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是姬君与侯爷来给您请安了。”
???
!!!
公主瞪大眼,满头满脑的问号。
昨天不是暗示过她了吗?在这个家不必像以前那般守规矩了。而且自己也说了请安时辰了,怎么又来了?
因着好奇,她麻利地收拾好,待左玉进来问过安后,道:“玉儿,你为何总这般早起?”
“回婆婆,古人云鸡鸣起为晨。为人子女者,晨昏定省乃是应有之孝义。故而媳妇在家时便是寅初起身,寅中给父母请安。”
“你寅初就起身?!”
公主与驸马震惊了!驸马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道:“寅初就起?!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继母作你规矩逼你?!”
公主瞪了驸马一眼,忽然有点醒悟。
自己儿子直来直去的样子可不就像驸马吗?!驸马在外显得沉默寡言,在他父母跟前更是从来都不说话,毕竟是庶子。可公主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不会说话……
是了,像他。
“公公,没有的事。”
左玉笑着道:“母亲待我很好。我早起要给生母请安,都要念地藏经一卷。母亲天天都陪着我念,很好的。”
公主这下彻底震惊了!
那张氏居能做这一步?!着到底沽名钓誉,还是真这般敬重先头大娘子?
不,她是装的。她要真敬重左玉母亲,左玉十三岁那年又怎可能差点病死?身边的婆子又岂敢轻慢左玉?甚至陷害她?
所以……
左玉是真孝顺,而那张氏不过是怕被左玉比了下去,装恭敬罢了!
想明白这点后,公主看左玉的眼神更怜爱了。她道:“玉儿,礼也是在变的,有些事不必迂腐。现在的人家,早点都要卯时初请早安,像咱们这样闲散无事的人家,都要到卯时末辰初才问早安礼的。”
她笑了笑,道:“不怕你笑话。本宫虽为公主,但因着也无甚事要打理,平日也是晚起惯了的。你若天天这般早来,本宫也受不了呢。”
左玉点点头,“婆婆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见到左玉如此通情达理,长公主笑了,“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哼,还不是那张氏要做样子,家媳才不得不更严格的要求自己?不然还不被整死?
“那儿媳先告退,婆婆,您再睡会。”
左玉很贴心地送上了台阶,这让公主更满意。
“好,那本宫再睡会儿。你也回去再睡着吧。这几日累了,多睡睡。咱们女儿家就得多睡觉,少操心,这样才不容易老。”
公主说着说着又觉奇怪了。
平日总跟猴儿似的儿子今日怎这般安静?再看他,竟是两眼空空地望着案几上的花瓶,一下就惊了!
这是怎么了?!
没当场询问,待小夫妻走了后,立刻就派人去寻德贵。今天是他轮值,他应清楚。
德贵跪在地上,颤了半晌后道:“殿,殿下,咱们的侯爷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公主与驸马脸色巨变,公主猛一拍桌子,“大胆奴才!竟敢胡言乱语诽谤主人,是不要命了吗?!”
德贵连连磕头,哭丧着脸道:“殿下息怒,驸马息怒!小的今日与几个姐姐等了一晚上,都未见侯爷叫洗漱,这,这……”
下面的话不用说了。这两人比他这个太监可懂得多。
公主如遭雷击。她想起儿子的异样,瘫坐在椅上,抓着扶手,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媳妇是我用了手段娶回来的……这,这可怎么对得起人家?不行!”
她坐直了,抓着扶手的手用力了起来,“这病得治!快将太医……不,不,不行。这事暂时不能给家媳知道……”
“要不做些药膳?”
驸马道:“许是这两日累了,没什么精神。”
“对对对!”
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公主忙道:“请府里轮值的太医开些温和的药膳方子,今日就给做出来!”
德贵领命去了。他也很想反驳芙蓉的,但想想两个晚上都没成事,这也太奇怪了。他虽是个太监,但也听人说过的。
美人在怀都能忍住的,那就是柳下惠!一想到自家主人竟是个柳下惠,德贵难过的都要哭出来了!
这事得悄悄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小侯爷那要强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别人背后议论?
偷偷去了找了轮值太医,一番隐喻后,太医也觉奇怪。小侯爷身子一向很好,每月请脉那脉象都很好,哪可能有隐疾?
不过新婚不圆房,这的确有些奇怪。想了想,便开了些温补的药膳,道:“这汤是宫中方,以前先帝天天喝的,有温补的效果,对身体无害,还能强体魄。你让小侯爷先吃几天试试。对了,让姬君也一起吃些。成亲是很累的事,尤其是他与姬君又搞得这般隆重。让公主勿要多想,小侯爷身体好的,许是累了。让他与姬君吃几天药膳,再下结论不迟。”
“多谢李太医。您,您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德贵关照着,“不然小侯爷会杀了我的。”
李太医笑了起来,“懂的,要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不能做太医。”
午饭的时候,公主望着儿子和儿媳将一碗首乌煨鸡都吃了,想着李太医说的话,心里稍稍安定。
今天晚上总该行了吧?
