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不是城里人吗?怎么挖土,他是搞建筑的吗?”文秀英有些奇怪他的说辞。
“好了,我简单跟你说一下吧,说完就不许再发问了,我今来可不是为了说他的,还有其他疑问你以后慢慢问他。”
“嗯,快说。”文秀英好奇极了,若周老师真是个建筑大师,以后房地产时代来临,岂不是要赚大钱。
“周叔原来是在首都博物院工作的,专业是考古方向的,就是挖墓研究古代历史一类的,历史书上封面的那张图就是他带着人在定陵挖出来的,他本来就要当院长了,但是当时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被下放了,他自然也没逃开,所幸这里环境还算单纯,没有受太多搓磨。
我来之前听我爸说了,上面准备让他们分批回去,估计很快就要轮到周叔了,但是我刚跟他说这事时,他好像不是很高兴,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大概情况就这样吧,好了,不说他了,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打算。”贺子谦一扫之前的严肃,往前挪了挪凳子,温柔笑问。
这话题转的太快,文秀英有一瞬间的发愣,才转过味来,来不及失落建筑大师原来是考古大师,这些她也不懂,便懒得再追问了。
“我的打算很简单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文秀英露出难得的少女模样,淡淡调皮道。
“你这样努力,我好有压力,你想考哪个大学呀?”
“嗯......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其实文秀英也不知道她想考哪个大学,能考上哪个大学,那些大学在她心里都是很神圣的,能考上的就是最好的。
“有志气。”贺子谦忍不住摸了一下她高高挺起的鼻尖,文秀英刷的红了脸,往边上挪了一下。
“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去食堂吃饭吧,再不去就没菜了。”突然加速的心跳淹没了文秀英的情绪,她只想出去,做什么都好。
“好,你这么瘦,可一顿都不能饿,最重要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以后记得常给我写信。”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文秀英这时明白贺子谦是来跟她道别的,其实她早就想问,他什么时候走了,只是一直躲着,好似这样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一般。
“好。”
贺子谦不想拒绝,谁知下回还要多久才能见面。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去了食堂打饭,旁边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好奇的打量着。
“凤凤,那个男生是谁啊?比画报上的演员还好看,穿的衣服也没有补丁,不像农村人。”田小花露出十二万分的善意笑着问于彩凤。
于彩凤倒是见惯了贺子谦,没觉得有什么稀罕的,今天无非就是衣服更笔挺些,比过去在队里干活时多些干净温柔,懒懒的说:“仔细看,一眼都别少,以后就看不着了。”
“为什么呀?”
“人家是首都的,再看就要坐火车去首都可能啊了。”于彩凤想起吴达,心里有些酸涩,对田小花更没好气了,这些城里人真是讨厌,冷不丁的就出现一下,完了就走的远远的,还不如不来呢。
于彩凤放下饭盒,气鼓鼓的走过去,站在贺子谦面前:“你以后别再来了,英英过的好好的,偏你害她难过掉眼泪,这回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你又来了,还不知道她这回要难过多久呢。”
贺子谦神色一凛,将文秀英拉到一边,正色道:“英英,上回我不告而别是意外,我也留了信给你,我会定期写信给你,逢假期我就会来看你,以后都不许哭了。”
文秀英此时只想逃离地球,憋红着脸道:“你别听凤凤说,我当时是因为别的事,她误会了。”
“别的什么事?”贺子谦不由心里一揪追问道。
“就是我哥受伤的事,现在都好了。”
“那就不是因为我是吗?”
文秀英觉得有些奇怪,贺子谦刚刚问出这句话的口气怎么有些怪怪的,不是因为他,难道不好吗?
“不是,我都挺好的,你突然走了,我都明白的,那是大好事。”文秀英把话都说清楚了,神情也大方起来。
贺子谦心里微微酸了一下,便恢复笑意:“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朋友家人生活学习都要说。”
“好。”文秀英说完跑过去抱了抱于彩凤,小声解释几句,才又回来把饭吃完。
晚饭后,文秀英将贺子谦送出校门,贺子谦欲言又止道:“我今晚住队里,会见到文队长,你有什么事要我办的吗?”
“不要为难他们,如果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我想让他们好好过完后半生。”文秀英表情淡然,全无从前的怨愤激烈,贺子谦也放下了心,轻轻答应下来。
走到大路上时,原本一直笑着的贺子谦完全敛起笑容,露出一副诡异的神情,他原本打算直接从县里走,剩下的事一封信就足够解决,谁知那个看起来敦厚老实的姜支书却先送了封信给他,替他解了疑惑。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的事,章家有份落井下石,现在看来,仇人还有姓姜的。
姓姜的大概以为自己不知情,才会告诉他章华平做过的事,想借他的手让章家继续过低人一等的日子。
现在看来,一切就都有了解释,姜知向是章家从前的长工,后来身份改变,成了干部,章家却因着成分不好,一朝跌落,靠着父亲日子好过了些,却在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了现管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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