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闭目不语,只是紧握的双拳,显示了他内心的起伏。
叶落继续道,“情在浓时,女人无论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都会相信对方的情深义重,认为值得。但是大学士,你应该能看得透,不是吗?我无意让你为难,只是让你多一个选择。如果你肯出任崇兴丞相,才能有能力在那种情况下,护得苏小姐的安危。”
苏诚一直没有反应,叶落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良久之后,苏诚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就那么相信,君泓一定能胜?”
叶落的笑容,带着某种笃定,“君诺与风间国的协议,早已失尽民心,如今他所能依靠的,便是兵部的力量以及死亡之师。但是,兵部虽然一直由张台铭掌控,其最精英的部分却是虎贲营和神箭营,兵部的将士也对这两营的官兵尊崇有加,两军对阵,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分,再者,君泓才是名正言顺的君王,兵部的部队是崇兴最正统的部队,忠君爱国的思想根深蒂固,心理上,也不愿与君泓为敌。至于死亡之师,我们已经找到了克制的办法,早晚会失去战斗力,所以,这场争斗,君泓,定然是最后的胜者!”
苏诚睁开眼看她,“你们,信我?”
这种信任,负着一国一朝的重量,实在不是轻易能够给予的。
叶落眨眨眼,“信,当然信。如果信错了,大不了我就不做那个什么皇后,再回来做丞相,怎么样?”
被她的轻松神情逗笑的苏诚,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在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做皇后了。我实在不知道,有君泓这样的皇帝,再加上你这样的皇后,会将崇兴带向什么地方,但是,我很期待。”
叶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您忘了,还要加上您这样的丞相,这种组合,我也很期待。丞相,回朝之日,我在凤凰城等您!”
临行之前,苏诚对她说道,“君泓能有你为后,实在是他的幸运。”
叶落离开了,有一句话,她始终没能说出口。
能得到君泓的爱情,也是她此生之幸!
她与风飞絮之前,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十年,这十年,已经她的生命里留下深深的铬印。这铬印,在今日,甚至在以后,都不会了无痕迹。但是,这也只不过是长长一生中的一段经历,一段路程而已。
她和他,都曾经真心的付出过,这段情,不负彼此,不负曾经,已然足够。生命之中,总有很多事很多人,只能隔着云端相望。她和他,隔着国仇家恨,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
她原以为,她会孤独走完这一生,但是她遇到了君泓,这个感情如一张白纸任她予取予求的男人,简单却真诚,干净而浓烈,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些动心了。
“叶落,你记住,无论你身处怎么样的险境,我都会来,即使是死。”她想起他这句话,忍不住弯了唇角。
人死如灯灭,如果真的死了,他来还能有什么用,傻瓜!
君诺败局已定,只是早晚的问题,苏诚的事情又已经解决了,叶落不由得心情大好,放慢了脚步,一路晃悠悠的向闲云王爷的封地而去。
已经隔了这么久,不知道天下想她这个姑姑了没?
一路之上,喜讯频传,先是曹武姜散策动了部分兵部的士兵,离开了君诺的阵营,接着,又听说君诺委以重任的死亡之师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之间,皇师声势大振,径直攻向君诺的大本营。
十日之后,死亡之师又突然出现,但却是听从君泓的号令,编入了皇师队伍里。
君诺旧部纷纷溃败,一月之后,张台铭死于乱箭之中,君诺生死不明,行踪成谜。
至此,这场持续大半年的内乱,终于结束。
君泓班师回朝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叶落正抱着天下坐在叶府后院里晒太阳喝茶。君红袖坐在一旁替天下绣着新衣服,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两人,又抿着嘴低下头去。
太阳晒得太舒服,叶落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
天下却不满意得很,努力的挥动着小胳膊小腿,嘴里哼唧哼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叶落费力的撑着眼皮,“小子,你要干嘛?”
天下瞪着她,一个劲儿的往下扭动着。
叶落叹口气,“得,你下去吧下去吧!”
手一松,天下便像泥鳅一样滑下去了,脚一沾地,便欢天喜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摧残起地上的花花草草,泥土石头来。
“这家伙到底像谁啊?”叶落揉揉额头作沉思状,哥哥从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嫂嫂也是大家闺秀,进退得宜,想必都不会有这种玩泥巴辣手摧花的恶劣禀性。
桑榆刚好拿了一封信进来,瞅了她一眼,“像小姐。”
叶落接过信,清了清嗓子,当没听到。
把信一看完,她便站起身来,“桑榆,我出去一趟。”
“小姐,你等下,让人跟着。”
“不用了!”她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桑榆站在原地直叹气,现在,他们即使是想跟,也跟不上了。
“谁的信?”难得看到叶落这般急切的模样,君红袖好奇的问。
“落款写的是无涯。”桑榆的脸上,隐有风暴。现在,风间国也只有无涯,能让小姐这样毫无芥蒂全然喜悦的去相见吧!
可是,再怎么说,无涯也还是那个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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