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关在这里,每日只我一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要憋出病了。”
“你喜欢什么,我让人送下来给你解闷。”
贺星并未因楚辞苍白的脸色就心软,“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解闷。”
“我首先是个人,并不是你的所有物。”
“我有自己的人权和自由。”
“你将我这般囚禁,和养只猫猫狗狗有何区别?”
“喜欢了逗两下,不喜欢了就可以不管,让我一个人面对无尽的黑夜,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把人逼疯的!”
她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五天过去,你的解决方案至今都没有出来。”
“这不该是女帝陛下你该有的效率和速度。”
楚辞这日身子确实格外的不适,他满头大汗并非假装,见贺星如此抵触待在地宫,他难受的吸了口气,“方案......有。”
“就一年......”
“你在地宫,陪我一年,一年过后,我放......放你走。”
贺星见楚辞这么难受,说实话,她的心并非是钢铁做的,不可能没有一丁点起伏,但又怕是楚辞的苦肉计,所以一直强撑着没多搭理。
“一年?”
一年其实已经是楚辞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他本就难受,此时见贺星质疑,顿时双眼通红的看向贺星,颤着声道:“你......连一年,也不愿给我?”
第49章 三月
“这不是一年不一年的事。”贺星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她有些烦躁的起身拉住楚辞,作势要把人往外面带,“你既然身子不适, 那就先上去让太医给你治病。”
“我没事......”楚辞被带着走了两步, 他紧紧的抓住了贺星的手, 有些难受的解释道:“...只是地葵。”
楚辞来地葵的样子贺星见过, 确实十分虚弱难受,但和上次比起来, 这次看起来似乎格外严重了些。
听完解释的贺星身形一顿,她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楚辞的身子就朝她倒了下来。
贺星下意识的将人扶住,楚辞捂着肚子, 吃力的吸了口气, “且扶我...去床上躺一躺可好?”
贺星没有应话, 她敛了敛眼, 到底还是把人搀扶了过去。
然而,就在楚辞以为贺星这是心软的时候, 人一将他扶到床边, 就立刻抽了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楚辞想拉没拉住,只能看着贺星的背影紧张又难受的问:“你要去哪里?”
“找人。”贺星没有回头,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楚辞原以为, 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示弱的机会, 奈何刚给他看到一丝希望,现实却又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她连关切的话都不愿说,看样子,似乎并不大愿意他留在这里和她相处。
楚辞有些无力的捂着心脏的位置趴在床上, 这一刻,腹部的疼痛远不及他心口来的猛烈。
贺星再次带着楚二过来时,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楚二一见自家陛下情况不对,顿时出了屋子,要去找人。
很快,贺星在屋子里见到了除楚一楚二以外的第三人。
这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头。
他给楚辞先是把了个脉,紧接着就拧着白眉快速的给人扎了几针。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老头并没有怎么搭理,直到看到楚辞有了意识转醒了过来,他才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收回。
“陛下一年前身体就因元泽殿下亏损的厉害,这段日子又操劳过度,忧思成疾,不怪这次这般严重。”
“若是再不好好调理,陛下的身体再过几年,只会更差。”
地宫的所有人,都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大楚不到亡国,他们不会上到地面,除此之外,这里所有人,都只认上一任帝王驾崩国丧的钟声敲响后,第一个持铁卫符进入地宫的人为主,所以无论楚辞是男是女,他们并不关心。
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也亏得此,楚辞才敢放心的将贺星放在这下面。
可以说,在地上,整个皇宫知道楚辞秘密的人不会超过两人,而这地宫下面,楚一楚二还有这位老者,却都多少心照不宣的知道这个真相。
已经转醒的楚辞听着老者这么说,没有吭声。
老者起身,“奴刚才给陛下施了针,陛下在此休整片刻,奴去拿药。”
说完这话,老者就拿起了自己的东西,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楚二有些不知自己该不该离开,最后还是已经走到她身前的老者看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跟着走了出去。
被扎了针,楚辞腹部的疼痛多少缓解了一些。
他现在不大想说话,可却又期待着贺星,能做些什么。
贺星如今的心情,那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一开始对楚辞的欣赏和喜欢,并非作假,若不然她也不会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对人动心,更不会坚持找人找了两年,但现在,横在两人中间的问题太多太多,两人的阶级,出身,思想...现在这些矛盾就已经存在,若二人想长久的在一起,这些问题不解决,今后这些矛盾只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深,最后纵使是佳偶,也会变成怨偶。
屋子里很安静,贺星知道楚辞醒着,她一个人坐在石桌前,暂时没有动。
地下不比地上,熬药什么的没那么方便,甚至味道还会久久不散,所以很早之前,生活在地宫的人就习惯的将汤药弄成药丸来服,常备的也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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