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微眯,唇瓣坏心思的弯了弯。
她原本对顾罄狠不下心,但也深知,这么便宜令后者粉饰太平,以后遇到事情,顾律照样敢一声不吭敢作敢为,原本凌妤还有些不忍心,今晚如果顾罄乖乖就范,任由她攻一个小时,之后安静躺平的话,凌妤搞不好真就心软了。
但庆幸她刚才非要攻上来,而且现在很精神。
凌妤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要顾罄戒不掉她。
从此往后,每回遇到危险,顾罄在做出我不爱你是因为我保护你这种行为之前,都会想到今日受到的折磨,一步步磨她,磨的她yu望战胜理智,只要一想到松开凌妤的手,就感到未来没有希望,从而从心底抵触自己的行为。
凌妤的目的才算达到,她的爱情里受不得不公平,她可以给顾罄快乐,但是绝对不能轻易的和她妥协。
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困意上来,迷迷糊糊腰再次被人搂住。
凌妤。顾罄的声音很低。
老婆像只仓鼠一样窝进被子里,完全没有之前的凶狠,头发有细又软,绕在手边。
顾罄凤眼掠了层笑意,替凌妤把压在身下的黑色长发解放出来,语气不由轻柔了些:洗完澡再睡,行不行
女人穿着凌妤的浴袍,系带松松垮垮的束着腰,洗发水、沐浴露用的是凌妤的同款,她俯下身那一刻,毫无违和感,以至于凌妤并没有第一时间躲开,下一秒,顾罄拦腰抱起她。
浴室氤氲蒸汽,圆形的浴缸里放满了热水。
空气里全是奶味儿,就连洗发水都是牛奶的味道。
顾罄低头看了眼凌妤,感觉自己被她整个气息严丝合缝包围住了,她瞅着浴缸上搁置的红酒托盘。
又看一眼,水面上漂浮着与凌妤眼睛形状极其相似的花瓣,好好的人民律师,这一刻脑子里装满了黄色废料。
顾罄有些无奈,尽管想自己动手给她洗,但洗完是什么结果,顾罄不确定。于是她只能耐着性子问怀里狐狸精似的女人:你醒了吗?
搭在腰侧手心烫的吓人,凌妤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尼玛的,还想来。
凌妤冷冷嗯啊了一声,坏心思嘟着嘴巴道:姐,我困,你抱我过去。
顾罄那张长年披着张冷皮的脸不争气的爬上一丝热度,刚才在人家身上乱摸的手,这回僵硬的像是干/尸。
她先抱着凌妤试了试水,因为有光线打底,顾罄将水温调试好。
下来。她体贴的伸出一只手,从置物架上扯过一条干毛巾。
凌妤故作迷糊的唔了一声,接着扯开衣领,白皙的皮肤上是顾罄身上同款的暗色草莓,因为种上去的时间过了一会儿,颜色呈紫色。
她在身上揉了半天都没把衣服脱下来,顾罄忍的心口疼。
啪!
沐浴露砸在地上,顾罄终于忍不住了,翻过凌妤的身体:我帮你脱。
语气沾染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凌妤这口气才出完,她掀开眼睛,手指不紧不慢罩住顾罄肩膀,弯着眼睛拒绝:不用了,姐,今晚你的试用服务到此结束,对了,床头柜有一张支票。
顾罄凤眸微敛:
凌妤后仰,很轻易从顾罄怀里跳下来,双脚落地。她退后一步,拉开腰带,转过身。
灯光下,她抬起长腿,脚趾探入浴盆,动作缓慢极了。
顾罄睁着双眼,漂亮的脸蛋掩在阴影中。
凌妤故意没有搭理她,没入温水中,花瓣打在颈边,她抬起一条手臂,拨了拨水面,促狭的看向不远处的顾罄:再不走,我报警了
顾罄有些无奈,她以为自己被原谅了。
但明显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女朋友这一回改变了策略,摇摇艳艳的,不仅不好追,还要去招惹别人。
像是怎么追都追不到手。
她又好气又好笑,扒在浴室门口耐着性子说:昨晚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我不该骗你。顾罄:但下回遇到同样危险的事情我还是会这么做。
哦。凌妤心想顾罄还挺诚实,出乎意料之中的答案,凌妤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她从未对顾罄说过,自己会什么,自己身后有什么样的力量。
她在顾罄眼里一直是有些作里作气的凌妤,但她想要什么东西,想对抗什么人的时候,也有自己的手段。
她并不需要她保护。
凌妤笑眯了眼,你没有下一回,一直想说,我既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老婆,你是否告诉我真相其实没太大影响
空气里安静了三秒。
我的意思是,下回遇见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先告诉你,得到你允许再挨枪,你看可以吗?顾罄垂下眼皮:毕竟,你是各方面都很强的凌妤啊,是我错。
凌妤:
她没想到,顾罄改口那么快,各方面求生意识都很强,女人身材高挑,撑着长腿依在门边,长卷发散在肩头,似乎还有些水汽,她低垂着眼。偏冷的声线里沾染了丝似有若无的恳求。
