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也不知会不会引起发热,”万全想起上次祁景发热,十分担忧,“今晚宋大人你便在此处照看罢。”
宋太医自然答应。
宋太医是祁景最心腹的太医,祁景也不想频频召他,以免引起太后的注意。但现在祁景受伤这么严重,万全也顾不得多。
鸩杀皇妃毕竟是大事,很快太后派人来请祁景过去问话。祁景为了保护姜柠,只能令宋太医将他多包扎了两层,又在雨轻的服侍下,穿了厚些的衣服,以免伤口流血令人发觉。
他希望这些付出,能让姜柠知道,可又不敢,说出口。
祁景就这样在祥和殿的小房间住下了,第二天也未上朝,对外说的是照看抱恙的姜昭仪,其实是在小心地养伤喝药。
他在祥和殿住了六天。六天里姜柠一直未曾出卧房,他也不敢去找她。两人住在同一处,两墙之隔,全未见面。
祁景始终记着姜柠的那句,“我不想,再见到你。”
浅绿几个,被姜柠拿剪刀对着自己的行为吓怕了,满心担心姜柠会再做出什么惊人举动,但姜柠之后十分安静,甚至连不思饮食的状态都未曾有,该吃吃,该喝喝,只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
虽这样瞧着伤心,但能吃能喝,模样不见消瘦,也算大难中的福气了。
伤好后祁景回了乾元殿,偶尔会来祥和殿坐坐。他从前不让人通传,自己优雅从容地便登堂入室,如今却要小心地在门口站一站,等小太监通传,姜柠避去内室,这才进入大殿。
也只在厅堂里坐坐,望着姜柠卧房的方向,想象着她的如花笑颜,与娇软声音,思念入骨,心如火烧。
这是祁景难熬的日子,却是姜柠两辈子加起来,在宫中期间,最好的日子,不必面对祁景做戏,不必被逼侍寝,还能让他感受诛心之痛,岂不快哉?
这一日,帝都下了一场大雪。碎雪如絮,满城飘飞,掩住了朱墙绿瓦,锦绣繁华,到处洁白一片。
因着是小年,举家团圆的日子,而北方又传来捷报,南宫棠大败西蛮左路军,射杀最为勇猛的西蛮左贤王。祁景心情大好,还是忍不住,来了祥和殿。
经过御花园时,祁景瞧见,那梅花开得正好,红色,黄的,粉的,白色,各种颜色各种风情,尽态极妍,满树浮香。
祁景勾唇,“万全,折几枝红梅。”
姜柠这些日子不喜出门,只怕见不到这样的美景,刚好可以折给她看看。她生得那么娇美,就该艳丽的红色相配。
万全便带了小太监去折梅花,小心地抖落上面白雪。几人一起折花,很快折了一大捧,万全小心地在臂弯抱着。
一行人来到祥和殿,在院外,便听到了墙内浅绿的声音,“娘娘,这红梅开得好看。”
因着姜柠终于愿意出来院子里走走散心,而不是闷出病来,浅绿十分开心。
祥和殿的院子不大,却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花开得漂亮的,除却那株桂树,还有一株红梅。浅绿便指着那株红梅给姜柠看。
姜柠穿着暖暖的冬衣,披着一件银白狐裘,手里还提了一个小暖炉。白皙的小脸衬着狐裘茸茸的毛边,更显精巧。
姜柠顺着浅绿,朝那株红梅看去。
小年了,家家户户洒扫祭祖,团团圆圆。也不知南宫棠,在严寒的西北边,好是不好?
她想起有一年的冬天,姜清书让裁缝给她做了两件新衣,一件月白,一件倩红。她去寻南宫棠,想问问他喜她穿白衣,还是穿红衣,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红着脸,借着院中梅花,问他是喜白梅还是喜红梅。
南宫棠当时偏头,一脸莫名地问她,“有何区别?”
气得姜柠又噘嘴埋怨他只会读书弄剑,不解风情得很。也是南宫棠宠她,无论她怎么放肆,他都不会生气。
她非要个答案,南宫棠拿她没办法,说喜白梅。后来那一年冬天的几次见面,姜柠都穿了那件月白衣。
也不知南宫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姜柠轻轻笑了笑,对前绿道,“我更喜白梅。”
院墙外,祁景听着她的声音,下意识走近了一步,仿佛走近了,便能靠近她温暖的气息。
他转头看向万全,万全立即行了一礼,低声道,“奴才这就去折白梅。”
院墙里浅绿还在继续,喜悦道,“娘娘您终于笑了,就该多笑笑,否则憋出病来便不好了。”
听说姜柠笑了,祁景也轻轻勾了勾唇。他有多久没见过她笑了?她愿意笑,便是气消了,对罢?
祁景一时忍不住,跨进了祥和殿院门。
这次他没有等待通传,直接跨入院内,便看见姜柠娇小又融融的身影。她站在雪地里,仿佛一朵动人的雪莲。
姜柠眼角看到祁景进来,立即收敛了笑意,转身欲走。祁景快步过来,金靴带起一片片碎雪。
“姜柠。”祁景拉住了她的手腕。从前他与她各种言语暧昧,迫她坐在自己腿上,如今拉着她的手,却不敢用力,只求她不要甩开。
“已过去快两个月了,你总该,消消气了。”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失落。
姜柠看向浅绿,若当着她的面给祁景难堪,只怕祁景后来记恨。她吩咐道,“你进去。”
浅绿为难地看了看姜柠,又看了看祁景,最终不敢违抗命令,转身进了殿内,还把闻声出来的雪莹和雨轻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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