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清晨睡的迷蒙时,若是马云服侍他穿衣服,他至少会站好。若是费长乐则整个身体像没骨头一样贴上去。
再来就是平时吃饭等等一系列动作,刚开始马云也啧啧称奇,不知道费长乐是怎么让孙雅仁卸下全部防线,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听马云说完后,许峰的心情有些复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家老大都是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费长乐。
是自家老大对自己懵懂的感情没发觉?还是自己又多想了?
朦胧转醒,孙雅仁慢慢的睁开双眼,有些眼熟的天花板,慢慢坐起身,右手习惯性的摸床头柜上的烟,刚叼上烟蒂,动作就停住的。
床对面的沙发上,一米九高的男人姿势有些别扭的窝在沙发里,身上穿着昨天的白色衬衫,遍是皱褶,从解开的衣领中露出盘踞在胸口的黑色图腾。
右手垂落在沙发下,左手手心向上遮住眼睛,双腿交叠,架在另一头的沙发扶手上,脚上还穿着皮鞋。
点上烟,孙雅仁吸了一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放在这里的备用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换的。
昨晚酒后下意识的行为,就像开启了某个密室的机关,心中某些刻意回避的情感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慢慢蔓延心头。有些感情已经脱离的掌控。
理不清,说不明。这样陌生的情感笼罩着孙雅仁不明了的内心,自己对费长乐的情感明显要执着许多,但是,这样陌生的情感代表着什么,他不由自主的去淡化。
孙雅仁向后拢了拢头发,抬头,对上费长乐清明的双眼,毫无睡意。
心头一热,孙雅仁压下躁动的情感,淡漠的吸上一口烟:“醒了就去给我放洗澡水。”
费长乐眨了下眼,坐起身,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下颌的胡茬也微微冒头。
一个东西被孙雅仁扔了过来,费长乐接住,是一支烟,无意中看到烟蒂上的标示,中南海。
昨晚他把孙雅仁口袋中的烟取出时也一愣,孙雅仁抽的烟焦油量很低,牌子也是韩国的。
“提下神。”孙雅仁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下内线:“早餐送上来,五人份,还有衬衫,……”问正在点烟的费长乐:“你穿多大号的?”
费长乐报上尺寸,没有看到孙雅仁虽然对着电话说话,却一直凝视他一举一动的双眸,淡然的眸光下,隐忍的颤动。
孙雅仁放下电话,费长乐叼着烟,依言走向浴室放洗澡水。
室内,孙雅仁左手不自然的在被下紧握。昨晚对费长乐做的行为他当然没有忘记,他的乱、交费长乐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于他昨天的行为,费长乐会怎么想?
看待对方的目光不同时,相应的所发生的事情,给自己的感受也不同。
浴室门打开,费长乐还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恣意的□古铜色的肌肉,就像山里掳人归来的不羁土匪。
“你身上的是……纹身?”
费长乐给孙雅仁倒上一杯水,道:“胎记。”
孙雅仁一愣,不由得一笑。
递上水,费长乐没有说话,房间一时陷入沉默。
喝完水,孙雅仁转身递给费长乐杯子,视线恰好对上某个部位。
“昨晚我没有失态吧。”孙雅仁听似酒后宿醉,记不得昨日的事情。
费长乐背对着孙雅仁倒水,道:“没有,您累了之后,我直接带您回房间了。”
费长乐没有对昨晚的行为反感固然是好的,但同时,孙雅仁也有一些失落。
“今天几号了?”
费长乐看了一眼手表:“10号。”
孙雅仁叹了口气,10号,家族聚餐。
马云休息,方健被派去调查,所以由费长乐担任保镖,许峰这个文职开车。
到总宅,孙雅仁吩咐了一下大体时间,独自下车。家族聚餐,除了孙圣擎,无人带保镖。
在仆人的带领下,费长乐和许峰在特定地点停好车。
车窗落下,许峰和费长乐点上烟。
“你那个成人自考还在念?”
费长乐点点头。
“要我说,你就转行专业做机械吧,凭你这份设计,哪个院校不要你?你想从哪里念都行,或者根本不用浪费那个时间,直接工作。”
“正在考虑,打算把这个考完再说。”
“干嘛那么死抓文凭?我是我家老头子逼得,必须得有。你干嘛?难不成以后指望找正经工作,养家糊口?”
听到“养家糊口”费长乐黝黑的双眸一闪:“是,我有宠物要养。”
“宠物?”许峰听说了费长乐家新养的博美犬:“得了吧,宠物能吃多少。小狗多大了?”
“一岁左右。”
“哎?不是从小养的啊?”
“对,原来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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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峰咋咋嘴,夕阳西下,车外一片棕红色,就像滚烫的熔浆,特质的车门将一切隔离在之外。
“那可不好养啊,狗是最忠诚的,它老想跑吧?”
费长乐弹了弹烟灰,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是不好养,总是想逃跑,若逼急了,还会呲牙。但是,有办法。”
“怎么养?”
“先要顺毛捋,给他足够的好处。”
“什么好处?”
费长乐薄唇勾了勾,难得的微笑让许峰也有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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