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王爷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一躺进温暖舒适的被子,古月瑶就撑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强撑着说道。
睡吧。左修恒轻声说,随即回头看了飞燕一眼:你先下去吧。
飞燕看了一眼古月瑶,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才屈膝施礼走到了外间。也不睡,就搬了小板凳靠在门口坐着。
姑娘还发着烧呢,她得候着,万一姑娘要喝个水什么的。再说王爷还在屋里没走呢,她不能睡。
左修恒就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古月瑶,每隔一会儿就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一下。不知过了多久,古月瑶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左修恒伸手再摸,烧退了。
他拿了帕子,轻轻地把古月瑶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珠都擦干,见她嘴唇发干,又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扶起她喂她喝了下去。
整个过程,古月瑶迷迷瞪瞪的,眼都没睁开一下。只是喝完水,无意识地伸出舌尖,在发干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这一幕落在左修恒眼里,眸色渐深。端着杯子的手一僵,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左修恒打量了一会儿古月瑶因为发烧而比往日要明艳许多的脸,伸出拇指在她沾了水的嘴唇上轻轻擦了下,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妖精。
托着古月瑶的头轻轻放回枕头上,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往外走。
听到动静,坐在小板凳上打盹的飞燕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左修恒走出里间:去里面守着,有什么就让小厮去喊我。
是。飞燕施礼答道。等左修恒一出门,飞燕转身就进了里间。上前查看古月瑶,见她烧已经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抱了一床被子到临窗的榻上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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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修恒回到自己的正房,没一会儿,程遇就回来了,进门把事情经过跟左修恒汇报了一遍,并把怀里揣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推到左修恒面前:主子,人都死了,丢回了崔家。这里是搜出的两封密信,和一本账册,都跟二皇子有关。
左修恒拿起来,先是打开两封信扫了一遍,又翻了翻账本,一边嘴角微微一勾:差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把这份礼送到东宫交到太子手里。
是,属下稍后就去安排。程遇应道,把东西再次收回怀里,接着又说,另外救出几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姑娘,已经送到官府去了,特意交代了问清楚来历,若是被拐来掳来的,帮她们寻找家人,送回家去。
你做了安排就好。左修恒对此不太感兴趣,随意点点头,又问:今日之事,可问清楚了?
程遇点头:那畜生早就觊觎阿瑶姑娘,这次更是受了他妹子崔楚凝的撺掇。说是盯了阿瑶姑娘许久,只是这一个月来,阿瑶姑娘不曾出百花楼,今儿刚出来就被他跟上了。那崔楚凝生怕古易辰的心放在阿瑶姑娘身上,就想着让她那畜生哥哥把阿瑶姑娘劫走再毁掉。
想到先前马车里那一幕,左修恒后牙槽紧咬,脸色暗了又暗:既然崔楚凝那么想嫁古易辰,去动些手脚,让她嫁不成。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百花楼的苏公子来了。
左修恒冷哼一声,神色不悦:来得倒是挺快,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苏慈黑着一张脸疾步匆匆就进了门,对着左修恒拱手:给王爷请安。我听闻小厨娘出了事,这才不得已夜里登门叨扰。不知小厨娘现在如何了?
左修恒风轻云淡地一伸手:苏公子坐,她无事,只不过受了些惊吓,喝了药睡下了,已无大碍。
听古月瑶没事,苏慈明显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问:听闻是王爷救的人,苏某在此替小厨娘谢过王爷。
左修恒接过程遇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面上带着清冷疏离的笑:本王救了小厨娘,是本王和小厨娘之间的事,不知苏公子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谢本王?
苏慈张口就来:她是苏某的人,苏某自是要代她谢过王爷。
左修恒把茶杯放在桌上,轻声笑了下:想必苏老板已经忘了,小厨娘现下已是自由之身。
苏慈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也是苏某楼里的厨娘。
原来如此。左修恒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语气却带着不认可和一丝戏谑。
苏慈也不跟他掰扯,又问:还请王爷把今日之事同苏某细细说来,是何人对小厨娘下手,想劫走他?
今日是柳若芙那个死丫头的生日,他挨了几鞭子,又被她一顿哭爹喊娘地弄回家去,陪她吃了饭待到晚上,见她忙忙叨叨又开始张罗床铺,吓得他逮着机会就跑了。
可一回到百花楼,就发现那么晚了古月瑶还没有回来。他知道黑心肝儿的眼睛里只有银子,倘若没什么大事,断然不会耽误了楼里做菜。
正着急,想出来迎迎的时候,江东王府就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古月瑶出了点意外,已经被江东王给救了,今晚就留在江东王府。
刚才他一来先在外院见了脑袋缠着布条子的柱子和王车夫,可他们两个只知道古月瑶被王爷救了,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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