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姜桓的怒火他被吓住了,吓到根本不敢出声,姜桓还在发难,“来,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只喊一个姐姐?姜慈欠你什么了?我们欠你什么了?你就认一个,还敢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姜宽是自认为摸清了姜桓的秉性,觉得他重视的是子女和睦,这次姜慈如此过分,定能让姜桓大发雷霆,所以他说话上比平时肆无忌惮多了。哪里想到承受这雷霆之怒的不是姜慈而是他?
他害怕到身体都颤抖了,磕磕巴巴地说:“爸,我知道错了……”
“你就嘴上说的好听,实则屡教不改,我看你简直冥顽不灵,哪怕嘴上再会认错,心里也一万个不服气。涵清,你不是给他找补习班吗?多找几个,还不缺这点钱,你也可以收拾收拾滚出这个家了!”
姜宽怎么也想不到姜桓这次如此暴怒,眼泪被吓得啪啦啪啦往下掉,脸色苍白无血色。
姜阔怕姜桓气坏了,给他说着软话,“爸,他一直这个样子,你别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好了,快误机了,你快出门吧。”
他就坐在姜桓身侧,姜桓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操心。”见时候的确不早了,拿起公文包就走了,还不忘撂下一句,“回来再收拾你!”
徐涵清一直没吭声,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了姜宽真是需要教训,这么久了还在纠结些有的没的,不停针对姜慈。她哪个孩子都心疼,却也该有点理智了。
等姜桓走了,她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接着教训姜宽,“姜宽,你要知道,被亏欠的一直是慈慈。爸妈知道你两个姐姐都没错,错就错在姜大成夫妇的坏心眼,那既然两人都没错,你又凭什么只对一个人好,只认一个姐姐呢?你这样公平吗?正确吗?”
徐涵清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地跟他说过话,更是几乎没有连名带姓地叫他。姜宽意识到徐涵清的心都被他寒了。
他想挽回些什么,给自己的行为辩解着:“可是姜慈欺负姐姐……”
“那你怎么就知道容容没有欺负慈慈?”徐涵清犀利地反问,姜宽愣住,无言以对,她又继续说,“她们两个人都恩恩怨怨孰是孰非妈妈暂且不提,你又是凭什么掺和?以什么身份掺和?你有资格掺和吗?”
徐涵清如此疾言厉色,在姜宽眼里是从未见过的,到底只是个半大少年,眼眶瞬间就红了,“妈——”
徐涵清的眼眶也红了,“你知道妈妈看到你这样有多心痛吗?你们在妈妈眼里又何异于兄弟残杀?她是我遗失的宝贝,我欠她的,可我不欠你的!!”
姜宽要叫她,又发现喉口涩然地堵塞着,半晌说不出话。他突然很后悔,他使自己的亲生父母心痛如麻,他都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他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对姜慈的敌意从无到有,至今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向姜阔,姜阔根本不理他,他的目光又缓缓落在徐涵清身上,她哭的浑身在颤抖,越想越痛心,一贯精致自持的她此时无助又难过地沿着墙边坐下,姜宽心底有个声音催着他跑过去抱住徐涵清,他哽咽着叫她……
姜阔叹口气,眼睁睁地看着母子俩抱头痛哭。
眼见时间到了,他喊姜宽去上学。姜宽擦了眼泪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背了书包跟他出去。
一路上他无比安静地骑着他的车,姜阔率先打破沉寂,他问他,“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姜慈?”
姜宽听到他的问题愣住了,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姜阔以为他不出声了时,他沉沉地开口道:“因为是我,容姐才被发现不是我亲姐姐,我一直觉得是我欠她的……”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车祸,姜容才因为血型被发现的。
姜阔想从他思想根源说服他,所以逼着他去想,去说出来。
“可是谁去弥补姜慈这些年受的苦?姜容的一切本来就不是她的,你只是一个契机,让所有错位的一切归位了。”
姜宽被他这么一说,觉得似乎真是自己相差了,他一直以来对姜容的愧疚感似乎……
“可、可容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
“那你就一视同仁,不要厚此薄彼,更不要蠢不拉叽的去告姜慈的状,输的只会是你自己。”
姜慈在姜桓心中地位明显高于姜容,姜阔都不知道姜宽的脑子里塞了多少浆糊,整天干那些蠢事。
姜宽耷拉着脑袋听他训,一声都不吭。
“还有啊,以前你们俩成绩都不好,我还能勉强解释为是基因,可现在证明整个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成绩不好,简直要怀疑你是不是也被抱错了。上点心吧你。”
姜阔一脸鄙视地觑了他一眼,用力骑了几下把他甩在后面。
第55章
姜宽气喘吁吁跟上他,涎着脸问他,“唉,放学有空没有?能不能给我补习补习数学呀?”
“哟,你脑子开窍了,这可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
这一次的校庆是晋城一中三十五周年的校庆,算是个整数,学校非常重视,梁主任为了这件事已经忙前忙后忙了几个月了,姜慈负责的只是节目都已经焦头烂额,更遑论她要负责的是整个校庆。
光是联络其他知名学校的领导前来参观的各项事宜,她就忙了半个月,吃喝住行全都是她一个人在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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