第78章 回门
下午时分,左玉将自己的花花草草都搬到了西跨院陆岺住的院子里去。
婚房住三天,明天回门回来后就该住西跨院去了。昨日睡得好,今天精神也好了,便想将自己的东西都整理起来。
自己让木匠做的各类花架已摆到了陆岺住的西三进院内。左玉指挥着诸人,将各类月季、绣球、百合等花摆上了花架。
春光正好,月季等花已开出了第一波。陆岺看着左玉的这些花花草草,不由惊叹,“玉玉,这些月季都是你自己改良出来的吗?真好看。”
左玉笑了笑,伸手折了朵“铃之妖精”(月季的一种),将叶子去除后,走到陆岺面前,踮脚将花簪到他耳边,道:“那些新科进士中了进士后总爱簪花,我也给你簪一朵。”
“为什么要给我簪花?”
陆岺将花拿下来,伸手簪在她耳边,“男人簪花看着怪里怪气的,而且我也没中进士啊。”
“小侯爷……”
李顺福小声道:“成亲娶妻如小登科。姬君给您簪花,是说跟您结为夫妻很高兴。”
“就你多嘴!”
陆岺瞪了瞪李顺福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娘子亲口告诉我。”
李顺福感觉噎着了。好心还要被插刀,他命好苦!
左玉抿嘴笑了笑,道:“我有四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你红封都准备好了吗?”
“嘿。”
陆岺得意了起来,“婚前就都准备好了,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
左玉抿嘴笑笑,道:“那就好。”
陆岺看着她嘴角挂着的浅笑,又想到了那个梦。脸红了的同时又觉自己实在太下作了。好好的,居然就开始想这些事,自己难道跟毕舒是一样的东西?
左玉只觉陆岺好好玩。新妇进门的元帕一直未落红,也不知公主脑补了什么,竟是让他们俩一起吃药膳。她学医的啊,怎能不知里面的门道?
而且陆岺早上衣服是收起来了,但又不是他自己洗的,估计这会儿公主就该知道是闹了乌龙了吧?
要是可以,她真想跟公主说,婆婆,您儿子没隐疾,就是害羞了点。
忍着笑意,见院里收拾差不多了,便道:“我去午休了,你去吗?”
“去……哦,我还是去练武场练……”
话还未说完,边上的李顺福又小声提醒了起来,“小侯爷,奴婢昨个儿听人说新婚头三日,新婚夫妇必须同吃同住,不然不吉利。”
李顺福也有经验了。不拿公主说话了,直接拿姬君说话。小侯爷最在意姬君了,只要给点不好的暗示,保证会听他的,哪都不去了。
果然,一听这话,陆岺就立刻道:“去去去,说什么晦气话。”
他看了看左玉,见她望着自己,便立刻堆起笑,道:“练武这种事休几日也没事,我还是陪娘子回去午休吧。”
“好。”
左玉柔柔顺顺的,跟以前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陆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玉玉跟他成亲了都变了,自己扭扭捏捏的,倒不像个男人。
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他一下就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跟左玉一起回到了房里后,甚至胆子都大了起来。自己把外衣脱了,率先坐上床,道:“玉玉,咱们午睡吧。”
左玉有些奇怪。刚还羞得要死,怎忽然这么主动了?她也不作声,只笑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坐上床上,道:“我要睡里边。”
陆岺忙让开,让左玉睡到里边去。待人躺下后,他挨着她躺下,只觉浑身燥热极了。
一定是那本书的原因。等寻了机会一定要烧了,这玩意都让自己越来越下作了,满脑子竟想乱七八糟的事。
他不敢再去抱左玉了,怕自己忽然变成了毕舒。想想毕舒没了媳妇后就一路倒霉,他便打了个冷颤,脑子也冷静了下来。
圣人说“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而毕舒没了向氏后,越来越不堪……由此可见,一个男子成年后没了媳妇就会越来越坏,越来越倒霉。(注1)
再联想圣人将夫妻关系放在人伦之首,便越发肯定,不尊重妻子的人都会倒霉,会倒大霉!所以,左玉要是知道他内心这么龌龊,一定会和离吧?
他离着左玉又远了些,像一个木桩子似的,手贴着腿,腿并得紧紧的,确保自己不会因碰到左玉而干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左玉自然发现了陆岺的异常,想想中午吃的那些东西……讲真那汤于女子来讲就是补气益血的。于男子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夸张的东西。只是陆岺身体很好,再吃点补品啥的……
她坏心眼地翻了个身,对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双目紧闭,死死咬着唇,左玉差点就笑了。
绝世纯情的纨绔怎就被她碰上了?他怎么就能这么好玩?本来应该是她紧张的,怎现在就反了?这样子好像在上刑一样,看着都可怜。
她轻轻唤了声,“夫君……”
陆岺打了个激灵,僵着脖子,将头转过来,“玉,玉玉,怎么了?”
“没事,就喊喊你,看你睡着没。”
左玉坏心眼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你没事吧?为何脸这么红?身子也僵直了?难道……”
她故意瞪大眼,“你有羊癫疯?!”
“胡说!我身体好着呢!”
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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