那么清冷的一个人,眼睛里红血丝未褪,束手无策的央求着。
凌妤是真的心软,她瞥开视线,不再说话。
得不到答案,空气里每一秒都很难熬。
就在顾罄以为凌妤不再搭理她的那一刻,浴室内水再次哗啦啦响起,凌妤从圆形浴缸跨出来,水珠顺着肩颈曲线往下滚。
砸在圆润的脚趾边,顾罄抬眸。
我送你出去?凌妤展开浴巾包裹住身上水珠,冲门口抬了抬下巴。
送人的态度不容置喙。
顾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慢半拍的点了下头,厚脸皮说:我没有带钥匙。
我有。
顾罄条件反射看过去,对上凌妤揶揄的眼神:单元楼下面有只绿色垃圾桶,你去里面翻一下,我回家的时候当垃圾扔在里面。
凌妤语气一顿,狐狸眼还有些不怀好意:抱歉啊,姐,当时外边黑灯瞎火的,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件东西,我害怕,就给扔了。
她明明说着道歉,语气里可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促狭的笑着,将我就是故意的六个字大写在眼底。
嚣张又不驯。
一刹那间顾罄什么都懂,凌妤今晚就是故意折磨她,明目张胆出恶气。
顾罄哭笑不得的看着凌妤,呆了足足三秒钟:那能不生气了吗?
头一回耍了顾罄,后者还要好言好语哄。
凌妤心里舒坦极了,她没有回答顾罄的问题。
往身上罩了件外套,递给顾罄一个眼神,示意送客。
顾罄依在门口,叹了口气。
本来想死皮赖脸留下来,可手指明晃晃挂着家门口钥匙,凌妤亲自送客。
顾罄觉得自己真留下来,会更没办法收场。
于是她老实的背过身,脚步沉重的往外走。。
顾罄。凌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女生站在客厅最明亮的地方,肆无忌惮的笑:你看,就连你,也被我耍的团团转,你凭什么当我菜?
有那么一刻,顾罄一下子眼眶湿润,那么张扬的凌妤,因为自己让她变得不自信了。
她顿下脚步,停了良久:凌妤,我重新追你好吗。以前的都不算,我重新来过。
107
周一早上第一节大课, 学生们心是飘的,凌妤将课件放下来,扫了一眼前排心不在焉的学习委员。
忽然想起来, 今天下午学校大礼堂CB中文网周年庆举办活动。
眼底掠了丝了然, 索性没有继续枯燥冗长的课件补充。
而是把鼠标键点到flash页面,给他们播放提前做好的故事录播。
陈隽坐在最后一排,这会儿胖子趁凌妤调整课件, 轻轻撞了撞后者的胳膊:下午CB中文网百年庆, 地址就在咱学校大礼堂, 隽哥, 你去吗?
问你妈, 当然去。陈隽拔掉嘴巴里枯草,和凌妤人畜无害的眼睛对视上, 不爽的踹翻前面桌凳。
胖子一愣,他有些懵逼的缩了缩脖子:哥, 你今天吃火药了?真,从早自习到现在,你这眼睛就一直盯着凌教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谈不上,大恨有一桩。
什么大恨啊
胖子在一边不厌其烦的问,逼逼叨把陈隽给问烦了,他碾碎手中枯草,咬牙切齿道:我女神被你凌教授捷足先登, 你说算不算仇恨。
胖子嘴巴长得老大, 不聪明的脑袋转动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来陈隽的女神是谁,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眼讲台上的凌妤。
下意识道:不会吧。
胖子斟酌了下用词:哥, 这事不能乱说。我们凌老师这种出水芙蓉类型的美女,不缺追求者,她不至于去倒贴你女神那种不苟言笑类型的女人啊。
胖子说的是真话,凌妤看上去斯文又漂亮,戴上金丝边眼镜气质出众的不像话。
而且她不是空有其表,学识渊博,能将枯燥的知识点和事实结合起来帮助学生们学以致用,别说胖子,就连陈隽嘴上说着讨厌凌妤,其实上她上课的时候,是竖起耳朵听的,很少会捣乱。
胖子把目光从凌妤那张清纯不做作的微笑脸挪开,总结道:祖宗,您肯定知道外边那些谣言不能信,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千万不要信。
话刚说出来,头顶挨了陈隽一巴掌、
我特么也不敢相信。陈隽忍不住暴躁的揉了揉头发:这种事情是陈锋亲口对我说的,你大约不知道,几天前我们圈子里传顾女神订婚,对象是港大名不见经传上不了台面的大学老师,我当时谁?这周末特地去公司追着陈锋那渣身后探听了一下虚实,不凑巧,女神订婚对象叫凌妤。
胖子眯眯眼撑开,眼珠子都快掉地上。
陈隽心气不顺罩住他那张夸张的肥脸,不讲情面的将人挥开。
哎哟。胖子夸张撑住桌边,捂住吃痛的侧脸。
拿眼尾偷瞄陈隽,见后者只是郁闷,胖子停顿了片刻,有技巧的开口问隽哥,你该不会想和我们凌老师抢人吧?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落,陈隽窝火的锤了下桌子:你看我长的像是一张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脸吗?
