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理愣愣,有些惊喜:“真的?那,那你不用工作了吗?“
鹤爵耸耸肩:“狗屁的工作,你在这里,我哪有心思上什么班。”
叶雪理被他的话逗笑,伸手指着他:“你说脏话。”
鹤爵握住他的手指:“不仅说脏话,还想干点脏事,宝宝给不给我干。”
叶雪理当然知道他说的脏事是什么,故意冲他吐一下舌头,抽出手指,一溜烟的跑开:“才不给你干。”
小陈很快就把新衣服送过来,是很适合叶雪理的尺寸。
叶雪理把衣服换好,低头看着鹤爵在他身边蹲下,大手握着他纤细的脚踝,仔细将鞋给他穿好,男人气场强大,即使做着这样的事,也依然是贵气矜然的,并不显得卑微。
叶雪理这样看着他,心里便油然萌生出一片爱意,晃悠悠的,满的快要从心里溢出来。
“鹤爵。”
鹤爵抬起头看他,叶雪理用指尖在他脸颊上描摹着:“我想去上学。”
鹤爵的眼神里便多了些疑惑。
叶雪理抿着唇,继续说:“我想体验做学生的感觉,不是陆老师教我时那样,是真正去学校读书学习的感觉。”
鹤爵皱一下眉头:“宝宝,你不需要……”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拒绝,叶雪理提前打断他:“我需要的,鹤爵,你不可能把我关在你身边一辈子,也不可能把我以后要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摸排的知根知底,我需要自己走出去的,不然你对我做的这些事跟敛敛又有什么分别。”
鹤爵蓦然沉默下来,他没意料到叶雪理会在这个时候提到楚敛。
原来他一直都懂,他懂得叶家人和楚敛对他做得那些事背后代表的真正含义,他也不再是刚从叶家出来时那个懵懂单纯的小少爷,他长大了,开始学着去探索自己的世界。
鹤爵预想过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他还没有做好要对这个宝贝真正放手的准备,他怎么舍得。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叶雪理却好像能看出他心里所有的挣扎,捧起他的脸,认真看进他的眼睛里:“老公。”
墨黑的瞳仁微微颤动,鹤爵恍然回神。
叶雪理亲上他的眼睛:“老公,我好爱你的,你不爱我吗。”
既然如此深爱一个人,又怎么忍心束缚他的身心,绑架他的自由。
鹤爵沉重的叹气,侧过脸在他掌心亲亲:“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来慢慢安排。”
叶雪理的眼睛亮了起来,开心的弯腰抱住他。
鹤爵轻抚着他的头发,目光幽远:“宝宝,你想回叶家吗?”
叶雪理抱着他的双臂僵硬片刻,松开手,慢慢坐起身,低头看着他,眼睛蓦然就红了一圈。
“你,你不要我了吗。”
鹤爵看他这样,心口抽痛,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坐起来把他搂在怀里:“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有些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来做决定。”
叶雪理恍然的眨眼:“我自己,决定?”
“嗯。”鹤爵抚摸着他的后背,沉下声音:“叶家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叶钢很快就会倒下,光鲜落魄一线间,大厦顷颓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股东,董事会,债权人,还有社会各方的舆论,这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会把叶明成逼到死路,他已经完了。”
鹤爵从他不跟他说这些,他把他保护的很好,晶莹剔透的宝贝,如果可以,他想把叶雪理一辈子圈在自己为他建造的象牙塔里,不想让他沾染世俗半分的不堪和污浊。
可事到如今,现在有些事却也不得不让他明白,更何况这次还是与叶家有关,叶雪理听完也不是没有震惊,只是震惊之余却也并没有其他太多的情绪,他甚至很平静。
是一种无关己态的冷漠淡然,他看向鹤爵:“我父亲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鹤爵的眼神微动,里面是愉悦的欣赏,他的宝宝真的长大了,所以他也同样直言不讳:“是。”
叶雪理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他要你帮他吗?”
鹤爵却轻轻摇头:“他想见你。”
叶雪理愣愣,总是盛满了少年人纯粹热忱的双眸却隐隐流露出漠然的讥讽:“他凭什么。”
鹤爵握紧他发抖的手,沉默的听他发泄。
叶雪理闭着眼睛,嘴唇泛白:“他要完了,他无所谓了,才想到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一个从出生就没有得到过他一丝父爱的儿子,在叶家的十几年里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任他们作践,那十几年里他是怎么做的,漠视,逃避,他们甚至都不曾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
“宝宝,宝宝。”鹤爵抱紧他,不住的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不想让他再陷进那样痛哭残酷的回忆里:“没事了,你已经出来了,你现在有我,老公在。”
叶雪理闭上眼睛,用力抱住他的脊背,声音哽咽:“我恨他,我不会见他的,他现在要见我,也不过是为了要自我感动,他想得到我的原谅,想让他自己从悔恨和愧疚的深渊里解脱,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我一辈子都不要见他,直到他死也不会的,如果他死后有幸见到我妈妈,这件事也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让他在我妈妈面前羞愧的不能抬头,不,他根本就不配在那个世界见到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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