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直呼本宫名讳!”
楚岚一字一句地说道:“圣上仁德,早年为你所害,还朝后不仅没有取你性命,还将你送至封地静养,你不仅不感念天恩,还私自出逃,妄图谋反,是为不仁!你垂涎储君之位,勾结生母陷害忠良,残害当今圣上,是为不义!身为皇亲,勾结外族叛乱,是为不忠!身为臣子,不仅胆敢直呼今上名讳,还出言不逊,是为不孝!景翰,你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还有什么脸面以皇族自居?本将军称你一声二皇子,还是看在景氏宗族的份上,至于你,一个罪臣,连做本将军刀下亡魂都不配!”
两军阵前,楚岚的声音像是兵刃相击时那一阵阵金石之声,冷硬得仿佛跳珠碎玉一般。
景翰气得浑身打颤,死死抓着帝王书的手握得发白,吼得声嘶力竭:“你是景昭的什么人!你又了解他多少?!本宫有帝王书在此!你休得妖言惑众!景昭这个窃国篡位的小人……”
他话未说完,忽听一阵劲风自耳边“嗖”地一声疾射而过,他倏地住了嘴,强稳住心神,惊见景军阵前的楚岚左手持弓,右手尚保持着放箭的姿势,长弓的弓弦还在微微轻颤,他手中的长刀也不知何时挂在了马上。
“你竟然敢……”景翰怒不可遏,瞪着楚岚,他万万没想到这小白脸居然真敢对他放箭!其实不止是景翰,在场双方众人也全都吃了一惊,随后景翰只听身后“咔嚓”一声轻响,扭头去看时,就见自己侧后方的旗杆从中间乍然断裂,半截旗杆卷着金字纹绣的“景”字大旗呼啦啦倒地,跌入尘埃之中!
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时,楚岚将长弓朝后一背,话音中陡生寒意:“这一箭权当警示,倘若再敢对圣上不敬,下一箭就是你的脑袋!”
“你究竟是什么人?!”景翰咆哮道,他堂堂一个皇子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岚。”
“很好!临终报上姓名,下地府也让你做个明白鬼!全裕贞!你还等什么!给本宫杀了他!”
景翰话音一落,那狄军大将策马就上,轮起镔铁棍就朝楚岚的天灵盖砸了下来,楚岚拨马旋身,将乌金长刀轮了个半圆,挟着风雷之势往全裕贞腰间横劈过去,全裕贞来不及转身,顺势把镔铁棍往背上一背,紧接着就听“镗”一声炸响,他只觉背上一麻,虎口也震得隐隐作痛,他手臂一较力,铁棍朝天一挑,把楚岚的长刀硬是弹开,然后旋身横扫,贯满了力道打算一击将楚岚扫下马。
楚岚原本双手持刀,却突然换成了单手,没有硬接全裕贞那横扫来的一棍,而是右手持刀,将乌金长刀横着就贴在了铁棍下面,就在那铁棍将要扫到自己身边时,左手猛地一拍刀柄,以右手为支点,整把长刀就像一根撬棍似的直接把呼啸而来的铁棍给弹向了全裕贞的脑袋!
眼睁睁看着铁棍朝自己砸来,情急之下又收不住攻势,全裕贞只得偏头侧身闪避,眼见自己的武器擦着鼻尖就掠了过去,顿时吓得头皮发麻,不等他惊魂稍定,楚岚的乌金长刀从天而降,照准他的脑袋就劈了下来,全裕贞一惊,立刻缩头,双手持棍招架上去,全裕贞这狄人实在魁梧,比楚岚高大太多,楚岚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两手握刀,全力压了下去。
全裕贞完全没料到这看上去单薄的敌将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因为方才招架得仓促,他两臂还是弯曲着的,使不出十分的力气,却也不敢懈怠,拼力将铁棍上举,暗地里朝两条胳膊加力,试图将楚岚弹开,观战的双方军士全为己方将领捏着一把汗,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胶着的战局,没人料想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全裕贞果然身大力不亏,尽管楚岚站在马镫上与之较力,却还是眼看着全裕贞硬生生地将原本压在他胸口的铁棍给抬了起来,那铁棍架着乌金长刀缓缓托举而上,就在全裕贞将武器举到锁骨之上时,楚岚突然将两腕一拧,乌金长刀突然就横了过来,贴着棍身就朝全裕贞的脖子削了过去,这突来的变化就在瞬息之间,全裕贞猝不及防,只听“噗”一声,长刀飞掠而过,将他那颗硕大的头颅齐根削了下来,连带着还有他抓握着棍身的那几根手指头。
狄国第一勇士的脑袋砰然落地,还在尘埃之中滚了几滚,无头的尸身也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轰地一声滚落,一腔飞血,喷溅满地。
楚岚提着长刀,拨马转身,雪亮的盔甲上滴血未沾,仿佛一尊银甲杀神。
☆、景翰
楚岚将狄国第一勇士斩于马下,拨马回身,单手持刀直指二皇子景翰。
景翰恼羞成怒,当即又派出一员狄将出战,楚岚挥刀就上,未出三招,便将此人一分为二,原本完整的一个人,被斩成上下两截,跌落于马下。
“楚岚!你究竟是什么人?!”景翰眼见着半个时辰不到,已方就折损两员大将,终于忍无可忍,咆哮着质问。
“替六年前那个十三岁孩子复仇之人!”楚岚长刀一甩,抖落刀刃上的血珠,盯着景翰,一字一句道,“现在滚回你的狄国,还能苟延残喘几日,倘若执迷不悟,本将军杀你一个不少,砍你几万不多!”
景翰脸都气青了,咬牙切齿恨恨地嘶吼道:“楚岚!我们后会有期!他日你若落在本宫手里,定将你砍成肉泥喂狗!”撂下狠话,景翰扭头喝道,“撤!给本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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