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吃醉了酒,姜定蓉才骤然发现,原来她并不是讨厌喝醉酒的人,而是讨厌喝醉酒疯癫颠的人,至于她家宁楚珩,吃了酒,温顺地牵着她,跟她回房,洗漱时,她怎么做,他怎么学。
洗漱过后的男人穿着薄薄一件单衣,被姜定蓉牵着,坐在榻上,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姜定蓉,似乎她不动,他就不会动。
迟钝而笨拙,可爱地……让姜定蓉至始至终笑意不停。
“夫君,我是谁还认识吗?”
姜定蓉坐在宁楚珩的对面,笑眯眯戳了戳他的胸膛。
男人慢腾腾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念念。”
姜定蓉故意吓唬他:“说错了。”
宁楚珩想了想,似乎有些困惑:“阿蓉?”
姜定蓉抿着唇眼珠一转,笑得格外恶趣味。
“喜欢念念还是阿蓉?”
宁楚珩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半响,男人迟钝地眨了眨眼,眸中无辜而无措。
这般……可爱。
姜定蓉看的目不转睛。
可她最是个恶趣味的人,还故意问他。
“说呀,夫君是喜欢念念还是阿蓉?回答错了的话……”
她还没有说完,醉酒的男人第一次手脚敏捷,将她拦腰抱起翻身按在床榻上。
姜定蓉眨了眨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宁楚珩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手脚怎么这么快,迟疑地趴在她身上。
可是抱着她,压着她,完全拥有她,让他还是满足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喜欢你。”
“你是念念,喜欢念念,你是阿蓉,就喜欢阿蓉。”
姜定蓉没忍住,笑弯了眼。
吃醉酒的男人,说话真好听。
次日宁楚珩起身,头疼地厉害。
他难得天大亮了才起身,慢腾腾洗漱收拾了一番,已经巳时过半。
而自家媳妇不在家中。
今日姜定蓉不去军营,那有去了何处?
宁楚珩不知道她的踪迹,只好去问王妃。
王妃对自家女婿很亲切,十分和蔼,他问什么都有答案,更别说是问姜定蓉的踪迹。
宁楚珩这才知道,早上姜定蓉说是要带阿惹出去看湖,骑着马走了。
宁楚珩一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阿娘,不知道一起去的,可有忠勇侯?”
不怪他警惕,实在是阿惹挺亲近叶小戌。而叶小戌对阿惹真的好,带阿惹玩的多的,反而是叶小戌。
今儿出门去玩,阿惹很有可能叫上叶小戌。
王妃这就不知道了。
她想了下,小戌这孩子是个腼腆乖巧的,就爱带着阿惹。
“许是一起去了。”
宁楚珩得了答案,又和王妃话了几句家常,而后告退离开时,脚步越走越快。
最后牵了一匹马来,翻身上马。
落月湖。
哪有自己夫君不陪着,和别的小郎君一起带孩子赏湖的?
有的人酸了,但有的人不说,抿唇一路疾驰。
落月湖在城外三十里的距离。
湖的周边一片沙化,远处是绿草地,树丛。
而正午阳光落在湖面上,远远地就是金光灿灿。
湖边一匹马拖着缰绳,慢悠悠走来走去。
宁楚珩勒住缰绳,静静看着落日湖边,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姜定蓉笑得一脸灿烂,弯腰将水拨到阿惹那边,正大光明欺负自家儿子手短。
阿惹小短手扒拉扒拉好几次,一点点水珠子才甩出来。
打水仗都打不过自家阿娘。
小阿惹嘟着嘴。
半天,他看见不远处有人骑着马停在沙漠。
没有看清马背上的人,但是阿惹就知道,他家阿爹来了。
小阿惹玩都玩不过自家阿娘,双手比划在嘴边,放大了声音喊。
“阿爹!阿娘欺负我!”
宁楚珩翻身下马,牵着缰绳靠近。
阳光洒落大地湖面,微波闪烁金光粼粼,一股风轻轻吹来,是带有芳香泥土的春日气息。
姜定蓉甩了甩湿漉漉的手 ,冲着宁楚珩直笑。
宁楚珩眼神温柔,弯腰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瓜。
“没事,你阿娘也欺负我。”
姜定蓉这就不乐意了,抬手又拨了拨水去撒宁楚珩。
“说清楚,谁欺负你了?”
宁楚珩好脾气地改口。
“我,我欺负你。”
姜定蓉最懂什么叫顺杆爬,闻言又给宁楚珩洒了水。
水落在男人的下巴,沿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你能欺负得了我?”
宁楚珩啧了一声,按住自家媳妇儿作恶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有时候。”
姜定蓉一愣,而后笑得满脸通红,又弯腰捧起水,朝宁楚珩撒去。
这次,宁楚珩可懂得多,左躲右闪,身法了得。
阿惹在一旁拍着巴掌,不停兴奋地指挥。
“阿爹往左边,左边!”
“快跑快跑!阿娘又来了!”
落日余晖,黄昏的温柔橙色染了湖水,湖水染了一片沙漠,入目都是无尽温柔地暖意。
阿惹早就睡着了,宁楚珩衣裳干透,一手抱着阿惹,一手去牵玩懒了的姜定蓉。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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