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执面色僵硬瞬间,讪讪的收回手。
他忘记这是什么狗屁劳什子“女人社会”了。
主仆两人的动作对面的时清跟蜜合根本没注意到,她们眼里只有木签。
在活命面前,男人算个屁!
就是他脱光了,时清都不惜的看一眼。
蜜合小小声问,“小主子,您不是说您信命吗?”
别说云执主仆,就是蜜合也被时清一通操作看的目瞪口呆。
她看着地上七八支木签。
这叫信、命?
信的哪家的命?
时清将铜板弹到云执手里,捏着签词站起来。
太阳刚刚升起,光泽在她背后大放。
时清状若桃花花瓣的眼尾撩起弧度,红色衣服衬得那张本就张扬明艳的脸更显昳丽生辉,“信啊,我只信我要的命。”
哪怕是自我安慰也好,能开心一会儿是一会儿。
时清是开心了,云执却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他抬眼看时清挂在腰上的钱袋子,眸光闪烁。
今天忙了半天,铜板虽然只赚到一枚,但时清教会他一个道理。
那就是人不能讲良心。
钱在人为。
云执决定,今晚就翻墙头去偷她家!
她的良心都不会痛,自己凭什么会!
第4章
时清拿着那根求来的上上签抬脚跨进一家珠光宝气的店铺——
巴宝阁。
京城里最大的珠宝店,占地面积约有两百多平方,共三层高。
作为功能性最强的店铺,巴宝阁里面既有京城时尚新款也接受来图定制。
时清手绘图纸,给她爹爹定制了一根玉簪,作为生辰礼物。
前两天先是中探花后是当众被退婚,事情比较多,正好今天来取。
时清来的比较早,巴宝阁还没真正的来客人,只有小二们在清点货物清扫擦拭架上的瓷器。
“贵客您要买些什么?”瞧见客人上门,站在柜台后面清账的管事合上手里账本,从后面迎出来。
对方是个约摸三四十岁的女人,穿着宝蓝色冬袍,身形微胖脸上堆起笑意,看清是时清后立马拱手贺喜,“原来是小时大人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死亡之风。
时清考上探花但是还没具体任职,这时候叫她小时大人虽然是恭维但又不那么妥当。
“我来取簪子。”时清抽中上上签心情好懒得较真,从怀里把单据掏出来,递给掌事。
掌声的姓许,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眼,“好,是那根莲花簪对吧?您等我片刻,我去给您取来。”
“簪子两天前就做好了,我一直在想您什么时候来取。”许掌事随手指了一个小二,“还不上茶。”
时清坐在一楼大厅等,许掌事撩开帘子去后院库房。
时清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着,呐呐问,“这就行了?”
蜜合疑惑的问她,“小主子,什么行了?”
“不是,这么顺利的吗?”时清扭头看蜜合,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我还以为得有点什么意外呢。”
她就没跟顺利沾过边。
现在事情陡然这么简单,她都不敢相信。
时清看着一直攥在手里的木签,轻轻吐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露出笑意,“还挺准的啊。”
大吉大利,诸事顺利。
蜜合笑呵呵顺着她说,“是挺准的。”
毕竟是挨个选出来的,不准的都没要。
小二端着热茶跟瓜子糕点上来。
时清没心情吃,一直探头朝通往库房的帘子看,等她的簪子。
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她可是摇出上上签的女人。
百分之几的概率都被她碰上,谁能有她这么好运。
时清这么巴巴的等簪子,主要是这东西可能是自己送给爹爹最后的礼物了。
爹爹对她是真的没话说,恨不得把心都刨出来给她。时清一直很矛盾挣扎,边惶恐愧疚,边又忍不住靠近。
她没有家人,没拥有过纯粹浓烈毫无保留的亲情。但谁对她好,她就拼命对谁好。
爹爹李氏跟小官之子的大主君不同,他就是时家老家青山县一暴发户的儿子,没什么文化就长得好看家里有钱。
老爷子生平最讨厌容貌艳丽又没读过书的男子,一直对李氏不满,处处挑他的刺。
李氏为讨他欢心,穿着打扮都很低调内敛。时清这才想着送他根玉簪,既不张扬又不失贵气。
这簪子是时清殿试前来做的,当时接待她的也是许掌事。
她一看图纸就说漂亮。
时清要的簪子是用整块玉一气呵成,还是“体如凝脂,温润细腻”的和田白玉。簪头雕成莲花的样式,花瓣瓣瓣分明绽开,细节到连花蕊都画的清清楚楚。
玉质温润,莲花雅气,最重要的是用整块玉雕成,不仅考验师傅手艺,还考验时清的财力。
许管事当时还多嘴问了句,“定然是送给很重要的人吧?”
对时清来说,爹爹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没毛病。
许掌事掀开厚布帘子出来,时清思绪回笼,眼睛微亮站起来。
许管事脸色略显难看,最主要的是双手空空。
“……”时清又扶着椅子扶手缓慢的坐了回去。
她感觉接下来的事情适合坐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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