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最要紧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何松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殿下这回还算仁慈了,否则主子的谣言,哪轮得到他们有命去嚼舌根?”
“什么谣言?”许昭昭问。
何松道:“领头这几个,也不知哪里听来的话,说是殿下就要娶太子妃了,这太子妃还是韩家的姑娘,终于传到了殿下的耳朵里,殿下就命奴婢把他们的舌头都拔了,如今正挂在宫人们的居处檐下风干呢!”
许昭昭听了,差点打了个寒颤,不过她在霍辞身边也这么些日子,对他这等作风也早就习惯了,只挂个舌头没把人切成肉条酱了就算他们祖上积德。
“拔了舌头可不够,殿下就说了让奴婢把人送来,再交给良娣处置。”
许昭昭挑眉,霍辞方才自己就在这里,对她却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又犯什么病,这会儿却又把人送来,不清不楚的,回头她弄错了,怕是又要把他惹了。
心思这般拐了几道弯,许昭昭渐渐便有些生气,但又说不清这气从何而来。
她便对何松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去回殿下。”
何松去了又回:“殿下说既然许良娣不知道,那就把人都放了。”
已经拔了舌的宫人如何能再放东宫,不说还能不能做事,便是霍辞行事这么狠厉,许昭昭不怕他被宫人报复,还怕他们报复到自己儿子身上。
于是她只好道:“罢了,领头几个发落去掖庭,其余几个全部去做粗活,再重新选几个人过来填补空缺。”
既是有了章程,何松得了话便去安排了
一时完了去和霍辞回话,只见霍辞一人枯坐在空荡荡的殿内,像是神游一般。
何松唯恐自己打扰了霍辞,连忙就要退下,却听霍辞忽然开口道:“回来了?”
若不是他说话,何松几乎就要以为霍辞根本不在这里。
还不等何松回答,霍辞又问:“许良娣怎么说?”
何松捏了一把冷汗,忙上前道:“良娣已经处置了。”然后便一五一十给霍辞复述了一遍许昭昭的做法。
但是他一边说一边心里也直打鼓,霍辞此举分明是要讨好许昭昭,明明已经是大张旗鼓,为何又不自己出面,而若要省事,直接打死了也无妨的,偏偏要献宝似的巴巴捧到许良娣面前去。
有什么话又不自己当面说,只能是他来传话,万一有个传错的,下一个拔舌头的就是他了。
好在霍辞听完后,并没有下文了,何松原本想问他何时去棠梨阁,但在一旁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闭嘴。
一年多过去,何松也看在眼里,霍辞和许昭昭的事情好像并非他们所看见的那么简单,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自作主张去插手的好,便任由他们去。
何松却并不知道霍辞看起来表面淡然,仿佛没有把这件小事挂在心里,实则心里却是油煎似的难受。
也不知为何,他一听到那些别有用心的宫人传的谣言,首先竟不是愤怒,而是憋闷难受,这种感觉却比生气还要难熬,他几乎从未有过。再往深里想,许昭昭想必也听见了,那么她那里又是个什么境况?
若说她也这般难受,霍辞想起来便更难受,若说她没什么所谓,霍辞心里便更是锥子刺一般地疼。
那日她对他说了那些话,若是换了从前,换了别个,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可偏偏是她,他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既然她不喜欢他,不想看见他,那么他就少出现在她面前,不去招惹她。
他不能把他还给她,就由他冷淡下来,对彼此都好。
她觉得是他抢了他的,那便是罢。
第83章 她是妻,你是妾,她为尊……
半月之后,终于自行宫传来一道圣旨,皇帝赐婚,把定国公的妹妹韩柏荔许给了霍辞做太子妃。
许昭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早也不晚,没有人特意赶来她面前说,也没有人敢不告诉她。
承光殿来的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同许昭昭说着,一面抬眼看看她,又很快把头低地更下。
方一说完,许昭昭便让人给了他赏银,自己仍专心致志地对着绣架。
这几日她正在绣一幅双面绣,因对下半本绣谱学得还不太熟练,所以近来才开始真正绣大幅的绣品。
梨蕊看她拿针的手稳稳刺破绷着的绣布,片刻后又从另一个地方穿上来,好似周围的事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隔了一会儿,梨蕊和梨香对视一眼,梨香便忍不住道:“良娣,要不要奴婢去承光殿探探消息?”
许昭昭蹙了蹙眉,然而还是认认真真绣完手上那一针,才抬头看她们:“探什么?这事轮得着我们去探吗?”
说罢便继续绣起来,一刻都没有停顿,只留下梨蕊和梨香面面相觑。
夜里下起雨来,潮气带得殿内湿漉漉地难受,梨蕊带着几个宫女在四周都熏了香,一时间烟雾缭绕,可许昭昭伸手一摸绣布,总觉得上面还是有些潮湿,于是又勉强绣了几针,最终还是放下了针线。
“什么时候了?”她问。
梨蕊很快答道:“子时,已经很晚了。”
许昭昭这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大抵是用心做事,明明才感觉刚刚用过晚膳,一眨眼竟然已经子时了。
沐浴梳洗之后,许昭昭上了床,看着宫人们将层层幔幔的帷帐放下,她便干脆让守夜的宫女们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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