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见古月瑶拿了主意,吊了大半天的心算是踏实了。
没一会儿,有小厮在门口说饭来了。飞燕急忙跑出去接了食盒进来:姑娘,您是在床上吃,还是到地上来吃?
古月瑶想了想:到地上吃吧,躺了一大天了,也该起来走走。
飞燕应好,去把新买的一件厚披风拿了出来,给古月瑶披上,扶着她下了地。这才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都是些清粥小菜,外加了各色点心每样几块,典型的病号餐。
飞燕你吃了嘛?古月瑶接过红枣小米粥,拿勺子搅了搅问道。
飞燕把小菜往古月瑶面前推了推:奴婢的饭先前就有人送了过来,奴婢吃过了。
那就好。古月瑶舀了一口小米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想了想又问:王爷吃了吗?
飞燕摇了摇头说道:自打奴婢从外面回来,王爷就一直没出屋。
古月瑶微微皱了下眉头,埋头吃粥。心里却越发不理解江东王的行为。
他们两个人不过就是几顿饭,外加一起演了一场戏的交情,可那都是金钱交易。他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种琢磨不透的走向,让古月瑶心中有些憋闷。要不然等下次江东王再来看她,她问一问?问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心里好有个底儿。
古月瑶就着小菜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块红枣糕,就撂了筷子。披着披风在地上慢慢走了几十圈消食,等飞燕收拾了碗筷又打了热水来,她简单洗漱过后又躺回了床上。
没一会儿,程遇亲自端了药送到了门口,等飞燕出来拿药,他顺便说:劳烦和阿瑶姑娘说一声,王爷晚上有事外出,让阿瑶姑娘不必等他,早些睡。
飞燕端着药碗回屋,一字不差的把话传给古月瑶听。
古月瑶听完一愣。江东王这话交代的甚是奇怪,不像是一个主人对客人该说的话,倒像是一个丈夫出门交代妻子说的话。
飞燕见古月瑶神情古怪,一琢磨,也发现这话有些不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来。
这里是江东王府,江东王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想说什么话都有理。但是有些话要是从古月瑶或者她身边的丫鬟嘴里说出来,让人听去,意思就变了。
姑娘,您先把药喝了吧。飞燕说道。
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汁,想到了满嘴的苦味,古月瑶眉头先皱了起来:你去问问看能不能要到一点儿蜜饯,这药实在太苦。中午她喝了那碗药,直到刚才睡醒,嘴里还是又苦又涩。
奴婢今儿下午出去买了些,就是怕您喝药嫌苦。奴婢就去拿来。飞燕笑着说。
快去。古月瑶接过药碗,犹豫了一下,眼睛一闭举起来一口气闷了。喝完之后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举着空碗催促飞燕:快,蜜饯。
古月瑶急得不行的样子,逗得飞燕忍不住笑,拿了蜜饯跑过来递到古月瑶手里,把碗接了过去,调笑道:姑娘,晌午喝药难不成您也这样?
古月瑶拿了个蜜饯放在嘴里,嗔了飞燕一眼:那哪能。在人家府里看病,有药吃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可能在人家江东王面前撒娇喊苦呢。
古月瑶吃了几个蜜饯,又漱了口,这才躺下去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古月瑶就窝在左修恒院子的东厢房里吃药养病,连房门都没出,每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就仅限于东厢房几间房。
一是她实在没力气走不动,二是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再则她不想出了门,再遇到那个秦夫人。
但奇怪的是,除了第一天左修恒守在她床边守了大半天之外,后面的几天他一直没有出现。左修恒不来,古月瑶倒是轻松不少,特意交代飞燕千万不要去打听。
也不知是那药太给力,还是她这个病人太配合,三天过去,古月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齐太医又过来给古月瑶把了脉,见古月瑶好得如此之快,还有些意外。又把了把脉,这才点头说,吃了晌午最后这副药就不必再吃了。
古月瑶连声道谢,从荷包里掏出几两银子想给齐太医,可齐太医笑着拒绝了。说古姑娘是江东王府的贵客,万万不可如此。
齐太医出门后,古月瑶招呼飞燕:你先收拾东西,收拾好了去问一下,看王爷在不在府里,如果在的话,我去向他辞行道谢,我们就回百花楼去。
虽然有些东西是江东王府给她买的,但她已经用过了,不好留在这里,还是全部收拾带走。
飞燕应声,手脚麻利地把古月瑶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打成两个包袱,随即出门去找人打听。
没一会儿飞燕开门进来:姑娘,奴婢没找到程护卫,这院里的小厮同奴婢说,王爷带着程护卫他们几人出去两天了,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说,若是姑娘好了,先不急着走,等他回来再说。
古月瑶问: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飞燕摇了摇头:奴婢也问了,可小厮说王爷没有交代,他也不知道。
古月瑶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着急。现在天还早,要是她现在走的话,晚上刚好能赶上百花楼里做饭,她已经连着三个晚上住在江东王府了,损失了好几百两银子,想想就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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