这一嗓子嚷嚷声响破天际,以至于陈隽反应过来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在笑。
凌妤拎起教鞭,三两步走下讲台。
人畜无害的站在陈隽课桌边,笑眯了眼:陈隽同学,下课跟我去趟办公室。
*
办公室
喂,我现认错就是了,您不用费尽心思给陈锋呸,我爸打电话,也没什么用,他通常日理万机,,最多让秘书过来一趟。
陈隽抖着长腿,企图和凌妤将厉害关系掰扯清楚。
他是真他妈没办法,从第一节大课吼出那一嗓子之后,陈隽已经无聊到头顶长草。
凌妤像是诚心找他茬似的,把他强行留在办公室。
她备课,陈隽看着。
她改试卷,陈隽递墨水。
陈隽反抗,凌妤便抽出手机录视频。
陈隽骂人,凌老师眼睛一斜,眼珠内全是恶意,拿来学校广播机,录下他光辉伟岸泼男骂街时刻。
港大学霸隽哥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发现自己斗不过这女人。
凌妤拎着水壶给自己养的那株仙人掌浇了点儿水,眼见着把身后的问题学生性子磨的差不多了。
才温温吞吞的转过头:你自己说,这都多少回了。大庭广众之下违纪,按照学校规定必须通知家长了。否则主任那边我说不过去,原本管理学生这件事是需要家长和我一起参与,放心,你爸再忙也不会不管你。
陈隽快气爆炸了,他攥紧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忍无可忍嚷:说了没有用,你耳朵聋了还是故意刁难,非要今天打电话,实话跟你说,陈锋那老头子脾气确实暴躁,但望你知,揍我他不敢。
凌妤一挑眉,忽略掉陈隽的坏脾气,试探问:为什么不敢?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
因为当年那畜生揍死我妈的时候,我是唯一陈隽忽然语气一顿,瞪了眼凌妤,掀翻面前的办公椅:我凭什么告诉你。
凌妤眯着眼,哦了一声,熟悉少年的性格,她没有再继续追问,
但米童离婚那件事上,今天意外的找到了一点儿突破口。
陈隽怕是知道很多事情,凌妤看一眼少年大红的长裙,恨天高的高跟鞋,明明男孩子各方面表现的都很男性化,但他就是穿着女装。
凌妤忽然想到也许少年根本不是爱好女装,也可能是为了用这种方式与未曾善待他的人为敌而已。
她从饮水机旁边取了只一次性塑料杯,给陈隽倒了杯枸杞茶。
喝吗?
陈隽昂着脖,宁死不屈:不喝。
所以,你还要不要打电话了?
凌妤不置可否:我就是好奇,平时叫家长,你没这么紧张
平时陈隽嚣张的要命,哪怕主任给陈锋打电话,陈隽眼皮都不带抬的。
嚣张的恨不能拍手鼓掌,今儿倒是稀奇。
凌妤将茶杯搁在他手边: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陈隽原本都不想跟眼前抢了自己女神的戏精说话,但他今天肯定不能一天都待在办公室,下午CB中文网新晋大神大海捞鱼会过来。
cb中文网公关最近一段时间,打着这个幌子,买了不少热搜。
陈隽从昨晚心情就开始迫不及待,要不是知道顾罄订婚这事儿槽的沮丧的话,他也不会在凌妤课上发脾气。
在他心目中,如果说顾罄是他三次元女神,大海捞鱼就是他二次元的精神食粮投喂者。
两人一人占一半心脏,陈隽觉得爱情虽然遭到阵痛,但他粉的大大还能给自己安慰。
现在凌妤要叫家长,以陈锋的尿性,拖拖拉拉也不知道秘书什么时候来。
万一与大海捞鱼的签售会失之交臂,得不偿失。
考虑到这个原因,陈隽压住脾气,语气不悦的解释了一句:下午我有事,不能等待在办公室。
分卷(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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