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方圆当着何雷的面前摘下眼镜的时候何雷愣了,贺方圆没有任何解释,何雷也不好多问什么。
大约傍晚七点多钟的时候甄东北来了,鲁意浓吩咐的,让他来给何雷送饭,捎带着把贺方圆的那份也带上了。
何雷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甄东北每天都来给他送饭,就算不是他也会是他朋友什么的特意过来一趟。
郭立跟鲁意浓都没个准时间过来探望何雷,更有一天都半夜俩点了,郭立披星戴月的来了医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搞得又急又仓促,都不如不来医院折腾了。
一周后何雷出院,那天是贾三儿开车来接的人,忙前忙后的特殷勤,估计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贺方圆没去接何雷出院是因为那天龙宽回来,他真是不想承认他现在特在意龙宽,所以嘴犟得咬着屎撅子麻花都不换。
之前说好的周末再聚因为万重山临时有事给往后推迟了,正好推到龙宽回来之后。
何雷基本还得趴着,屁股上的伤已经结痂了,整天被这帮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胖了俩斤。
没什么事儿的话贺方圆跟贾三儿就去何雷那儿“上班”,然后三个人在一起渣游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贺方圆发现他们家对门儿搬来了一位“单身妈妈”,还是个洋妞,最奇怪的是她那一对儿龙胞胎竟然都是黑发碧眼的。
贺方圆觉得自己跟这洋妞家的俩个小孩挺有缘份,每回出门准保能遇到。
时间一久,在电梯里遇到了,贺方圆便忍不住地开口搭腔儿了。
这天他自己坐电梯出门,又在轿厢里碰上她们“母子三人”了。
“妈妈”的身材挺丰满,穿得很舒适,不土气也不时髦,金发碧眼,个子差不多有一米七的样子。
贺方圆看着她得有四十多岁了,不过外国人都显大,兴许孩子妈妈也就三十来岁,没准二十多岁也有可能的。
俩个小家伙特漂亮,姐姐唇红齿白,弟弟粉装玉琢,就跟年画里抱着鲤鱼的胖娃娃似的,贼有福相。
穿得可时髦了,落起来还没有俩块豆腐高呢,就穿着红色的小西装,牛仔蓝的刺绣衬衫,领子上秀着一排小白兔,裤子是牛仔裤,一双白色小皮鞋。
姐姐则穿了一件连体的针织薄毛裙,酒红色的,下面配的白色连体袜和一双红色圆头娃娃鞋,头发盘得可利索了,一股一股是个斜三角分缝下来的。
“俩宝贝几岁了啊?”贺方圆抬头,笑问着“妈妈”。
外国人都挺热情的,一点不装假,似乎很高兴与贺方圆讨论她的孩子们。
“三岁半,不到四岁。”
“真好。这是送宝贝儿上幼儿园去么?”
“我们才搬过来,要熟悉一段时间的。”“妈妈”的普通话很标准,与贺方圆沟通无障碍。
“也是。我就住在你们对门儿,我姓贺,平日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用客气,我很乐意为俩个小宝贝服务。”
“贺先生你好,我叫萨拉,是加加跟贝贝的保姆,负责在这里照顾她们姐弟的饮食起居。”
贺方圆虽然感谢萨拉对他的毫无防范,同时也觉得萨拉有些属于防范。
他们交谈没几句,他就已经掌握了有关俩个孩子的几个个人信息了。
例如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父母不在身边等等…………如果这些信息要是被有心人听去的话……贺方圆认为这对孩子们来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于此同时,他更加意外萨拉只是这对儿龙凤胎的保姆而不是母亲。
“他们的父母不在身边吗?”出于好奇,贺方圆随口问了出来,并没有抱什么大的希望萨拉会如实回答,没想到萨拉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基本对他知无不言。
“我也没见过孩子的母亲,我只是受他们父亲的委托全天照看他们而已贺先生。”
“哦,很抱歉,我并没有要打探孩子父母隐私的意思。”
“您不用这样,我知道。看得出您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谢谢你的信任。”
电梯已经下到了一层,萨拉一手牵起一个,低头对俩个宝贝用纯熟的母语以及汉语个说一遍:“加加贝贝快跟贺先生说再见。”
“贺先生再见。”生硬的中文发音。
“贺先生再见。”奶声奶气。
“…………………………”
囧。被俩个加起来才七岁的奶娃娃称唿贺先生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待贺方圆走远了,被萨拉牵着小手的贝贝(弟弟)立刻仰起了小脸儿用英语问萨拉:“萨拉,刚刚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妈妈吗?”
贝贝跟加加生在Z国,之前接受的全是西方教育,现在回国,龙宽也会让他们继续接受西式教育,但首先是需要让俩个孩子熟悉中文,起码要会听懂。
“先生说是他。”萨拉用英语跟孩子交流,她现在除了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还负责教他们中文。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与学习能力要比成年人快几倍,很快他们就会听懂国语的,这就好比从国内去国外一样,待了一段时间后,孩子的英语水平明显上升,但作为家庭主妇的妈妈还是依然听不懂老外们说的话。
“妈妈的头发怎么是短的?”姐姐叫加加,她很好奇她跟弟弟的妈妈为什么长得与别人的妈妈不一样,于是她用英文问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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