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打了个哈欠眼见就要睡去,她回:“许是君上不够卖力。”
一句话赵雍直接起身在一起欺压在她身上。
“困了困了,我错了君上。”打哈欠留下的满眼泪花救了庄语。
赵雍躺下道:“改日宣太医令来瞧瞧。”
“嗯。”庄语迷迷糊糊应下根本没当回事儿。她巴不得没有孩子。
次日好像从一早上开始人们就等着王后素服,一身纯白的衣服上身后时刻在提醒着庄语今日需谨言慎行。
好在赵雍没有什么其他嫔妃这样考核六宫的职务便方便了许多,庄语不知如何考量只教若青在一旁指点着。
国君书房中自然收到了许多上书,赵雍翻看了几人的无非都是对‘月食’之事的上书,想要说些王后不足但着词都是十分有度。
果真是少得了谁都少不了公子成,国叔的上书虽迟必到。
赵雍打开后却大吃一惊,里面非但没有提及王后的不好甚至在赞许王后。合上书卷赵雍异常欣慰。看来王后一行成效颇丰。
素服几日之后庄语竟有一种飘飘乎如冯虚御风之感,只身前往国君书房手中没有带任何吃食。
“今日是做了什么?”只要有人进来又没有通传定是庄语无疑。
赵雍抬头看去庄语两手空空,他又问:“没有吃食?”
庄语:“没有吃食。”
“王后是想来学习政务?”赵雍问。
庄语:“君上只管看简便是,我也是来看简的。”
赵雍便不再理会她,庄语找了半天还是拿了最为熟悉的《道德经》。
两人在一张案上看着各自的东西互不打扰,庄语突然想如果她也对政事感兴趣会不会能改写历史成为一个统一六国的女皇上呢?
史书上统一六国之人不再是秦王嬴政而是庄语,想起来是很美好只不过她确实对政务没什么兴趣。
“君上。”庄语道。
赵雍:“如何?”
庄语:“我想学煮茶。”
赵雍:“学便是。”
庄语:“还想学琴、想学字。”
“鼓琴,习字。”赵雍纠正她。
庄语:“学琴,学字。”
赵雍看了她一眼宠溺般笑笑。
“为何突然想学这么多?”他也学着庄语的方式问。
“咳咳。”庄语故意咳嗽两声学赵雍的腔调道:“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哉矣。”她还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假装有胡子般。
赵雍见她此状道:“我可没有像士子般抚须。”
那种样子用21世纪的说法在赵雍看来做作极了。
“君上在忙什么?”庄语越发不如以前在学校时能静心做自己的事了。
赵雍道:“在拟胡服骑射法令。”
庄语问:“能否观之”
赵雍:“自然。”
庄语接过后很认真地瞧了瞧,这可是赵雍的心血之作如果胡乱看上几眼难免让人心凉。片刻她就面露苦色。
“可是哪里有不足之处?”赵雍问。
庄语摇摇头。
赵雍:“为何如此神色?”
庄语放下道:“我很努力,不,是很用心的去看了,只是许多字还是不识得。”
赵雍摸摸她的头道:“无碍,你若想听我读给你便是。”
庄语:“会浪费你的时间的。”
赵雍:“夫人觉得人生可贵为何物?”
庄语回:“身体?”
赵雍:“非也。”
庄语:“时间?”
赵雍:“非也。”
庄语:“父母妻儿?”
赵雍:“非也。”
庄语:“那是何物?”
赵雍道:“知己难求。”
“好似伯牙与钟子期?”庄语微微抬头看着赵雍,又好像看的人并不只是赵雍,是贤明君主是领路人更是丈夫。
赵雍大笑道:“不能为夫人鼓琴。”
庄语道:“我可为夫君做饭,虽不是雅作。”
“愿能护夫人此一生。”赵雍道。他很清楚自己和庄语的年龄差,也不知能护她到几时。
庄语双手抓住他的大手道:“君上此生若觉无憾我便知足。”
赵雍道:“已然无憾。”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
他在哄她,她知道他在哄自己。
两人不觉半晌一过,此一番庄语觉得君王之所以能成君王是有常人没有的谋略、眼界与心胸。
“君上、王后,用膳时间到了。”石白道。
赵雍:“好,用膳。”
用过膳后庄语同若青去了城楼。
“若青,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与君上看遍河山。”她道。
若青回:“王后与君上地久天长定有时日。”
庄语微微一笑,可是她终究要走。
“明日起教我煮茶吧。”庄语道。能在一日就为赵雍多做一些事。
若青:“婢子不会煮茶。”
庄语:“只是冲泡吗?”
若青:“嗯。”
庄语:“那就不用教了。”
“王后,太医令何时请?”若青问,赵雍早就吩咐过了只是庄语迟迟不让。
庄语回:“请他做甚。”
庄语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若青自然不能点破原因。
自幼庄语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思考,她自认为不会用心爱别人时至今日也觉得能放下赵雍,放眼望去邯郸城外,这个薄情的女子竟然在思考如何成为博爱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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