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就这么明明亲密复又疏离着。
其实,陆凌何尝不想干脆一点,要么彻底离开沈郁川,要么重新接受他。想归想,这样的决定做起来又太困难。
陆凌有自己的顾忌,又或说,他只是太没勇气了。
肖远在小城镇待了几天,看着俩人又不冷不热的处着,别提多糟心了。
他冷眼看着沈郁川,恨不得跳脚,毕竟肖副总的身份摆在那里,充其量还算涵养的揶揄他几句:“沈郁川,我看你们要耗到什么时候,你追媳妇能追到棺材木里不成。”说完又觉得晦气,自己淬了一口,严肃道:“不是我说,沈郁川,你可真能忍啊,天天搂在一起睡,居然没擦枪走火?”
沈郁川疲惫憔悴的脸色告诉他,并非如此,陆凌在,他的失眠症才更严重了一些,有时候能一整夜都在跟自己作抗争。
“不过也是,你一直这样能忍。”肖远最后总结。
沈郁川的事他倒是想管,又比谁都清楚,他哪里能管得了,再气再急,还是自个先行回了A市,留着这俩人互相纠缠。
沈郁川见他走了,心里的巨石也跟着落下,肖远的存在其实跟颗定时炸弹无差别,只要他在,陆凌总有忍不住问他真相的时候,而以肖远的脾气,百分之百告诉陆凌。
这样的事情决计不能发生,最起码不能现在发生。
可他防的了自己人,却防不了其他人。
转眼间,小城镇的冬天来临,这里的温度远比A市要冷很多,进入到十二月份,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沈郁川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他知道陆凌畏冷,那几天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出去上班,强行给他请了假,陆凌生气他的擅作主张,想着自己可以借机去刚投过简历的公司面试,也就没有发作。
说来也奇怪,这半年下来,他找工作的事缕缕碰壁,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极低迷的状态,觉得自己当真那么差劲,工资待遇什么的已经一降再降,可还是没收到任何公司的入职通知。
他自然不知道,这其实是沈郁川在从中作梗,他从来就不希望陆凌在这里扎了根。
陆凌那方却是铁了心。眼见着沈郁川最近状态慢慢好转,他重整旗鼓,又开始找起了新工作。
他甚至敲定,倘若沈郁川的失眠症有半点见好的迹象,他都会撇清两个人的关系,合约已经到期,再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倘若他做不到给沈郁川一颗完整的心,那还不如及时止损的好。
就这样,几天后,突然有一家金融公司联系了他,让他有空再过去一趟,谈一谈具体的薪资待遇,陆凌心情大好,便开开心心的应了约,也想着找到工作后尝试离开沈郁川,却不料遇到了一个熟人。
也正是这个人,让沈郁川和他彻底剖开了彼此间的心结。
那是雪停的第二天,阳光出奇的灿烂,道路两旁的枝丫被积雪压弯,路面上一片白茫茫的。
一大早晨,环卫车就碾压着积雪,处理路面,到了陆凌出屋时,公路上只剩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陆凌全副武装打了车过去。公司坐落在小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陆凌来到公司大楼外后,有些吃惊,公司的排面很大,他从前在小公司里投简历,人都不见就被拒掉,如今竟能有这样的迹遇,他反而疑惑了起来。
这种疑惑在他看到面试的高管后,又明朗了起来。
他见到了原启。
说实话,陆凌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立马打开门离开,但他还是极力克制住了。
他是不愿见到原启的,因为他不想记起自己曾经做出的那个选择。他承认,时至今日,他依然是胆怯逃避着的,所有的勇气仅限于他做出那个决定的刹那和过程,而之后带来的结果,哪怕过去这么久,他还是无法真正承受。
原启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对见到陆凌这件事丝毫没有表露任何吃惊。
“陆凌,好久不见。”他甚至向陆凌伸出了手。
陆凌怔了一片刻,方反应过来,和他轻握了握手:“好久不见。”
原启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陆凌,你很让我意外。”
陆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偏就不想提及,心里开始琢磨着如何离开。
“你不必急着走”,原启猜出他的心思,“我刚好看到你的简历,私自同意让你入职,其实,陆凌——”
“我就是想见一见你。”
陆凌疑惑的看着他,并不觉得两个人还有什么要见的必要,脑子灵光一现:“原启,你……你还想怎么对付我爸?!”
原启看他一副紧张的模样,笑了笑:“之前,我是有想过继续毁掉他,不让他好过的,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所以,你不必紧张。我这次来找你,和沈郁川有关。”
“和沈哥有关?”
“对,就是沈郁川”,原启坐正,对视着陆凌吃惊疑惑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陆正安坐了十年牢,我那时觉得远远不够,手里刚巧握着另外一个证据,足以彻底摧毁他,最起码,能摧毁他苦心孤诣在你心目中建造的美好父亲形象,我甚至决定告诉他,你和沈郁川的关系,这是压死他的最后一颗稻草。”
知道了真相的陆凌,和知道了沈郁川、陆凌谈恋爱的陆正安,这样的报复足够诛心。
“可后来,我改变了注意”,原启叹了口气,“因为你离开了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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