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隶属于天启皇族暗部,主暗杀。
而唐宋,不但是唐家少主,亦是百年难见的制毒鬼才,为人更是阴晴不定狠毒毒辣,敢招惹他的人少之又少,招惹过他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不想在三年前,被人一刀捅死在四国交界之地,此事还掀起过不小的风浪。
而那捅死唐宋的人,听闻是个女子,身份不详,至今也未被唐家的人抓到。
慕容烬怎么也没想到,那杀死唐宋的人,会是她!一想到这些年她都四处被人追杀,他胸口就一阵心疼。
夜幕降临,今夜月色皎洁,却娇羞地躲进了云层中。
燕京,麟王府中。
慕容赫一袭月白长袍,负手而立于檐下,静静地瞧着遮住皎月的黑云,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忧伤中又带着微微骇人的嗜血。
若是在从前,他定会是位嫡仙般的温良儒雅公子,而如今,他所有的儒雅里,都带着仇恨在涌动。
“如何了?”他刚开口,立马闪现一道黑影跪于身后。
“主子,咱们的人去晚了一步,那孩子已经被太子的人救回来了。”
闻言,慕容赫冷冷一笑:“那唐宋死了,这天启便如此废物了,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枉费本王花了几年的功夫才查出来的小东西。”
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抓他怕是不可能了。
跪在地上的人低着头,没敢开口。
“罢了,此事暂且先放放,退下吧!”慕容赫扫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
救走了也好。
慕容烬,你在乎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房里,慕容赫本想悄悄看看床上的小姑娘睡熟了没有,怎知进来便见她在对着铜镜描眉。
“宜儿,怎么还不睡?”
他轻步走到小姑娘身旁,神情温柔,好似只有在她的身边,自己才能变回当年的温良少年。
“赫哥哥,宜儿今日见到府中的姐姐们都描了眉,细细弯弯的,看着可漂亮了,宜儿也想试试,可是宜儿不会,总是描不好。”对,眼前这对镜描眉的姑娘,就是玉溪城那偷吃绿萝米糕的樊相宜。
慕容赫好笑地接过她手中描眉的柳炭条,温声道:“宜儿想描,以后赫哥哥每日都帮你描。”
“可是娘亲说过,除了自己的夫君,是不能让别的男子帮忙描眉的。”
慕容赫眸光更温柔了,低头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浅尝了一口,笑道:“宜儿,等你芨笄了,赫哥哥就当你的夫君。”
“赫哥哥真坏,宜儿都还没答应当赫哥哥的新娘子呢。”
樊相宜羞红了小脸,却转身扑进他怀里撒娇起来。
慕容赫任由他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瞧着她害羞的娇俏模样,神色越发温柔,搂着她浅笑着。
快了,那一天,就快来了。
……
盛凉边境,霄王李恪斜靠在宽敞华丽的马车里,旁边还跪坐着几个端茶倒水,捏肩揉腿的丫鬟,那纨绔子弟般的奢侈模样,看得马车外骑着马的裴浔阳一脸嫌弃。
都说霄王喜欢他姐姐,如何如何痴情,呸!风流还差不多。
车里的李恪闭着双目,却一脸愁眉不展,耳边还时不时的闪现着在武伯侯府里听到的话。
前不久,他瞒着所有人连夜策马去了长安,去找了武伯候府的世子夫人,亦是裴家二夫人养女的裴菁。
那日,裴菁说了许多,她说:“我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就算相貌一模一样,可我还是能一眼将她认出。”
裴菁说:“霄王殿下,臣妇虽没有证据,可却敢肯定,这些年在裴家的女人,绝对不是我妹妹裴银。”
她还说:“若殿下不信,可以想法让裴浔阳去辨认,我三姐弟自小一同长大,当年我识破了他们,他们便怕浔阳也会识破,便想方设法阻止不见他,就连家母出殡,裴浔阳不顾阻拦回来,那假冒我妹妹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现身。”
“臣妇当年也曾想当众揭穿,可势单力薄终究没人相信,母亲更是因此郁郁而终……”
那天,李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完,那些足以让他恍坠冰窖的消息的。
他只知道,当初和亲前夕,自己应裴银相请,那封阻止裴浔阳回来送姐出嫁的信,是自己亲自安排的。
他本可以,更早的发现这些秘密的。
越想,李恪心便越乱,烦躁地抬手让丫鬟都退出去。
那日离开长安后,他本来想让人去将裴浔阳带去洛阳,当面认认自己府中的那个女人,可最后在拦截到一封盛凉传给母后的密信后,他转而去求皇兄下旨,让裴浔阳护送自己出使北燕。
他想知道的事太多了。
这一趟北燕之行,不光是代盛凉去给北燕老皇帝贺寿,更重要的是,他想确认一件事。
突然,霄王爷翻身而起,趴在马车窗上,看着车外骑着棕红马的小将问:“欸小子,你姐姐是个怎样的人?”
裴浔阳撇了他一眼,勒着马缰目视前方,没搭理他。
小爷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关你霄王爷屁事。
见他不答,李恪也没在意,笑道:“本王曾经认识一个姑娘,憨娇活泼得很,她喜紫衣,爱遮面,手腕和脚踝上,都喜欢跟南疆女子一样,戴两串紫铃铛。可别人的铃铛都是叮叮当当作响的,她喜欢却又嫌吵,就把铃铛里发声的小铁珠都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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