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不是摄政王想您,是您想摄政王。”林瑞笑着说。
宋廷难得没有反驳,他何止是今日想陆炎,自从离开京城后,他心里就没上没下的,陆炎不在身边,都少了安全感,之前总觉得走得越远越好,真走了,还有点不踏实是怎么回事?
“属下重新去给您买一份。”小一看宋廷不吃,忙要吩咐小三小四再去买过。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吃吧。”宋廷笑了下,这才拿起筷子。
刚吃完饭,明守礼就踩着点儿进来禀报,说江南各官员都到了。
“嗯,把各位大人带到正殿来吧。”
明守礼应了声“是”。
宋廷坐在正殿之上,小一他们六个分站两列,林瑞站在他身后,在他耳畔小声说:“皇上,按礼,四王爷也该来见您才对。”
宋廷笑了下,“他怕是等着我去见他呐。”
话音刚落,明守礼便带着江南大小官员八人一应而入。
看着那简直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的八个人,宋廷暗叹口气,看来他们在这物资富饶的江南,过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宋廷扫视了一眼,道:“朕记得江南大小官员有上百名,怎么只有你八人前来觐见?”
八个人面面相觑,继而统一看着明守礼。
明守礼这才出列一步,道:“回皇上,江南大小官员确实有百名,但属朝廷管辖,每月由朝廷发放俸禄的只有这八人。”
宋廷垂了下眸,而后才道:“苦守江南,你们辛苦了。”
几个人一听,忙又跪了下去,出声时竟还带了哭腔,“得皇上这句话,我等再苦也值得了。”
宋廷起身往前,虚扶了他们一把,“诸位请起。”
“我等在江南十几年了,这还是朝廷第一次来人,还是皇上来了,真真是值了,值了啊。”几个人重复着这句话,几乎喜极而泣。
“朝廷难道没有管过江南?”宋廷问道:“先帝在时也没有?”
“先帝在时自然管过,只不过...”几个人有些支吾。
宋廷安抚般的说:“还请诸位说实话,朕不会追究。”
“先帝待江南与别国待江南的心思差不多,管不管的也就那样了,先帝去世后,江南迅速落入四王爷手中,朝廷的手便不好伸过来了。”
宋廷拧眉,“摄政王也没有管过?”
“摄政王要管,可四王爷不让。”
“据朕所知,以摄政王的脾性,可不是四王爷不让,他就能收手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方又道:“我等能留守江南,为朝廷守得一席之地,已是摄政王周旋的结果。”
宋廷听着几个人的禀报,这才得知,这几个朝廷官员在江南已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这一看也能看出来。
“既然如此,何不离开江南。”宋廷道。
“离开?我等祖籍江南,江南如今这个样子,我等如何能离开,就等着有一日江南也能和大禹别的城镇那般,自由自在。”
宋廷若有所思,“朕知道了,你们放心,会有那天的,朕保证。”
几个人又说了些话,纷纷与宋廷讲了些江南的基本情况,宋廷这才让他们先下去,留下了明守礼。
“四王爷如今已可以这般只手遮天了么?”宋廷冷声道:“既如此,你们来见朕,他岂不是什么都知道。”
“他又并非是不想让皇上知道,反而想让皇上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后好让朕知难而退?”
明守礼未有接这话,但表情也算是默认了。
宋廷看着,道:“明将军,方才朕在街上看到那些百姓全都脸色苍白,太医说是失血过多,这么多人,如何失血过多?”
“这么多贵族要供养,当然会失血过多了。”
明守礼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宋廷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还有世家贵族饮用羽族人的血?”
“自然,有病治病,无病养生,而且有的还要输送至别国。”明守礼说的很平静,倒不是冷漠,只是已司空见惯了。
“这江南其实就是一个大牢笼,羽族人出不去,他们把他们养在这个牢笼里,需要的时候就抓一个去,关上几天,等再放出来时,血都快被榨干了,自然也就是皇上看到的那样了。”
宋廷双拳紧握,怒道:“那也是人命,怎可这样糟蹋!”
“在摄政王未有掌权之前,所有羽族人都被关在各家地牢之中,像牲畜一样被拴着,如今能出来见天日,无事时像平常人一般生活,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听着明守礼平静的叙述,宋廷十分憋屈,替陆炎憋屈,替自己这个皇帝憋屈,这特么什么鬼书,竟敢如此欺辱我的男主!不知道我的男主只能我欺负,别人谁也不能动他一根头发吗!
“陆炎跟朕说,羽族人已逐渐凋零,现在看来全不是这么回事,那家伙又骗我。”宋廷跺了跺脚,随后又问,“朕今日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对朕十分恼恨,这是为什么?”
明守礼道:“他们不是恼恨您,是恼恨王爷。”
“陆炎?”宋廷不解,“为什么?”
“这个末将也说不清楚,大抵是认为王爷离开了江南便抛弃了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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