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架的队里人和那几个大人的知青此刻也都走远了, 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背着太阳坐在地里。
“别嚎了, 你爸还没死呢。”木学农不耐烦的喝止了小闺女。
木秀云吓的打了一个嗝, 止住了哭声, 只小声啜泣着。
“到底是咋了, 你倒是说呀,别吓着秀云,咱跟那帮知青也没仇没怨的, 怎么就打起来了呢?他们平时不都挺顺溜的吗?还巴着队里人呢,尤其是现在回城靠队里人投票,谁敢得罪咱们呀?”
石玉韶镇静下来后, 仍然很是想不通,若说跟队里人打起来也正常,怎么偏偏跟知青打起来了,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行了,别说了,回去吧。”
木学农一想到他竟然被几个年轻娃子压在地上打,还叫队里人给看见了,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要强了半辈子,所有的体面都没了。
他黑沉着脸挣扎着起身,大步朝家走去,石玉韶只得在后面领着闺女急急跟上。
下午上工时,吴达点了一圈人,就发现木学农一个人没来上工,问询了好些人,都说不知道。
因着木学农是英英的爸爸,吴达还是给着几分情面的,想着或许是上午太累,睡迷糊了吧,找个人去叫来就是了。
刚要问谁家离的近,愿意去找人,赵柠就跟他挥手让他过去。
等避开干活的人,赵柠轻轻说:“你别找了,他估计是没脸来,不来没工分就是了,其他的等队长回来再说。”
吴达有些奇怪,干活有什么没脸的,怎么这个无利不起早的赵柠都知道的事,他还不知道,等干上这个在火上烤的所谓副厂长,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脱离群众的痛苦。
这么些人,让他安排活计,总有轻重不同的时候,万一有些心里不满意,面上却不说,给他背后使绊子,等队长回来一看,事没干好,可不就毁了他的回城大业吗。
再对赵柠有意见,他也要放下身段,仔细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既是为团结乡亲们好好干活,也是为英英,要不然,一个处理不好,今一个不来,明就会有两个不来。
别到最后把他变成个光杆司令了。
吴达下定决心后,便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恳态度问道:“赵同志,麻烦您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作为临时负责人不能让任何一个社员在劳动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力争办好集体产业。”
见一直对自己讽刺挖苦的吴达摆出这副正经态度,还说着这些大道理,赵柠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引得附近铲石子的几个队员都朝他们那边看,赵柠忙收敛起笑容,憋着笑说道:“吴达同志,木学农是因为被苟军等知青打了一顿,才没脸来上工的。”
一听是打架,还是跟知青打架,吴达心里一跳,没功夫再闲扯,急道:“别卖关子,快说说发生什么事了?知青们怎么敢打队里的人,这万一让人给告了,还咋回城呀?”
“你去问贺子谦呀,他也在场,我就是路过了一下,看到了事件双方而已,反正是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操这个心,也就是看在钱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你若今找人去把他叫回来,他估计要更恨你了。”赵柠不想站在任何一方,只说完这些就提起篮子干活去了,多摘点果子,挣工分才是正经。
吴达本来只以为是普通纠纷,结果被她最后扔出来的炸弹给炸懵了,贺子谦竟然也在场,其他人能不能回城,他可不管,若把老贺也给牵扯进去了,那他们铺这么大摊子,可不都白干了。
他看大家都在干活,便四处查看了一番,溜达到了贺子谦看着打土砖的地方,见贺子谦亲自上手,站在泥坯上正锤的起劲,他等着他打完一个,才给他使眼色让他过来。
两人走到一个半塌的土墙后面,吴达瞅了瞅四周没人过来,便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打英英她爸,英英对咱们那么好,现在这主意还是英英给出的呢。”
贺子谦心里慌了一下,他当时是站在远处看着的,并没有动手,怎么会被人看见呢。
“你听谁说的?”贺子谦急问道,若让别人知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动于衷,甚至还间接参与可就说不清了。
“赵柠说的呀。”吴达立马答道,毫不遮掩的样子坦坦荡荡,让贺子谦心里一松,不是别人就好,赵柠得了好处,应该不会乱说的。
“我今天早上刻意问木学农为什么要害我,没曾想,他立马说,那是我活该,我就知道昨天的纸条就是他扔的了,当时我没多说。
只是暗示了一下刘明明我已经知道咱们屋子的窗户是谁搞坏的了,还跟他说,队长说公社要派人下来调查选上去的知青平时的表现。
上午下工时,我就留了一会儿,看到刘明明带着苟军,还有平日里跳的欢的老乡,一起把木学农给揍了一顿,我只是没去拦而已。”贺子谦说的平淡,吴达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木学农,木学农这是要害我俩,跟他们没仇呀?”吴达不解道。
“大概是我的那些话让他们以为我要去告密吧,因为我还告诉他我受家里牵连,暂时没机会回城,本来我不会去告他们的,结果现在却真的得罪了咱们,若在上面人面前告一桩,他们回城的事不就黄了。”
“那他们怎么知道是木学农扔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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