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那也行,你几点的车?”
孟照照拿出手机短信看了眼,“下午三点。”
“那我们吃个中饭。”
她点点头,又拿出手机看了眼。
上面有一条通知,今早七点的时候,孟海潮回了她的消息,说这段时间很忙,就不出来吃饭了。
孟照照回了一个好,然后按灭手机。
收拾好出门,到海底捞也才十点半,来的人寥寥无几。
点好汤底,兰亭随口闲聊,“昨晚和你说同学会,看来你是去不了了。”
孟照照:“在二十九号,我在宁城赶不过来。”
“那班里那群男的要嚎了。”兰亭开玩笑。
“什么时候回来?”
她笑了下,思考着说:“过了年大概,导师推荐了我一个实习。”
兰亭好奇,“哪儿的?”
孟照照把东西放进去,一边说:“是一家近代历史档案馆。”
“不会是崇一路那个吧?”
看孟照照面露惊讶,兰亭笑,“这可是网红博物馆,最近好火,听说外面修了一个古典旧式小庭院,好多人跑那去拍照片打卡什么的。”
孟照照还真不知道,缓缓说:“我面试的是另一个,后来调了场馆,我也才知道,没有去看过。”
“这有什么,”兰亭很感兴趣的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嘛,你早点来,刚好和我住一段时间。”
她笑笑,“你不是和林之余住一起?”
兰亭耸耸肩,“本来就没想好,其实林之余是和他朋友住一起的,要是我去,他朋友就要搬走。我不想这么麻烦,还是算了。更何况,距离产生美啊。”
孟照照顿了下,不露痕迹问,“是江淮?”
兰亭点点头。
”他—我是说江淮,”兰亭一脸神秘说:“我觉得他家世肯定不错。”
孟照照笑了下,“这你怎么发现的?”
兰亭夹了一个芝心年糕,咬了一口,“昨天他那块表。”
她伸出三根手指,“好像是三百万。”
三百万,孟照照有些出神,这样的家庭,真的能和他们有什么牵扯吗?但想到自己,她的心又平静下去。
分别的时候,孟照照很想向她要那张照片,但又觉得这一举动在不解释的情况下真的很让人误会,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距离三点有段时间,她回了一趟学校。
到达十九和苑,起床之后发的祝福还没有收到回复,她没办法在生日时见到他,想着先把礼物送过去,放在书房,那他一回国就看得到。
她把盐灯摆在书桌上,又打开开关,光线幽幽的亮着,周遭的光线暗淡,这颗星球孤独的亮着。
她的视线穿过这片寂静,落在这盏灯上。
书房的地板光滑锃亮,窗帘露出的一个缝隙里,能看到窗外一树木兰凋敝零落,冬天远比想象的更萧索。
这一刻,心中的寂寞无限放大。
她突然发现前几天的怨和悲有如瀑布倾泻,落进了深谷,散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情绪,是十分的想念。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不属于她。
她悲伤怨恨,彻夜失眠也没有办法。
她没办法得到更多的爱了,所以不想再失去一点。
栀子花即使过了开的最盛时,但也散发柔香。
有些晦涩的情绪被吞没,可以当做全然没发生过。
她不想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上车前,孟照照把毯子拿到膝盖上,撑着脸颊想了想,慢慢的打字。
—在干嘛?
她对着幽黑的隧道看了一眼,倒影中的女孩,唇边抿出了一丝婉转的涩意。
她又直白的补充了一句。
—我很想你。
收到这条消息,美国时间在凌晨三点。
手机在夜里泛着一点光,照亮深邃的眼,办公室里的律师还在出谋划策,里面的人走出来,面容娇柔,语气温和,“阿满,你是不是困了?”
第22章 伤心事
身后另一人,话语关切温柔,“小周,你去休息吧,陪我们忙了一天了,等明天上庭结束,一定要好好谢你。”
男人抬眼,因为熬夜的缘故,嗓音带着哑,但仍旧疏淡礼貌道:“都是小事,能帮上忙自然最好。”
江柔轻轻蹙了眉,叹口气有些懊恼,“其实都是我的疏忽,虽然有验伤报告,但要是提前录音,也不会证据不足了。”
周围安静片刻,旁边传来母亲轻声细语的安慰,“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顿了片刻,沙发角落的男人才开口,语气淡淡,但声音平稳,听起来是安慰,“确实,你也想不到的。”
“我明天打算回……”
门突然被敲响,门后出来一个人,张非丛面露尴尬,欲言又止。
周缺有些倦,对着面前人说了句等会,往外走的时候拽了拽领带,整个人情绪不高,到了走廊,靠在墙壁揉揉眉心,闭眼询问,“什么事?”
张非丛看了他一眼。
周缺面色不悦,加重语气,“直说行吧。”
“是蒋总。”
周缺神色顿了下,“什么?”
“蒋总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订好了航班,让你一早回雾城。”
他脸色沉下来,“从洛杉矶起飞的?”
“是。”
消息真灵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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