,问得如此口是心非和对她说“不要不要丢下我”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不说出口。
萧和权甚少在李嘉面前流露出这么沉重焦虑的一面,李嘉却知道,这才是最接近他真实的一面。人人都说萧和权是个粗人、莽人,若真是粗人、莽人,早在若干年前他就该死在权禹手中了。
李嘉风轻云淡道:“我是梁国使臣,内忧不止,权禹不会轻易动我,徒增外患。”
一丈外蹲点守着的的武一在心里吐槽:才不是这样的呢!从将军动户部那日起,屋顶上的瓦片都快给光顾的刺客们踩碎完了!
“这些糟心事不提了,”萧和权将话头岔开:“我们还是来谈谈我讨伐西蜀那段日子里,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虽然李嘉已经半正式地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但萧将军显然对这段心结念念不忘。
李嘉冷冷瞥他一眼,一封信都没来,他倒恶人先告状了,待要开口相讥回去,高幸领这个侍官走入坊内:
“公子,宫中来人,道是来传送太后的旨意。”
燕国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召见她一个梁国臣子,李嘉摩挲掌下宣纸,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一头雾水的萧和权,八分是与这厮有关了。
萧和权在燕帝跟前得宠,不代表他一个外臣可以随便出入宫闱之中。恋恋不舍地把人送到宫门口,萧和权啰啰嗦嗦地百般叮嘱:
“我就在这等你,没事就早点出来。”
“若真有什么事,柴旭在宫中,你使唤人找他即可。”
“太后喜欢热闹,你与她多说说外头的趣事。”
“太后喜文爱诗,这个以你的才学就不必多说了,定能讨她欢心。”
“别忘了,今日约好一同去夜市赏灯。能早点回来就早点。”
那模样,活脱脱像带心上人见父母似的,李嘉和等在一旁的内侍同样脸色青黑。一个嫌弃他啰里啰嗦,一个是被萧将军这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酸倒了牙。
李嘉却是不知,太后是萧名鼎的外祖母,看自己这外孙常年跟在萧和权身后喊着哥,而亲孙柴旭也和这小辈走得近。平日给萧名鼎赏个什么、赐个什么,也多给萧和权一份。萧和权知恩图报,亦将她当做半个祖母孝顺的。
李嘉好笑,那是你燕国太后,我讨她欢心做什么。但这话萧和权一听定要炸毛,不说也罢。
两人皆没想到,这趟一进宫,险些酿成一桩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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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李嘉的第一眼,不是想象中的色若春晓,狐眸艳容。身段是窈窕纤瘦,但五官冷中含厉,白衣高雅,恰合那一句““矫矫庄王,渊渟岳峙。”只叫人望而敬之畏之,半分也无法与传说中的狐媚之子联系在一处。
可此人与萧和权确实纠缠不清,这几日更传的两人同进同出,白日里便抵足而眠。太后看了眼咬牙望着李嘉的平宁,努力催眠自己摆出副冷态:“好个不知礼数的竖子,见了哀家为何不行礼?”
这势头一看就是来找茬了,平宁在场,李嘉了然于心,端袖一拱:“草民腿脚不利,望太后恕罪。”
李嘉称的是草民,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是梁国的臣,只拜梁国帝王。
燕太后慈容一僵,她没想到李嘉竟直白至此,平宁用含泪的小眼神控诉:太后娘娘,您看这便是这么不给人家面子的!
太后亦是纳罕,那萧家小子是个火爆性子,与这冰山碰在一处竟能吃得消?
随后事态的进行完全超出了太后娘娘预想的发展模式,李嘉话不多但一手妙笔丹青出神入化,配上首雅致工整的小令,太后捧着画卷爱不释手,眉眼里怎么也掩饰不住惊艳与喜爱之色,连带着看李嘉也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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