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看着对方甜甜的笑脸,心下一柄,有阴谋。
但她也是个处事能手,须臾之间,便掩饰好自己的诧异,“嗯,这是奴婢分内之事,那从明日起,便开始吧。”
说罢,也不等对方答复,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花花想着,明日便明日吧,反正自己最近除了解毒也没啥事,学点知识也是好的。
哦,还有这些身契。花花看着案桌上的身契,打算将它们好好理一遍,顺便算算,这些人每个月得发多少月钱。
“啊——”外面突然有声音响起,惊惶,透着无限恐惧。
“什么声音?”花花听到这惨叫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立即跑出了屋子,却在门口与进门的幼桃撞了个正着。
“这是怎么了?”花花稳住了两人的身子,问幼桃。
幼桃也是听到了声音才来找夫人的,“好像是从主屋传来的,听声音,像是染绿的。”
于是她们跑到主屋门前。
门没有关,稍微靠近点,便有浓浓的血腥味儿从屋子里慢慢透出来,萦绕在花花鼻间,挥之不去。花花闻着有点想呕,但她忍着不适,缓缓踏进了屋子。
而后脚步兀的一顿,腿不自觉的在发抖。
屋子里,她看见自家相公修长的身影,正站在案板边,冷着脸,神情淡漠的睥睨着案桌上。而案桌上躺着一个人,此时鲜血淋漓,血水染红了衣衫,又顺着一滴一滴的往下。
那是染绿,正在惊恐而微弱的扎挣。
时谦正在试药,他试药的时候最不喜人打扰,但却有人不知死活的进了他的屋子。他薄唇微抿,漆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侧过头,见着来人是花花,时谦的双眸不自觉的柔和了些。
他将双手往衣摆处揩了揩,等上面粘稠的鲜红血渍少了点,才提步走向了她。却见对方陡然面色苍白,杏眼因为惊惧而睁得大大的,整个身子在涩涩发抖。
时谦脚下一顿,微微眯起了眼,定定的看着她。
“相......相公。”花花颤着音,舌头都捋不直了,她很是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便再也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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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谦揩了揩手:花花来了?
花花抖着身子:没,没有,你看错了。
第39章
染绿跟着幼桃出了耳房,见她带着一群人穿过垂花小门,来到了外院的这一排罩房旁,顿时不干了。
她快走几步拦住幼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等等,你该不会是要把我也安排到这里吧?”
“有什么问题?”幼桃见她这狐媚样儿就来气,还理直气壮的说要服侍大人,哪来的脸?把她们家夫人放哪里了?
幼桃本来就是个忠心的,现在见自己的身契归属于夫人了,更是护主得厉害,所以看到这个打扮妖娆要来勾引夫人相公的人就十分不顺眼。
“问题大了去了,”染绿看了看面前的这几间矮窄的房间,眼里露出嫌弃,“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而我,是公主派过来服侍大人的。”
看着染绿倨傲的神态,幼桃真的想怼她一句,你不也是下人,横什么?但却也没忘记她是来服侍大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做丫鬟的都知道,若是服侍得好,她是可以从下人变成主子的。
所以幼桃现在不敢再说她什么。
说不敢说,不搭理总行吧,于是幼桃给了她一个白眼,便将她晾在一边,去安排其他人了。
染绿见幼桃没搭理自己,知道这是自己刚刚那句话起了作用,这小蹄子想必是怕自己有朝一日做了主子,不敢得罪了吧。
想到这里,染绿越发得意起来。她转身进了垂花小门,来到了内院。
这里主屋一间,耳房两间,还有东西两间厢房,她想了想,主屋是大人住的,耳房一般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库房,自己应该是住厢房。
她喜欢东厢房,因为紫气东来,吉利,所以她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房里一应摆设都很贵气,她在宫里曾经伺候过几位小主,有些见识,这里的东西,就是同皇宫里的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么华贵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光想想就令人舒心。她一直想当主子,但除了美貌,她一无所有,而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貌,所以尽管她费尽心思的努力往上爬,也只是个稍微混得好的奴婢而已。
不过很快,她就要成为主子了,染绿想。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沉稳,有力,还有浅浅的交谈声。
是男声。染绿心下微微一跳,有个猜想,于是忙藏在窗子里,往外望去。
果真是男子,身后跟着一群随从,看随从打扮不像是王府的下人。
染绿一眼就被最前面的那个男子所吸引。一身黛青色锦袍,边缘用金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玉冠束发,再仔细一瞧,侧脸冷峻,气质斐然。
“少主,谷主飞鸽传书让您年末回去一趟。”
“......”
“真不需要晋白留下来?那些药材让他们去做......好吧,属下遵命便是。”
“去吧。”连声音都如此的低沉醇厚。
染绿听得模模糊糊,有些也不是很明白,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染绿对他一见钟情了,因为他冷峻的侧脸以及矜贵的气质,更因为他是自己即将去服侍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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