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要回兽神山取水的事情,屠烈本来就有一些心慌,他不光心慌于兽神瀑布的水是否真的有用,他还心慌于陆珠的态度。
陆珠说无论兽神瀑布的水有没有用,这一次都会跟他走。
可是从大荫城出来开始,陆珠对于这些人族有多么在意,屠烈一直都看在眼里,她是不会放弃这些人族的,她真的会跟自己走吗?
屠烈一直在问自己,这个受伤的蝴蝶雕出现之后,屠烈几乎瞬间就笃定陆珠不会跟他走了。
陆珠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他取来兽神瀑布的水,也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所以屠烈毫不犹豫地扭转了方向,重新朝着淮高城狂奔而来。
他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全程都在高速奔跑,而在即将接近淮高城的时候,他看到数不清的怪物,都在朝着淮高城陆地城的方向聚集。
这么多怪物如果全都聚集在陆地城的方向,那无论淮高城的城墙有多么坚固,无论那些卫兵储存了多少火油,也绝对抵抗不住怪物的侵袭。
他们一定会重新回到水城当中。
所以屠烈在要接近淮高城的时候,选择了像他们之前进入淮高城水城的时候一样,走水路。
屠烈在淮高江中快速地游动,他不知道淮高城当中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而陆珠选择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上把他支走,到底是怕抵抗不住成千上万的怪物,人族就要灭绝,她选择跟人族一起死,而给他留了一条生路,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屠烈更倾向于其他的原因,因为陆珠那么喜欢蝴蝶雕,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会射杀蝴蝶雕。
在屠烈千辛万苦游到淮高城的水城,准备从水城的通道登陆的时候,看到他的卫兵们直接射箭攻击他。
屠烈就知道,并不是因为怪物陆珠才把他支走,而是出了别的事。
他杀死了那些卫兵,急匆匆地赶过来,在中途就忍不住发出熊吼,为的就是威慑水城当中的民众。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看到陆珠竟然被捆在祭台之上的那一刻,屠烈的熊吼发自内心的狂暴。
他们竟然敢这么对她!
“你快走啊!”陆珠的声音也尖利起来。
屠烈不肯听她的话,还在解捆在陆珠身上的绳子。
屠烈当然可以直接把绳子全都扯断,他的力气能够瞬间拽断这些绳子。
可是在他解下绳子之后他才发现,这些一圈一圈缠绕在陆珠身上的绳子下面,竟然还有一圈一圈的铁线。
屠烈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地将这些铁线扯断,他绝对有这种力气。
但是这些铁线全都勒在陆珠的身上,如果屠烈贸然用力,陆珠的骨肉会比铁线先断掉。
屠烈不敢使劲扯,就凑近了柱子用牙齿去咬那些铁线。
一直束手就擒的陆珠,开始疯狂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屠烈声嘶力竭地喊:“赶紧离开这!我让你赶紧离开这你听到没有!”
屠烈现在绝不肯离开,他甚至在怨恨陆珠。怨恨陆珠为什么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不让他留在身边保护,反倒将他支走。
屠烈不管不顾啃咬着那些铁线,而就在这时,一直准备看着陆珠受尽折磨的陆齐生,也开始催动怪物攻击水城的闸门。
他们不可能让屠烈把陆珠救走,就算杀掉水城当中所有的民众,今天陆珠也必须死。
被扯断了一条手臂的步枭,又被屠烈狠狠踹了一脚,现在正在屋子里面挣扎着吐血。
他本来应该死掉了,任何人遭遇这样的重击都会死掉。但是步枭吐出了几块类似于内脏碎末的肉之后,视线死死地盯着他呕出的血当中扭动的虫子。
那些虫子已经生长到和野生的蚯蚓差不多大小,步枭这个时候意识到他在开始怪物化。
必须赶快杀了陆珠!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顺着破碎的墙壁钻出来,他断掉的手臂还在流着血,胸腔大片的凹陷,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人样了。
但他依旧用仅存的手臂指着祭台之上正在咬铁线的屠烈说:“所有卫兵听令,打开锁链枪,打开水城闸门,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杀死女巫才能活下去!”
“绝不能够让女巫跑了!”
步枭的声音嘶哑诡异的已经和怪物一模一样,但现在彻底被屠烈突然出现吓傻的卫兵和城民们,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其实他们昨夜已经伙同那些怪物,做过了准备,为的就是防止女巫的兽人突然间折返。
这个提议还是陆齐生提的,陆齐生说他的怪物有看到屠烈在壑德荒漠当中奔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所以他们针对捕捉屠烈,做了一系列的准备,现在步枭一声令下,吓得六神无主的卫兵立刻开始反击。
“屠烈你快走啊!我求你了你快点走!我是不会死的!”
陆珠的眼中甚至弥漫上了水雾,她看着卫兵们将那丑陋的大灯笼拆开,里面的锁链枪已经对准了祭台之上。
而屠烈现在咬不断那些铁线,正在拼尽全力晃动着捆缚陆珠的巨大木头。
这木头足有两人合抱粗,深深地扎入水下,是浸泡在水中多年也不会腐烂的一种特殊树木,本身也非常的坚固。
屠烈狼奔一天一夜,现在身体的力气被消耗大半,可是在他疯狂地晃动之下,这根深深扎进水中的粗木,竟然被他拔出了足有一人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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