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通电话结束,温雅更加动摇了,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来见安煜和萧溪,这可能是一种对朋友的不信任。
所以温雅隐晦的和徐浩谈过,她问:“你能给我讲讲这个灵感来源吗?”
“突然就有了,你也知道有时候做个梦就会有灵感,大概就这样来的吧。”徐浩一副对答如流样子,但一句话都没踩到点上,就连眼神都在不断的闪躲。
温雅突然有些心慌,大学四年的同学,她太了解徐浩了,这个人心虚的时候,眼神就会四处乱飘——答案真的有可能是她不愿意相信的那个。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温雅开电脑的功夫里,安煜在桌底拉住了萧溪的手,玩起了他圆润的指尖,将UNT所有狡辩的可能都封死了:“做鉴定的时候,不要试图买通。”
那语气里隐含的意思,大概是:“女人,你要是敢买通鉴定者,我直接弄死你。”
温雅:“······”
她大概眼瞎了才会对这么个神经病有好感。
安煜全然不知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经病,他只是把隐患从暗处挖了出来,让萧溪在这场谈判中立于不败之地。
说他这么威胁一个女人无耻也好、不像个男人也好,但他知道公理之下不允许恶人蛇行,而私理之中他就是偏信萧溪。
当然了,若是真相的天秤是假的,他愿意陪着萧溪一起受罪。
不过这种可能永远不存在,他知道萧溪不会这样做!
萧溪当年可以因为谢白穿了育嘉的校服,便像个患有英雄病的傻子,去帮助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呢。
再者,他亲眼见证了萧溪熬夜构图梳理设计理的场景,有时候累的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安煜记得,他们一起上高中的时候,这个人可能都没有这么努力过
虽然刚在一起那会,萧溪天天陪着他熬夜学习,但后来熬蔫了,大少爷脾气都上来,直接去他妈的作业,老子要睡觉。
然而睡觉的人好像养成了某种生物钟,到了半夜两点就会准时睁开双眼,打着哈欠下床,把他面前的课本合上,指着宿舍的床铺说:“男朋友,你再不睡觉就飞升了,求求你快点睡吧。”
那时候他就在某人的盯梢下,洗漱睡觉,还能趁着张飞扬他们都睡了,和萧溪交换一个轻轻的晚安吻。
看着现在这个拼命的人,安煜心里难免动容、心疼、酸涩,他始终知道萧溪这么努力一部分是为了他,一部分是为了他爸。
萧溪左右逢源,两头都需要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比谁都细腻的人。
他把人抱上床的时候,萧溪又会猛地惊醒,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在夜灯之下扬起一张染上颓唐之色的脸,有些痛苦的说:“怎么办,我想不出来了。”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肩窝,声线拉低,非常的失落:“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天分,不应该从事这一行。”
安煜知道自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笨蛋,有时候连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才算和善,只能轻轻的将人抱住,抚摸着他的背脊,用自认为最柔和的声音说:“睡一觉就好了,别急。”
听见萧溪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敢停下动作,把人塞进被窝里,帮他存好那些未来得及保存的文档,拥着人忧心忡忡的睡去。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萧溪的压力有多大。
所以,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安煜大概有了宰人的心。
在安煜陷入回忆的这段时间,温雅把资料草草看完了一遍,每多看一分钟她的心就会沉下去十分!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同何琛说“我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可证据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这感觉就像有人在她脸上抽了十好几个大嘴巴子,简直疼的无法忍受。
温雅重重的把电脑合上,垂下眼皮,有些沉重的开了口:“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算是受害者。”萧溪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很感谢你愿意帮我澄清。”
“我知道是非曲直,没必要道谢。”温雅说:“不过,你真的应该管管这位大律师,说话太嚣张了。”
萧溪大概猜到安煜打电话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温雅说的话,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我管不了,他嚣张起来连我都怼。”
“······”
萧溪这么一抬手,安煜玩弄他手指的动作就被亮了出来。
温雅觉得自己这只单身狗已经不宜坐在这里了,拎着电脑,甩下一句‘告辞’,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就出去了。
从她跺地的力度来看,萧溪觉得这女人想用细细的鞋跟把地板踩穿了。
*
温雅是个说到做到的干练型选手,她当天晚上就发了一条澄清微博,还@了YAMD的官博,以及萧溪不怎么经营、全权交给Lisa打理的微博,差不多是个废号。
温雅的微博开头,直接赚足了噱头:因抄袭,UNT退赛。
她又贴了各个版本设计理念的保存时间,以及两段比锤子都铁的视频。
配文简短但有力:在此向YAMD的各位道歉,是我管理不当,未能及时制止下属的行为,给贵方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抱歉!
这条简短的微博一出,媒体又躁动了起来,几乎在瞬间风向就偏了,疯狂黑萧溪的文章全都被洗白的文章压了下去。唯一能抓住继续黑的点,也就是他和安煜在一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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