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端详,还有目光中泄露出的热意,江月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旁边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喜娘端来两杯酒,旁边那人拿了一杯,她便端起另外一杯。她不敢多喝,只抿了一抿,再交换过来,如今手中的酒盏便是彦璋先前碰过的。江月心念微动,递到唇边的时候,总觉得像是那人在吻她……
喝完合卺酒,彦璋去前院喝酒,留江月一个人在后头休息。
喜娘将看热闹的人都领走了,屋中才彻底安静下来。江月舒了一口气,抬眼环顾四周。这间新房处处透着喜庆,红色的喜字,红色的纱帐,还有床上那绣着龙凤呈祥的红色被褥。床对面是一张软榻,上面支着一张小案,案上摆着一副茶具,而旁边的墙上则悬着一把长剑!
看来是纪大人平时的房间。
刚刚看过一圈,一位嬷嬷领着四个丫鬟掀帘进来了,都是纪夫人拨下来贴身伺候她和彦璋的,嬷嬷姓徐,纪夫人曾带她来过江家,是纪府的老人,四个丫鬟分别是宝儿、瑞珠、青芽和暖秋。几人认了主子,伺候江月净面又换上家常的裙衫,再依次退下。
江月不习惯被人伺候,这会儿终于松去一口气,但想到那个人,想到晚上……江月又紧张起来
天色越暗,她就越坐立难安,直到院子里点了灯,房间里也点上龙凤喜烛,而那个人……终于也回来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江月心头突突直跳,她不受控地蹭的站起来,直直盯着帘子。
帘子被挑开,那人探身走了进来。他喝过酒,这会儿双颊微红,挺秀的长眉舒展开,深邃如海的眸子更是发亮,亮的像是星子,亮的像是火,能将她一并点燃。在看到江月的瞬间,彦璋怔住身形,喃喃唤道:“月娘。”他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的人,就站在跟前,就算他往日再冷静自持,这会儿也是控制不住有些激动。
徐嬷嬷见状,领着丫鬟给彦璋见过礼。
彦璋摆手让他们出去,这么一来,这屋子里就真的剩他们两个人了!
在那人密密的注视下,江月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只静静看着他。
彦璋也看着她,嘴角弯弯上翘,笑意在上面打着旋儿,浓的化不开,香的惹人醉。
如果他不动,彦璋觉得他们俩能够互看一个晚上!
他笑着上前,站在江月跟前,又轻轻唤了一声“月娘”。他的热气拂过耳畔,他的酒意熏个满脸,江月又开始觉得热了,白皙的耳朵不受控地开始变红,实在是惹人垂怜!
心念微动,彦璋抬手忍不住摸了摸。果然,又柔又软,还有些烫。他轻轻一笑,胸膛都在震动。
听出其中的狎昵,江月偏头躲开他指尖的捉弄,“大人!”话中有薄薄的嗔意。
彦璋微微一怔,坐到一边的软榻上,又探身拉过她的手。江月任由他牵着,走到他身边,却也不坐。彦璋仰面望着她,央道:“月娘,以后别叫大人大人的,叫我凤英吧。”
这是他的妻,又不是他的跟班,他怎么舍得委屈她?
可这两个字江月哪儿唤得出口?
她低低垂下眼,视线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觉得怪变扭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五)
月色朦胧,红烛幽幽,拢在两个人身上,是别样的温暖。
彦璋坐在软榻边,牵着江月的手,细细打量她好看的眉眼。刚才在外面喝酒的时候,他心里就一直惦记着白日里的惊鸿一瞥。他就想早点见到她,想……亲上一口。
察觉到男人热切的注视,江月羞赧又尴尬,她无措地站在那儿,一手任由他牵着慢慢摩挲,另一只手傻傻揪着自己的裙裾,双眼盯着脚尖,白皙的脸色像是落满了丹霞,乌发柔顺的落下来,宛如倾泻的一池瀑布。
她害羞的模样也极为可爱,彦璋看在眼里,喜欢的很。他抿唇浅笑,又将江月拉近一点,顺便问了她一些琐事,比如来这里习不习惯,又比如这院子里新添的几个丫鬟和嬷嬷好不好使,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关于徐嬷嬷和四个丫鬟的事,江月一一回了,最后才抬眸看着他,低低说道:“我不大习惯。”
她这样分明又是委屈极了,彦璋心尖掠过疼意,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彻底揽到跟前,又抬眸仰望过去,怎么都看不够!
江月的腰被他双手箍着,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一低头,就对上了那人痴痴的目光。男人乌黑的眼眸里全是对她的疼惜,她小小的脸就落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央,他的眼里只有她,就像是被他捧在心尖上!
“那你习惯什么样?”他柔声问道。
稍稍顿了顿,彦璋道:“月娘,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喜欢什么样,咱们就什么样。”
两个人靠得极近,他一说话,那股酒意就淡淡散开,熏得怀里的人一并要醉了。
江月耳根子红了,她摇摇头,低低说道:“大人,你身上酒味重,先去洗洗吧。”
既是月娘吩咐他去沐浴更衣,彦璋哪儿敢不从?
他浅浅一笑,懒得再纠正她口中“大人”二字,正要换人进来伺候,忽然想到屋里现在都是年轻丫鬟,多有不便,又怕惹月娘不高兴……微微一顿,他只命人送热水过来,然后自己动手。
听着另一边传来的水声,江月有些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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