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江忱漠然重复了一遍那个字,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讽刺,“这么多年来,你欠下的债,什么时候自己还过?”
被戳穿事实,江献的表情凝滞在脸上。他眼神闪躲着,艰难地吐出一句:“这回不一样,好不容易还清债款,但一时半会儿发不出工资……客户又催得急……”
江忱打断他的话,语气里藏着深深的厌恶:“那和我无关。”
“阿忱!”江献见他这么绝情,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就帮我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来找你。”
他越说越急:“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参加档综艺,或者出首歌,就什么都有了。小时候你要学钢琴,爸也没亏待你不是?后来公司出事,爸都没把你钢琴卖了……”
江忱注视着他,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手指没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红痕。
“看在爸当年帮你的份上也不行吗?”江献不放弃,继续恳求他,“这么多年来,爸也没催过你不是……”
“那么以后也不必,”江忱冷笑,“当初要断绝父子关系的是你,江先生。”
听到那个称呼,江献身子一震。似是感觉到江忱的坚决,他的声音不由低了下去:“那都是气话,公司欠债,我也是怕连累你们……”
“对我来说不是,”江忱直视他目光,不回避,不退让,语气比刺更尖锐,“你和母亲早就已经离婚,既然钱已经还清,我跟你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每说一个字,江献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江献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点什么,江忱已经伸手关门,只扔下一句话。
“别再来找我。”
客厅的灯光明亮,江忱却有一种沉溺在黑暗中的窒息感。
他垂下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一会儿,继续回房间收拾。
几分钟后,顾燃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他穿了件长衬衫,纽扣未扣,少许晶莹的水珠衬得腹肌分外性感。衬衣摆摆半遮住关键部位,黑色的紧身内裤性感,修长的双腿肌肉分明。
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江忱只看了一眼就避开了视线。
明晃晃的勾引人,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顾燃随手将浴巾挂上椅背,瞥向门口:“刚才有人来过?”
浴室跟客厅离得远,刚才洗澡时,他分明听见有说话声。
“没有,”江忱垂下眼,没对他说实话,“送外卖的,走错路了,那人脾气挺爆。”
空气中残留着很淡的烟草味,顾燃眉头微皱,瞳孔的颜色暗了下去,最终却没说什么:“那就好。”
江忱朝卧室走去:“房间我收拾了一下,那间卧室没人住,你可以把衣服放在……”
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顾燃停在书房前,注视着里面精致的玩偶和摆件。
书房不大,里面立了一个开放的玻璃橱,还有一张书桌。玻璃橱里是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偶,精致可爱,有一些甚至伴着礼品袋跟贺卡,被他保存得非常完好。
上回顾燃来他家对剧本,时间紧迫,再加上书房门关着,顾燃才没看见这里面的光景。拍完《末夜初雪》后回家,他习惯性把门打开通风,之后一直没关,没想到今天会被顾燃看见这些。
学生时代的江忱因为生活资金紧张,很少会买玩偶放到家里,而现在,玩偶多得橱柜都快放不下。
如果这些玩偶是许多人送的,那说明江忱的人缘很好。而如果是一个人送的,顾燃只能想到两个字:有心。
放眼望去,每只玩偶的包装都十分相似,很难不让人觉得是精心设计。
江忱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斟酌着开口:“其实那些是……”
顾燃打断他话:“我送你的东西还留着吗?”
江忱怔住。
那声音平淡如水,落在他心头像冬季冷冽的寒冰,内里蓄着一股狠劲。
“在我房间。”
“我能看看吗?”
“嗯。”江忱脸颊有点热,却还是答应下来,转身去了卧室。
醋团的毛绒玩偶被他藏在最少使用的衣柜里,经历了几个月的挤压,身体都歪出了一个弧度。
“因为这次拍摄要住酒店,不常回来,我怕放在外面落灰。”江忱连忙编了个借口。
顾燃伸手接过那只笑眯眯的趴趴狗,揉了揉它的脑袋,忽然说:“醋团很想你。”
短短一句话,让江忱心绪难平。
他和醋团中间有几年没见,这句话分明是在暗示他当年不告而别,连两人一起养的宠物都抛下,好像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渣似的。
“其实……我也挺想它的。”江忱试着挽尊。
好在顾燃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那有空带你去看看。”
“嗯。”江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带他去看醋团?认真的吗?
“那你睡吧,”顾燃将毛绒玩偶还给他,“我不打扰你休息。”
望着顾燃离开,江忱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突然就叫住他:“顾老师。”
顾燃停下身,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眸色很深。
“我就是想跟你说……”
江忱深吸一口气。
“书房里的玩偶,是粉丝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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