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芬坐下来给斯嘉丽写信,写的很快,说她拜托巴特勒先生给她送去等价的黄金,黄金硬通货,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直接当钱用,别的没有多说。
接着又给谢尔顿写信,要求他留意雇佣几个可靠的帮工,好留给斯嘉丽。战争应该快要结束了,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要返回纽约。或者他要是愿意留在南方,做生意还是留下来帮助斯嘉丽小姐,就全由他自己做主,他随时想回来都行。谢尔顿的信里问到了妻子莉迪亚和儿子萨缪尔,说十分想念她们,怪让人心酸的。
再给姑姑们写信,将尤拉莉姑姑的孩子们写来的信放进去。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
“你临走之前过来,我把金子拿给你。”
瑞德点点头,“好。信我也明晚一起拿。不过这次时间太紧,我没法帮你送食物过去。”他抱歉的苦笑一下,“你要知道现在路上乱得很,不安全。”
约瑟芬点点头,“麻烦你了。”
他一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请你原谅我昨天的混账话。我准是喝多了酒。”
唬鬼呀!又不是十几岁不知道节制的小年轻,吃个晚餐而已,能喝多少酒?
约瑟芬斜睨他一眼,“你真的喝多了吗?”
他低头一笑,“别说这个了。”
她站起来,“你该走了。”她可不准备留他吃午餐。
“约瑟芬,”他似乎罕见的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迟疑的谨慎斟酌着语言,“我是想……可能我该明白的说,希望你……天哪!这可真糟糕!要是你只是个简简单单的美人儿,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约瑟芬诧异的看着他:这人说的什么鬼话?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一定听多了男人对你诉说爱意,不在乎多我一个。没错,我确实爱上了你,可不幸的是,你的追求者多如天空的星星,而我又要为了南方的自由奋斗。”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或许你会嘲笑我的虚伪,明明我顶顶瞧不起军队或是战争,明明知道南方必输,却还是——犯了蠢。”
约瑟芬抿唇微笑,“我能理解你。”他是犯了蠢,哥哥查尔斯岂不是也是犯了蠢?这是一种“荣誉感”,跟输赢无关。
“要是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我也会像沃尔夫先生或是泰伦特先生一样,守在你身边。我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能得到你的心。”自信的微笑,神态特别诚恳,“我努力的赚钱,可以说我做的不错,赚到了不少钱,可以让你过上跟之前一样的生活。一个男人没有财产是不好成家的——”
他停了下来,似乎恍惚了一下。
约瑟芬没说话。
“我很冒昧,我没有立场跟你说这样的话,但要真的不让我对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那恐怕是要憋死我。”
约瑟芬心里是有些小欣喜的。瑞德是个挺骄傲的男人,瞧他对斯嘉丽的态度,其实并不比对一个宠物好一点,斯嘉丽年轻美丽却又无知,他瞧不起她,但又忍不住被她吸引,只能说是男人的本能。
不过这种事情并不能成为她的骄傲。
瑞德不大瞧得起斯嘉丽,她也不大瞧得起瑞德呢!说到底他还不是只看脸!就比如他敬佩梅兰妮,但不会想要跟梅兰妮结婚,他只看得上美人;可又压根谈不上什么“忠诚”,说着爱她,不也没耽误他撩拨斯嘉丽吗?
于是她忽然问:“斯嘉丽呢?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至少你在义卖会上跟她从头跳到尾,可是把皮蒂帕特小姐吓得够呛!”
这倒是事实,他没法抵赖。只好略有些尴尬,说:“她只是想跳跳舞,得到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快乐。她还是个孩子,就成了寡妇,实在是令人痛心。”
“你实在虚伪得过分!我还以为你能痛痛快快的承认就是被她迷住了。”
“——我没有。好吧,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瑞德用手指比划了“一点点”,“她有点像你,特别是……这儿。”他声音低沉下来,向她走近了两步,小腿碰着她的裙撑。“这儿很像你。”
手指轻轻点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继而在她饱满的双唇上轻轻碰触。
他的脸忽然变大了。
一个吻。
索取的、占有欲极为强烈的吻,有力而极具男性气息,像是要让她记住这个吻,于是吻得特别强硬猛烈。
她呼吸急促,吻得像要喘不过气来。
“瑞德。”她轻唤他的名字。
“我亲爱的约瑟芬,”瑞德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我知道你不可能等着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着你再次成为寡妇。”
约瑟芬伸手给了他一耳光。
“没准会很快。”
又挨了一耳光。
“等到战争结束我就会再来找你,我可以做你的情夫,你觉得怎么样?”
又挨了两耳光。
“你该走了。”
新年过后,托马斯的行李搬进了别墅。
一位侯爵的行李多到普通人无法想象,光是衣物就搬了整整一天,女仆们整理了3天才算整理好。另外搬了十几个木箱的书籍进来,放满了书房。
临时开工修了两个马厩,至于马匹只能暂时寄放在别处,除了拉马车的马之外,还有五匹赛马级的马匹。
另外修建了仆人房,自己带了12名男女仆人,据说这已经不能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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