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没有出声,心却在不断地往下沉。
约好……他当然知道顾燃口中的“约好”指的是谁。高中时他曾和顾燃约好毕业后去旅行,也日期都订了,然而他却爽约了。
他忽然想起来顾燃琴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那里面放的……都是顾燃签过名的照片吗?他是在等待自己补上签名吗?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顾燃的锁屏密码,甚至觉得顾燃抽屉密码也是这个,但——他需要找一个机会验证。
而在这之前,他还要再确认一件事。
剧组的车就在不远处,江忱看见关芷上车,对段柏恒说:“段导,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车了。”
“你先去吧,”段柏恒停下脚步,“正好我跟顾燃聊会儿。”
江忱看向不远处的顾燃,用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紧接着迈开步子,朝剧组的车走去。
顾燃望着手机上显示的那句“身体不舒服,先上车”,回了一句“把身边的位置留给我”,很快收到了江忱ok的表情包。
“你的人可以啊,”段柏恒瞥了眼前面的江忱,“你私下陪他练的?”
“怎么可能?”顾燃看向腕表,“每天都拍到这么晚,哪有空私下练?”
“那他演技进步也太大了吧,”段柏恒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江忱拍过的片子并不多,出道的前几年都以唱歌为主,“我记得他是钢琴专业的?”
“他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顾燃远远望着江忱的背影,心里有着淡淡的骄傲。
江忱高中时,身为班里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全校第一,即使在外做兼职家教也从没影响过成绩。当年被迫复读之后,又以专业课满分的成绩考进A大钢琴系,就连文化课都是全校第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忱的学习能力有多强。
顾燃在江忱不久之后上了车,正好看见江忱从关芷身侧的位置起来,坐到了后排靠里侧的位置。
视线在半空中相接,江忱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侧。
“刚才怎么坐前面一排?”顾燃落座后问他。
“那个位置看外面清楚一些。”江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顾燃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发现他们现在的位置确实不怎么看得到剧组的人,这才放下心,身体微微后仰,靠上椅背。
“身体不舒服?”
“今天拍摄有点累。”江忱言简意赅。
“回去早点休息。”
酒店距离拍摄地点仅十分钟的车程。
顾燃选的房间在酒店最高层,刷卡进门后,习惯性打开空调,随手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我去烧热水。”
江忱侧过头,看见顾燃去拿热水壶,很快又收回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倒映出他的脸,瞳孔叠上了一层浅黑色,显得很暗。
手指触碰到顾燃的手机。
只要试一下,他就能知道顾燃的锁屏密码是不是他猜想的那个。
身后脚步声响起,顾燃看见他站在床头柜前:“怎么了?”
“没事,”江忱及时收回手,为避免他多心,快步过去打开衣柜,“我在想,是不是有套睡衣忘带了,一直没找着。”
“哪套?”
“有毛绒尾巴的那套,”江忱在衣柜里翻了一会儿,“算了,先拿别的凑……”
话音未落,顾燃已经递了套睡衣给他:“穿我的也一样。”
江忱抬眼看他:“不用,我有……”
顾燃走到他身后,拥抱住他肩膀,看向镜子,在他耳边轻笑:“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江忱透过镜子与他对视,两人的动作亲密午间,顾燃的手指正好落在他腰腹最敏感的地方,传递着灼热的体温。
他按捺下胡乱跳动的心脏,没再说话,伸手接过衣服:“那我先去洗了。”
顾燃松开拥着他的手臂,揉了揉他的发:“好。”
浴缸里的水有些烫,江忱泡在水里,脑中不断回想起的,是刚才关芷在车上说的话。
“顾燃做手术好像是十二月的事吧……那时我们在海边拍戏,他中途有事请了两天假,后来听说是要动手术,所以剧组停了一个月的工。”
12月……
记得在这之前,自己正在拍《温柔岁月》,其中有个场景,导演始终觉得他情绪进不去,于是他才会把自己浸泡在浴缸里,试图用溺水的窒息感来唤醒曾经的记忆。
同步唤醒的,还有高中时期他与顾燃相处的点点滴滴。
幼年时溺水的记忆像杀红了眼的猛兽,而他和顾燃的那些回忆却保护着他,每当那个猛兽从阴影处爬出来,回忆就会狠狠将它摁下去,阻止它继续伤害自己。
拍摄完之后,他因为入戏太深,以生病为由,临时停掉演唱会和拍摄。那段时间,他就像是走在钢丝上的盲人,每一步都游走在生死边缘。
他以为他很快就会重新忘掉那些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再婚的母亲就告诉他有怀孕意向,唐奕与他反目,再加上江献反复催债……他封麦息影一整年,一个人买了机票,辗转于各个战乱国家,就如《温柔岁月》的主角一般,送给自己一场终生难忘的旅行,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死了,就不用回来了。
可惜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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